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摸到微博,悄悄找到安饶的微博,再悄悄的,点个关注。
躺在床上心里怦怦直跳,满脑子都是那声轻柔俏丽的「宝贝」,观众们抱着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安饶的个人主页,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脸餍足。
安饶看了眼微博,涨了一万多粉,再看看几个视频平台的后台进账——六千。
买台电脑够了。
在网上选好电脑品牌型号,安饶将进账提出来,打算第二天去电脑城看看。
但睡觉是个大问题,他走遍整间屋子只在二楼看到一张床,楚观南睡过的那张。
安饶将被子叠成条状放在楚观南睡过的位置,自己则躺在另一侧,闭眼,无比安详。
本想着反正原主也没什么通告,第二天或许可以睡到自然醒,但刚六点不到,手机铃声仿佛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他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张泽安那只老狐狸。
按掉,不接,这人说话反正没什么营养,不听也罢。
但张泽安铁了心一般,他不接?还关机?一个滴滴打到安饶家门口,在门口哐哐砸门。
“安饶你有本事挂电话你有本事开门啊!”
安饶听到张泽安那破锣嗓子跟唱丧一样,确实想把他撂那儿,但又觉得这样会打扰到邻居,不得已穿鞋下床。
打开门,张泽安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死了?手机炸了?要我亲自上门……”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刚从床上下来的安饶还穿着宽松的睡衣,胸前领口敞开,大片肌肤如落雪,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衬托他本就小的脸更是只剩巴掌大小,眼神稍显疲惫,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着。
卧槽,这小子以前就长这样么?怎么看着这么欲呢。
张泽安咂了咂嘴,不着痕迹挡住自己没出息的隆起,眼神游离到一旁尽量避开安饶冷淡的视线。
“你快看微博。”
安饶揉了揉睡得有些酸痛的脖颈,抬手要关门。
“快点看微博啊!”张泽安急了,手指在屏幕上乱点一通后送到安饶眼前。
才过了一晚再次登上热搜,这恐怖的热度,将来不成个顶流巨星可说不过去。
安饶瞥了一眼。
原来是有人@他。
是原文中一个叫裴青松的艺术家,严格来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国画大师,就算不学美术也对这个名字熟悉得很,算是家喻户晓的名师。
裴青松@他后说了一句:“看过你的作品,灵艳俱佳,想问问你愿意跟着我继续深造么?”
张泽安在一旁喋喋不休:“先说好,这事没得商量,你要是能挂上一个裴青松关门弟子的名号,信不信,你就能凭借这个机会咸鱼翻身烂泥上墙,现在这种艺术题材火得很,我还能以此帮你接一些艺术品代言。”
烂泥在墙根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偏要把它扶上墙?
安饶继续抬手关门:“不去。”
张泽安赶紧用手抵住门框,眼珠子几乎都要弹出三米远:
“你跟谁两个呢!别不识好歹,真以为自己会画两幅破烂画就狗眼看人低了?公司不养废物,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拜访裴青松。”
安饶被他吵得脑壳疼,按下门口的呼叫铃。
不大一会儿,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黑衣保安环伺一圈后径直向这边走来。
张泽安瞪着牛眼,嘴巴不干不净的被保安架着往外拖。
“我告诉你,错过这次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你给我掂量明白!”
大门一关,世界可算清静了。
安饶被他吵得睡意全无,起床洗漱,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牛奶随便打发了,接着打开微博找到裴青松@他的微文。
底下的评论区也惨遭沦陷。
【裴老师您可要擦亮眼睛啊,会画画的海了去了,您不知道这个安饶风评有多差,就是个烂泥坑,谁踩谁倒霉。】
【裴老师冷静!裴老师不要!裴老师你会后悔的!】
【裴大师老当益壮,没少看这骚货的有色小视频吧,冲得可真快,嘻嘻嘻。】
【恶心,举报了,楼上没妈教就去死,裴老师真的别和这人扯上关系,别弄得晚节不保。】
安饶翻着评论,再一次被九漏鱼的素质刷新下限。
虽说能被裴青松这种声名远扬的大师收做徒弟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梦,但安饶的梦想还真不在此。
他母亲是国内美术家协会的秘书长,但当年嫁给他爸时却是个续弦,他爸逝世的前妻还留了一对儿女,所有人都觉得他母亲嫁给他爸是看中了钱,包括哥姐也是这样认为。
母亲在家里过得小心翼翼,得看那三位的脸色。
为了不让哥姐担心,连夜送安饶去学美术,韬光韫玉,凡是和金融有关的全部避开。
安饶一直到离开家去了外地读书,见多了世面才终于明白:
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会失去自我。
所以他想去到更远的地方。
想自由,想随风流浪。
因此对于裴青松想收他为徒继续深造一事,他也只能打开微博,@了裴青松:
【谢谢裴老师的厚爱,能被裴老师看得起我真的受宠若惊,但是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现在纯艺术类专业很难出头,要靠前期造势打出名气,有这种地位高名气大的导师帮忙铺路打人脉,以后在这条路上也会走得很轻松。
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必须得拿着恩师当亲爹对待,半步不能离开他身边,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太拘束了。
一句拒绝,网上彻底炸开了锅。
【涨了点粉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裴老师的邀请也敢拒绝。】
【又卖弄清高人设?私下见了裴老师估计还得跪下喊声爹吧。】
但裴青松是何许人也,当然不会和无知网民一般见识,人家心胸宽阔,只回了安饶一句:
【好男儿志在远方,不错,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切磋画技。】
安饶回了个「谢谢」,关掉微博,找出棒球帽戴上,揣着六千块去了电脑城。
电脑城里店铺鳞次栉比,他打量了下每间店铺后,最后选了一间看起来最整齐的铺子。
卖电脑的小哥见来了生意,开始滔滔不绝给安饶介绍电脑的性能和配置,说着说着,他忽然低头好奇地看了安饶一眼:
“我觉得客人你好像有点眼熟。”
安饶压低帽檐:“你继续说电脑。”
“那客人先说说你的诉求吧,打游戏?还是剪视频,或者其他的。”
“AI特技。”
小哥点点头:“那就需要GPU很好的电脑,但是如果您的预算只有六千,可能真的不太够。”
这种情况安饶早就考虑到,但不怕,有后路,启用第二方案:
“台式也行,我可以自己组装配置。”
台式电脑比起笔记本而言却是性价比更高,四千的台式在功能上吊打六千的笔记本,色显各方面也会更还原。
选好了电脑,小哥热情迎上来问要不要送货到家。
但送上家门无异于和全世界宣布我要用电脑搞事了,安饶摇摇头,抱起显示屏和主机打算自己扛回去。
小哥又追了上来,眼睛一个劲儿往安饶脸上瞟,笑道:“看您不方便,还是我帮您送回去吧。”
安饶还是那句话:“谢谢,不用。”
他扛着电脑回了家,花半天时间组装好电脑后,接下来就是学习AI换脸技术。
这方面学起来倒是很容易,但现在的技术只能换脸,无法实现换脸还原,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来证明那条不雅视频是AI换脸。
安饶自拍了一条视频,捕捉不同的脸姿态、表情等,还要考虑光照和角度,接着进行数据采集。
尔后找出那条不雅视频,一帧一帧暂停去观察人物的表情,他发现,这个人全程睁眼眨都没眨一下,眼球仿佛不会动。
破案了。
他打开微博,贴了条视频上去,配文:“眼睛发干?不如做做眨眼运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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