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跟我去就不合适?”说着,季枭轻轻扯了扯自己的领结,我顷刻间便明白了这是要我帮他换衣服的意思,在他的视线下,我认命地走了过去,低头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许是见我不说话,他说:“问你话。”
“纠结这个有什么意思?”我不耐地回答,老实说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正确答案,“况且本来就是看东思远喜欢才买了那个套餐,你硬要收到自己手上,你……”
季枭眯了眯眼,“你倒是宠他。”握住了我准备褪下他衬衫的手腕,“我只问了他一句,是他自己献给我的,你信么?”
想到东思远对季枭的“忠诚”,这样的情况倒也还算合理,那小子也真是的,他对季枭的忠诚程度,竟然都已经到了失去自我的地步了么?
而此刻季枭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瞧,像是在无声地问我:“看你还能怎么说?”
我当然不能怎么说,我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你应该知道的,三弟今天来电话了。”
季枭从鼻腔中发出极为慵懒的“嗯”声,像是对此毫不在意。
“过段时间他要来公馆,我想着,我能不能跟他出去玩。”
季枭的手轻轻抚在了我的后颈处,像是逗弄宠物一般轻轻揉捏着。
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他这些极具侵犯性的小动作,但一直忍着,毕竟如今,我是有求于他的。
“时间确实也差不多了,你的伤也好了。”
我心存希冀,抬眸凝望着他。
他勾起唇角,“叫我主人,求求我,我就同意。”
“那我也不要人跟着。”我索性再加了个条件。
季枭笑出了声,“那得看你求人的态度得有多诚恳了。”
呸!我暗啐一口,臭不要脸!
第48章 三弟带来了新的消息
太久没在无监视的情况下单独出门了,为了这珍贵的自由,要我稍稍拉下脸来,倒也不是不行。
但,约摸是此刻季枭点眼神过于居高临下,那仿佛写着“是我主宰了你”的优越感,近乎令我难以放下自己的尊严去迎合他的要求。
算了,反正无论面上怎么做,我心中是决然不会承认他便是了,“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太晚了,这样吧,明天我讲这个房间从里到外好好打扫一遍,我亲自打扫,这样可以吗?主……人?”最后两个字,我近乎是从齿缝里碾出来的。
睨视着我,季枭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好一个‘亲自’,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你知道的,我这人宅心仁厚,你只要乖一些,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呸!好话倒说得一套一套的,难道我最近还不够乖吗?
倒没有再进行多余的要求,季枭后来招招手要我到床上去,就在我准备窝进自己被窝里的时候,他兀地开口:“一张床用两床被子,太浪费了。”
身体一僵,心说这家伙难不成还想跟我睡同一个被窝里?呸!真不要脸!用主人的权威压迫可怜的仆人,这种行为简直卑鄙。
我背对着他权当自己睡着了没听见,可季枭果不其然不会放过我,直接撩开了被子,他就像个无赖一般将我拉扯过去,直到我的后背贴到了他的胸膛上,“一点也不乖。”说着,他还掐了掐我的腰。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多余做点儿什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臀部抵着某样火热炽烈的东西,我冷汗顿时爬满了背。
其实我一直搞不懂季枭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我隐约知道,对我,在他内心深处,像是藏着什么别样的情愫,那种黏腻而潮湿的情感,仿佛来自地狱里的藤蔓,说不上美好,更像是长期在的压抑下催生而出的某种变态心理,夹杂着青年的情欲,在矛盾的仇恨与不安中……
“你醒了。”季枭的声音兀地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手一直在胡乱抚摩着,最终抵达我的胸前,“啧……怎么不是个女人?”
艹!我怎么不能两拳将他揍死?挣扎着起身,在季枭好整以暇的视线中,我意识到他或许是故意说这样的话试图激怒我,理了理自己睡衣的领口,上下打量他片刻,我抬了抬下巴,“都成年这么久了,有些情欲也正常,天天抱我做什么?早点找个老婆去吧,主人。”
季枭坐起身,甚至还撩起被子往里瞧了瞧,“的确,你这干巴巴的,当然比不得那些女人摸起来舒服,脸也长得一般……”
我一枕头砸在了他的脸上,愤愤然打开门洗漱去。
下楼时,季枭心情好像相当不错,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在寻我不开心的过程中获得了愉悦的养料。
那之后不久,果不其然,正如东思远所说,季枭安插在公馆附近的人力减少了,对我的管制也不再如往日那般紧迫,估摸着真正“解禁”的日子就要到来,我兴奋无比,另一方面也在暗唾着季枭的鸡贼,原来这本就是是计划之中,而并非什么争取得来的“宽宏大量”。
三弟到公馆来拜访的这天,阳光十分明媚,我命张管家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被阳光沐浴着,公馆内的所有角落都显得生机盎然起来,跟三弟来探望时带来的那束向日葵正好相配。
“居然还带花,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调了?”我笑了一声,三弟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神秘兮兮地从一旁的纸袋中掏出一盘游戏光碟,“新款,一直都没人陪我,一起?”久违地,我在他脸上望见了往日老爹还在时,他所专属的,纨绔子弟做派。
这才是这小子都风格嘛,无奈地笑笑,我想。
跟喻景澄在房间里玩了一整个上午,直到张管家来叫我们吃饭,季枭知道今天喻景澄会来,便没再强迫我给他做午餐,只是东思远一直在不远处盯着,叫人怪不舒服的。
“下午我们出去玩吧。”放下餐具,喻景澄建议道。
我点了点头,视线恰好与不远处往这头东思远相遇了,“我和他,下午要出去,单独。”我一字一顿地对他道。
东思远听了,不说多余的话,只摇头。
“你们阿枭哥同意了。”对东思远,搬出季枭最有用处。
东思远听了显然不信,竟直接拿出手机跟季枭打了个电话。
挂断后他转过脸,同样没多说什么,只冲这边轻轻点了点头。
三弟大概是不能明白当我终于同他单独出门时,我的心情是有多雀跃。我甚至建议他不坐车,步行到车站去打车——我已经太久没见到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了,今天天气又恰恰这么好,阳光撒在马路上,风吹在树枝间,空气中传来丝丝缕缕属于自由的味道,我以前从不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怪我过于兴奋,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周遭的环境中,一时之间没能发现,自出了喻家大门后,三弟便表现得有些异常沉默。
我问他怎么了,他扭头四下瞧着,告诉我进了室内再说。
他大概是早就安排好了,带我去了家客户少得可怜的咖啡厅,要了个极为不起眼的靠窗雅间。
刚落座,喻景澄就告诉我:“灯哥,其实……那束向日葵,是大哥托我带给你的。”
青书哥?这个名字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有些过于遥远了,在公馆,他近乎是不允许被提及的存在,除开偶尔季枭发起狂来用他来刺我,公馆内部,包括我,都没人敢提起青书哥。
除开上次……东思远跟我提及“真相”的时候。
“……你见过他了?”不自觉地,我的声音略有几分凝噎,按理说,在东思远的叙述后,我本应对大哥心生戒备才对,可那种猛烈的情绪果然只是一时的,而记忆中那个对我好的青书哥又是那么明晰,最终,我发现我还是无法怪罪于他。
“不算……我母亲见过他了,我们……打过视频。”抬眸看了我一眼,喻景澄的神情中略有几分试探。
“你有他联系方式?”为什么这么问呢?如果我偷偷联系了大哥,那么这些天好不容易同季枭培养好的和谐氛围必定顷刻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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