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称楚观南为「那个男人」。
安饶「嗯」了声。
“那,你爱他么?”
爱?
难道自己要告诉他是穿书人?
但要说爱, 好像也没有。
“婚姻当中重要的不是爱, 而是对方是否适合自己。”安饶摸了摸桌上那只小金鸟摆件, 唇角是淡淡笑意,“激情能维持多久呢,你说对吧。”
他希望这个孩子能知难而退,或者说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心意。
虽然他没明着表达,但情绪太过明显,安饶也猜出来了,他庞大的爱慕后宫军团里多了个了不起的人物。
伊西多沉默半晌,轻轻吐了口气。
他起身:“我去和母亲说点事,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说罢,走出去关上大门。
安饶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口。
放眼望去,几万英亩的巨大园林无一不彰显希尔曼宫的豪华与贵气。
应该会有很多人梦想嫁进皇室吧,不管幸不幸福,衣食无忧总归有保障。
一只白色的小鸟忽然落在窗台,它用短喙梳理着羽毛,半晌,抬头看着安饶。
小脑袋一歪,可爱地「啾啾」两声。
安饶伸出手想摸摸这只小可爱,结果过度谨慎的性格驱使小鸟一下子扬起翅膀,自由地奔向偌大园林。
小鸟真幸福,自由自在的,可以跟随风去到任何地方。
安饶深吸一口气,趁着没人在场,慵懒地舒展开手臂伸个懒腰。
他仰倒在沙发中,望着窗外渐渐泛红的天际,忽然有点困了。
一分钟、两分钟……
他沉沉闭上了眼睛。
……
“伊西多你不能这样!像什么样子,快把门打开!”
倏然间,密密麻麻的争吵声传入耳中。
安饶缓缓睁开眼。
月色透过窗户飞进来。
已经晚上了啊。
?
已经晚上了?!
他一个激灵弹起来,疾步走向门口。
“母亲我为什么不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你就非要阻止我么?”伊西多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问题不在这,你先把门打开。”王妃的声音漫着一丝哭腔。
安饶疑惑地拉动门把手。
“咔嚓咔嚓。”
门被反锁了。
紧接着,VJ们的声音传来:“殿下,您先把门打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安饶又拉动下门把手试了试。
他被反锁在这个房间里。
是谁干的,伊西多?
他敲了敲门,门外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安,很抱歉对你这么做,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请你别害怕,在里面乖乖等着。”
我靠!
安饶第一次骂了脏话。
感情是这孩子把他关在这打算来个囚禁Play?
论长相,他自认不是什么天仙下凡,可这些人就像魔怔了一样,无论是幼儿园为了争夺他去自己班级而大打出手的老师,还是在机场纠缠不休的大叔和电脑城小哥,以及那张叫嚣着不答应他就从楼上跳下去的疯狂的脸。
这个「人人见我人人爱我」的buff到底什么时候消失。
恐惧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开,后背霎时冰凉一片。
脑海中是学校天台边缘那张又哭又笑的脸,以及砸下六楼后绽开的殷红血迹。
毛骨悚然。
“有话好说,先把们打开。”VJ在外面急色地打转转。
“母亲您告诉我,为什么不能。”伊西多的声音传来,带着青春期少年坚定的反抗意蕴。
“他已经结婚了,而且你没过问他的感受就把他关在这里,你没有尊重他,伊西多如果你不想为此丢掉王位,请你现在就把门打开。”
话音刚落,VJ忽然用中文喊了声:“等等!”
接下来,房门把手剧烈晃动。
安饶向后退了两步,懵逼使他脑子一片空白。
「哐当」一声巨响,门内侧的把手忽然掉下来砸在地上。
大门自动弹开。
门外,站着楚观南。
他扶着门框,喘着粗气,眼神像狼一样锐利。
握着门把的手渗出鲜血。
他随手扔掉门把手,疾步走到安饶面前,拽着他的衣服转了一圈,从头顶检查到脚底。
鲜血顺着指尖落在红毯上,融为一体。
倏然间,另一道脚步声响起,下一秒,安饶只觉眼前一黑。
一个高大身影挡在他面前,抬手将楚观南推开。
王妃红唇颤抖,抬手挡住了脸,身体如枯叶般缓缓下坠。
管家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
伊西多的眼神不再是曾经那般温柔绅士,他和楚观南两人面对而立,像两头饿极了的狼见到斑羚尸体后那般剑拔弩张。
他银牙暗咬,低声警告:“这里是希尔曼宫,如果你不想被侍卫按倒在地,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楚观南微微一歪头,目光冰冷:“让开。”
“不让!”伊西多红着眼睛咆哮道,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VJ急的也顾不上拍摄了,赶紧挤到两人中间:“抱歉王子,损坏的门锁我们会照价赔偿,您先冷静一下好么,来,跟我做,深呼吸——”
伊西多不耐烦地推开他,另一只手在身后摸索着,抓到安饶的手后紧紧攥在手里。
但他却明显感受到,那只手在挣扎。
“我特别相信命运,它给了我万众瞩目的身份,所以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都绝不会是巧合,都是命运送给我的礼物。”伊西多扬着头,语气倔强高傲。
但眼眶泛着红,嘴唇也在抖。
安饶麻了。
楚观南出现时,他对自己冷漠疏离的态度让自己一度认为书中世界化解了这没什么用的人见人爱金手指,但到头来……
命运令人屈服。
安饶使劲捏着伊西多的手指,对方因为疼痛一松手,他赶紧救回自己的可怜小手。
“安,对不起弄疼你了。”伊西多又伸出手试着去抓安饶的手。
安饶背过手。
姿势不太好看,干脆双手插兜。
“你把我关在这想做什么。”安饶笑问道。
伊西多怔了怔,手指在口袋前划过,刚放进去半截又抽出来,摸摸领带又挠挠头。
看起来非常窘迫。
他长长叹了口气,身体失了力,双手垂下:“对不起。”
“我只是希望你能留下……真的不能住一晚么?回曼彻斯特很远的。”
安饶:?
楚观南:?
VJ&王妃&佣人们:?
只是住一晚而已,为什么搞的像是要把自己给囚禁起来一样?
这什么王子啊,就这种脑回路?
好好说不行么?
看到其他人懵逼的表情,伊西多忽的放松下来,紧蹙的眉间舒展开。
这样的说辞,应该是蒙混过去了吧……
安饶看着他细微的动作表情变化,目光里带上一丝审视意味。
算了,还是不要拆穿他,大小是个王子,面子还是得给的。
“原来好客的殿下只是希望我们住一晚,可以可以完全没问题!”VJ冲安饶挤眉弄眼一番,嘴角是讨好的笑。
楚观南看了他两眼,委身捡起地下的门锁,重新安了回去。
“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青春期的小孩一样,连人家门锁都给徒手卸了。”
安饶小心翼翼帮楚观南的伤口涂着药水。
楚观南手指缩了下,随即又展开。
一道血口在掌心蔓延开。
鲜红血液滴下,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
“抱歉,我轻一点。”安饶凑近几分,“以前没做过这种事,下手没轻没重。”
楚观南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额角碎发被冷汗濡湿。
安饶涂完药水,刚覆上纱布,楚观南的手指一下子缩了回去。
“乖哦,不闹不闹,马上就好了——”安饶晃着食指抵在嘴角,语气柔软像哄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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