而季以蓝也动用了自己的小金库,她是季家最受宠的孩子,就算不怎么工作,每年得到的钱也比普通人多得多得多。
因为季家对季以蓝的管控比较严格,所以二人商定这间公馆就算买来了也存在喻老六名下,喻老六刚开始抗议这对他的女友不公平,但女友告诉他:“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你呀……就算以后我们没有在一起,你也不会白白拿下它的,而只是会用另外的方式将它‘还’给我吧,所以我并不担心,因为你就是那样的人啊。”
如此,事情便定了下来。
这是一对年轻的,拥有艺术梦想的爱侣所做的,极为短暂的梦,他们身在显赫的“m”“'f”“x”“y”%攉木各沃艹次家庭,拥有足够多的钱财,涉世经验却太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显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不好的预言就不该说出口,公馆刚买下后不久,二人的恋情便被季喻两家被发现了。
费尽心力,季以蓝和喻老六才将房子的事情瞒了下来,喻家这边倒还好,炸开锅的是季家。
季家大小姐身边素来会跟一个形影不离的女守卫,这女守卫被认为监督不力,被季家兄弟手下的人打个半死。
季以蓝试图据理力争,她告诉当时的季家家主自己要自由恋爱,却得到了对方趾高气昂的唾骂:“不知廉耻。”
她被勒令立即跟冉家二少成婚,喻老六在他们看来毫无前途,季家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个拿得出手的女儿,绝不能让她的价值白白浪费在一个不被家族重视的野小子身上。
季以蓝当即崩溃大哭,她疯了似地诉说着自己心理需求,她甚至跑到大厅中央,试图将自己的脑袋磕在那由水泥凝筑而成的冰冷石柱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将自己的女儿当做交易的砝码!”她厉声呵斥着,对面的男人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只是不悦着她的忤逆,要她不要胡闹,最后再附上一句:
“都是为了你好。”
隔天冉家二少便光临了季家,当晚季以蓝便被她的几个哥哥死死按住,连夜送进了冉家大门。
喻家老六来得其实不算慢,他只是跟家里的哥哥解释了太久,他被他们推搡着调笑着,说什么“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本事”。
但真正发自内心祝福他们的,又有谁呢?
在喻老六身着西装手捧玫瑰站在季家的大门前时,季以蓝正被暗无天日地关在冉二少的卧室,他们不知道彼此身在何处,那时候或许他们心中还存在着浅浅的期望。
季家的大门为喻老六敞开了,迎接喻老六的是季以蓝的几个兄弟,怀着恶劣的笑意,他们问喻老六既是提亲,为什么不是喻家家主亲自来拜访。
“父亲相信我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喻家家主也根本不打算让季以蓝这颗黄金棋放在这个只会画画的废物儿子身上。
在权势面前,一切真挚的情感都显得脆弱而可怜,甚至不堪一击。
季家家主也没有出门招呼喻老六的打算,喻老六只是被季家的几个兄弟围着,他们说着什么“既然想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那就得先经过我们兄弟几个的考验。”
季以蓝其实素来待家里的兄弟们都不错,可从小就接受强者为尊教育的他们并不能理解季以蓝心中的“爱”,在他们心中,自己可怜的姐姐(妹妹)不过是受了这个弱鸡书生的蛊惑罢了。
喻老六被季家的几个兄弟围着,推搡来推搡去,灌了许多许多酒,他没有反抗,依季家兄弟所言,他得展现出自己的诚意。
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里被加了什么料,只知道自己好像从下午喝到了晚上,而他想见的那个她,却一直一直都没有出现。
当他发现身体有些不对,他已经被季家的几个兄弟推搡着,进入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季以蓝就在里面,今晚是你们的新婚之夜。”耳边是季家兄弟肆无忌惮的大笑,门随即缓缓闭合,全然昏暗的房间中,喻老六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宋彤其实跟季以蓝长得是有几分相似的,虽然气质差距很大,但因为当时屋内光线过暗,身体也发热得过于明显,回忆着季家兄弟的那些话,潜意识里,他便相信了自己所愿意相信的——他已经通过了所谓的考验,眼前的女人,也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季以蓝。
他本想在他们真正的新婚之夜拥有她,可这几天的遭遇早就让他有些失控了,他扑了上去,一遍遍诉说着爱语,并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了自己的兽欲。
他不知道此刻他们在这个昏暗小房间中的所作所为正被季家兄弟门拍摄录制并观赏,隔天这卷录像带甚至会作为“令季以蓝死心”的决定性条件,被送到如今本就被禁锢在冉家、满心绝望的季以蓝手中。
并附上台词:“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别傻了,是个女人他都可以。”
等一切归于清明,什么都晚了。
喻老六在季家前所未有地暴怒了,他甚至拿起一根铁管,狠狠捅向当时的始作俑者——季家老二。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对方安然无恙,他狼狈不堪地被扫地出门,甚至回到喻家,家主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丢人现眼。”
更别提两星期后,季以蓝跟冉家二少订婚的消息自那头传来。
得知这一消息时,原本已经绝望地低落了两周的喻老六好像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装作自己好像已经忘了她,开始乖乖听话,照父亲的期望辅佐家里的生意。
不久后,季以蓝和冉家二少结婚了。
那时,喻老六第一次向喻家家主提出,可以利用冉家家主贪污的事实,一举打垮那个看似风光实际早已腐败不堪的家族。
当时的喻家家主只是瞥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恨什么,但想要报仇,不要妄图借别人之手,而得是你自己亲手去做。”
时间就这么一个月一个月地过去。
一个女人的到访似乎是喻家局势转变的伊始,她是未曾被注意到的,边缘化的存在,可作为季以蓝季小姐从小玩到大的陪伴,同时也是他们恋情的见证人——那个因失职被季家兄弟们狠狠责罚的女守卫,喻老六还是同意了她与他见面的请求。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喻老六才知道自结婚以来,自己最爱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女人,已然变得谨小慎微,她没有了笑容,丢失了自己所有的爱好,变得愁容满面,就算是怀有身孕也不敢吃太多的东西——她害怕遭到丈夫的毒打,这会使她本就吃不进任何东西的胃再吐出一些不该吐的东西来。
对于季以蓝如今的遭遇,喻老六表现得十分平静,就像是全不在乎,就连对面女人卑微而恳切的请求:“救救她吧!”
他也显得无动于衷。
那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好吧,或许并不太长,拢共不过一年,喻家内部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变革,自当时的喻家家主得病以来,喻家的所有男孩都蠢蠢欲动,他们无一不认为自己是最有希望的人选,任谁也没将那个只会端茶送水的喻老六看在眼里。
不愿抽时间照顾日渐体弱的父亲,喻家兄弟们斗得你死我活,谁先命陨的?喻老六或许也说不清了,反正那段时间他每天只将自己的工作拿到医院去做,他要照看自己的父亲,仅此而已。
那时的喻老六仿佛已经成为了没有丝毫生气的冰雕人,仿佛只有远方传来的,关于季以蓝的消息,能稍微动摇他片刻——她被她的老公打得流了产,不过很快又怀上了一个。
她还没死,只是已经跟死了没有任何分别。
喻家的内斗持续了约摸三年的时间,喻老爷子的病,医生原本说他只有三个月可活,可他却硬生生撑了三年。
三年,原本生命力旺盛的喻家似乎已经气数已尽,其间死去的喻家男孩甚至都没想到自己会活不到父亲去世的时候,而当时的喻家家主对此极为平静,他没有生气,只是半阖着眼,像是没有什么能够将他动摇。
当然,到那时,喻家家主其实已经再管不了喻家的事了,当时喻老六已经不动声色的接手了喻家超过半数的资产,而其余的分子则在剩余的几个兄弟手中,他不急,因为他知道这些都将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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