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102)
东方月端着汤药走回床边,人依旧未醒,窗外的雨这会儿倒是紧了许多,淅淅沥沥没有停转的迹象。
汤匙抵着口,上官明棠的唇紧抿着,药都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一滴也没喂进去。
“你刻意的,喝不喝?”东方月看着人埋怨,但人没醒,他就成了自言自语。
他这次用手捏着上官明棠的嘴,汤匙入到嘴边还是漾了一些出来。
东方月没了办法,只能用唇渡药。药汤刚入口东方月就皱了眉头,心想着也怪不得不喝,这般苦味真是教人受不了。
东方月栖近,吻了他。
药从口入,只听咕咚一声,上官明棠把药都咽下去了。
就这样循环往复着,汤药已然见底,只剩了些许微小的沉淀。
最后一口时,上官明棠被呛了一下,然后人便醒了。
两人在这静谧的气氛中对视良久,上官明棠才从恍惚中醒了神,微微抬着胳膊,推了东方月一下。
东方月方才漾在脸上的笑没了,有些冷漠地看着他,说:“做什么?不是你不喝想要我喂的么,这会儿是怎样,嫌弃我?”
上官明棠看着人,脑海里还回旋着他说的那几番话。东方月要靠近,上官明棠不自觉地又伸手推他,想着要与他远些距离。
东方月看着他,冷哼道:“怕我?别扭?”
上官明棠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东方月看他那脆弱不堪的样子觉得好笑,端起碗一口饮掉了那一点沉淀,又近了身,一手箍住了上官明棠的后颈,直接吻了过去。
汤药的苦味混着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上官明棠紧蹙着眉,手依旧是抵开的姿势。
可他现在全然是个病秧子,身上一点气力也没有,根本推不开人,也打不过。
吻罢,东方月放开了人,上官明棠的唇已经有些红肿,他看着东方月,轻轻喘息着:“你走。”
东方月笑出了声,说:“我走?我当然会走,不过走之前也要玩够了。”
“你做什么?”上官明棠已经失了声。
“你觉得难为情,那我今日就要你难为死,我还要给你沐浴。”东方月冷笑着说,“扒光狐狸毛,要你在我面前寸丝不挂。”
上官明棠恨恨地看向人,他现在于东方月而言就是那刀俎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东方月凑过去,额头挨在一起,他凝视着人,却见上官明棠眼底已经浮起一抹清泪。他想笑,却还要忍着,感觉自己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上官明棠脸色惨白如纸,神情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屈辱,但是他却不能求饶,他现在不能向东方月低头,不可以。
东方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人,就见他慢慢往后挪着身子。东方月不急,等他退无可退,才冷声道:“过来……”
上官明棠惊诧,眼底含了泪水说:“你说过不再见,说要断了……”
“断什么,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上官明棠听着他声音越来越冷,捂着胸口要下床,下一秒东方月直接探身过去,将人抱了起来,说:“等折磨够了你,就不用见了。”
“奴牙,沐浴。”
……
侯府后院有一汪泉眼,冒出来的水常年温热,为了方便公子玉练功,定远侯特意将那处的水引流,做了一处温泉,但那地方紧紧能容纳一人。
东方月稳稳地将人放好,说:“没想到侯府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定远侯果真是无所不能。”
上官明棠抬眸看着他手里的红纱,默不作声。
东方月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俯身贴耳说:“就是为你准备的,帮你把眼睛蒙上,就可以尽情地蹂/躏欺负你了,哈哈。”
泉水咕噜咕噜的声音与窗外的雨落声交相辉映,打破了这静谧又有些尴尬地气氛。
上官明棠静静望着他,眼里带着清晰可见的恨意。
他越是这样,东方月便越是兴奋。
上官明棠见他脸上漾着的笑意,心里的怨恨终于爆发了,“你这样会后悔?”
“我此生没有其他乐趣了,玩弄你就是我现在的乐趣。”东方月说完,直接拿红纱蒙住了他的眼。
上官明棠抬了右手要摘掉,却听东方月狠道:“你若敢摘,我就敢在这里要了你。”
手僵在空中,上官明棠喘息着,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上官明棠绝望地闭了眼睛。他现在手无寸铁,也没力气,跟他耗下去根本没有意义,他现在赢不了,不得不认输。
东方月看着他无助的模样,说不怜惜是不可能的,可他又不能给他期望,只能如此,还可以这般安静地看着人。
红纱是为了让上官明棠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这样他可以在他眼前肆意妄为,所有的情念都会隐藏在红纱下,化作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方月伸手解了他的衣带,褪了他的外衫,上衣只剩了透明的里衣,缠绕着的伤口依稀可见血色,东方月给他宽衣的动作极缓,一边脱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等衣服落地,上官明棠已经红了脸颊,耳根也染了红。
东方月才庆幸,若不是蒙了红纱,他这般样子,哪会轻易入他眼。
不知道是否因为蒙了红纱的原因,上官
明棠感觉自己的感官更敏感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划过肌肤,又落在他的腰侧,引得他身子都有些颤。
上官明棠抬了手,覆在他胳膊上,有些怒意地说:“快些。”
东方月:“等不及了?”
上官明棠摇了摇头,“可以让玉儿来,你……”
“抬胳膊,不听话就把你扔在这里。”
衣裤褪下,现在上官明棠确是不着丝缕地站在了他面前。
东方月扶着人引他坐在了那水里,热气蒸腾,周边已热气缭绕。
东方月看着他笑,但语气里却是冷漠:“乖乖地待着,若是伤口沾了水,还不知何时会好,你要时刻记着,你这条命是我给的,若是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便糟践它,我会让你更痛苦。”
上官明棠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若是好不了呢,伤在心……”
“身子是好的就可以,心有没有于我无所谓。”
热水撩过胳膊滑向手腕,不知是否是上官明棠的错觉,好似轻撩的不是那水,是那双更加烫热的双手。
水中涟漪漾开,在腰侧一点一点回荡。
“你恨我吗。”上官明棠问。
上官明棠感觉到指腹停在了他的后颈,耳畔的呼吸声也逐渐急促。
东方月捏了下他的后颈,又上去啃咬了一口,“恨,当然恨,我会折磨的你死去活来,待我高兴为止。”
上官明棠嘶痛,却没有不悦,“你说谎了,你的手在颤。”
东方月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平息了情绪,说:“你昏睡时一直喊着名扬。”
“嗯,喊了。”上官明棠笑着回。
东方月看着他,那笑意,他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看着是明朗的,却不知是真是假。
东方月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声音近乎沙哑,“为什么要喊名扬。”
上官明棠抬了手,动作轻缓地一点一点摸到他的脸颊,然后从眉骨一路向下,触到了有些冰凉地唇,上官明棠笑了,“记在心里了,忘不掉。”
“不是伤到了吗,心口不是伤到了吗?”
上官明棠睁开眼,隔着红纱望向人,说:“给你了,你看看。”
东方月牵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犹豫着开了口,说:“把心给我了吗?”
“你说没有,便给了。”上官明棠重复着,“给了的,都给了。”
空气,时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静止在了这一刻,那热气蒸腾着,又隐隐添了几分暧/昧。
东方月摘了他眼前的红纱,迎着上官明棠看过来的目光,说:“给了就先收着,哪日想用了再回来看。”
上官明棠点了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