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47)
可也没想到,自己刚浸湿了身,东方月就推门而来。
上官明棠惊恐,匆忙间抽了件薄衫披于身上。
这一披还不如不披衣服于身。
身体浸了水,又加上那薄衫半透明,恰好贴在了身上,秀色的肌肤一览无余。
东方月回身关了房门还特意掩了口鼻,贴近了戏道:“这……若离啊,可算是引诱了。”
上官明棠唰地又坐入了水中,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门外没人,我为何不能进,况且你也没说不让进。”
东方月从一侧的架子上拿了另一身衣服抱在怀,凑近了道:“你可是故意的?”
“我为何要刻意?是你硬闯了进来,还要把罪责怪在我头上。”
东方月站在桶前,抬手掠过他白皙光洁的肩膀,说:“若离啊,不如我们好好说道一番。”
上官明棠拍掉了他的手,怒道:“你想说什么。”
“公子府?你可认识。”
“不认识。”
东方月抓着他的衣服,又趴了过来,笑说:“果真不认识吗?”
上官明棠不答话,听他继续说道:“你不认识?公子府于你应该最为清楚的。”
“我为何要清楚。”上官明棠说:“我可不是在公子府长大,况且这里除了你,我再也没有识得的人了。”
东方月瞧着他的神色,缓缓道:“总说我花言巧语,怕是你这张嘴才是。”
上官明棠也不依,“伶牙俐齿是我,花言巧语是你。”
“那我倒是要看看了。”东方月又凑近了一步,“这张俐齿到底有多利。”
上官明棠抬手堵了他欲要吻过来的嘴,“唉,做什么。”
“色/欲熏心啊?”东方月回。
“明明年岁小,为何要装得老练。”
“若是不表现的游刃有余一些,怎么拿下你。”
上官明棠将自己浸在水里,不想同他讲话。
却听他阴声怪气地喊:“若离啊……”
第36章
东方月见他未回应, 又扯着嗓子喊他,“若离啊。”
浸在热水中的上官明棠突然起了身,长发挂着水珠, 恰好洒落在了东方月身上。
东方月看着他, 淡粉色的唇在热气中闪着点点光晕, 水滴从长发滴落,一滴一滴地落在那瘦削的锁骨处,那盈白的肩颈在水中浸了光, 像是沾染了什么魔力一样,诱着他贴近,去啃, 去嘶咬。
沐浴用的水也是散着香气的药浴, 清清淡淡, 是有清醒之意, 但在东方月眼里,确是一记狠的媚/药。
东方月觉得自己是要被他逼疯了。
他不等上官明棠看他, 便拿那抱着的衣服遮了脸。
上官明棠抹净脸上的水, 这才看得清了。
“月公子这是做什么?”上官明棠笑着, 可那眼神里明明带了魅。
东方月拿掉衣服, 模糊着声音回他:“公子府的事, 你可要同我说?”
上官明棠倒是觉得新鲜又好奇,很少从他脸上见到这般不寻常的神色,说羞又有些正大光明,说明,却还带着一丝忍。
“方才不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吗,怎么现在一副隐忍可怜模样。”
东方月立马起了身, 衣服一扔。上官明棠原以为他要走,却看那人下一秒搬了椅子坐过来。
上官明棠方才舒展了的眉色,却又在他笑意满满走回来时收敛了起来。
“又回来做什么。”上官明棠冷然道。
“瞧你啊。”东方月戏回。
上官明棠偏了头,觉得他那眸光含情,又暧昧不堪。
东方月坐下,胳膊搭在桶边,那手随意在水里撩拨,水波一圈一圈漾在上官明棠裸/露的肌肤上,又荡开。
他是虞都的风流种,那韵事数不胜数,传遍虞都。可那背后的真相确是只会嘴上调戏,若要真做起来,也不过是新人一枚。
方才见到那般情景,他下意识的沉溺自己勾勒的旖旎梦境里,勾魂摄魄般漾了一屋子的浓郁春情。
是梦是实,却也不敢于他肆意妄为。
本就是一触即发的猛兽,上官明棠还无端添了一把火,让他更是燥得难受。
他想,是你要引我,那今日的情热便要你来解。
上官明棠越发觉得那眼神太热烈,像是裹夹着蚀骨的情意,无端的将他拽入了万丈火海。
喘息声渐重,撩拨着的手也越发烫热。
上官明棠微愣,却在那手触及肌肤的下一秒醒转了过来。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勃然嗔怒,“东方月,你疯了。”
“疯?”东方月笑说,“是了,我本就是疯子,何苦为难自己做了这个良人。”
他是疯子,如果可以他也情愿这样疯下去。
东方月说:“是你,造了座囚笼,困住我,逼得我无路可走。”
上官明棠哑了声,说:“不可,东方月我说不可,我不是你宣泄的对象。”
“可唯独你能解我心头之渴。”
他钳住他的手。
昭示了一场疾风骤雨的疏狂。
我没把你作宣泄的对象,一见倾心,却终究是错的,那点情爱我自知你不会施舍我半点,可亦不想看你错下去。
那虞都暗流涌动,真假难辨,稍稍不甚,便是万劫不复。我要守你,亦要护你……
也为了心底那仅存的一点妄想。
窗外恰逢落雨了……
东方月洗净了一身疲倦从房里出来,那雨依旧肆无忌惮的落着,似玉落珠盘。
夜羽便在廊下站定,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东方月上了前询问:“站这做甚,是无事可干了。”
“公子。你可悔吗?”夜羽俯身说。
东方月说:“我为何要悔,便是飞蛾扑火,纵是所爱非人,即便隔了山海,我也要将那山海踏平。”
“不是自欺欺人吗?”
东方月也有疑问,“会是吗?可心里仅存的那一丝妄想就不是念想了吗?”
“我东方月生性风流,却独有一心。”
夜羽直觉这路坎坷,多谈了几句,竟不知他早有心思。
夜羽再看向他,忽而笑了,好似这样的东方月他是第一次见。
神色依旧慵懒,可那眸子里却有些说不出的坚韧。
夜羽欲要说什么,却听他又道:“赶了一路倒是有些饿了,去寻些吃食端来房里。”
“高公子已经带着两位姑娘去做了。”
东方月看向他,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竟觉得他那话里无来由得带了一股酸味。
夜羽是十多岁以后来府里的,那时候东方月第一次有了玩伴,跪在书房院落里求了东方黎好久才求得人留了下来。
东方月与他也算是一起长大,平日里只见夜羽跟在他身后冷脸淡漠的模样,现在再看倒觉得他多了一丝人味。
东方月忽而觉得诧异,问他:“这会儿怎么不结巴了。”
夜羽沉了脸,不想同他说原因,便留了一句,“我去给公子拿饭。”
东方月见他离去的身影,无端叹了口气,这是跟谁置气了?我问错话了?”
荀北的风雪比往年大了些。
上官子煜从外面回来,携了一身的寒气。
郁尘喝了一口酒,与他对上目光,而后又同沈安继续讨论接下来如何抵御达哈尔突然来袭。
上官子煜走过去,拿起他方才喝完的烈酒,也饮了一口。那微微蹙起的眉眼却在这一刻忽然转而温和。
郁尘喊他过来,说:“迂回而战已有数月,若是再不想出计策,我们这军备怕是要供给不上了。”
沈安也说:“中军们比不得虎贲军耐寒,已有冻伤之人,若是不赶紧想个法子打击他们一场,我看岁旦前我们是回不了虞都了。”
上官子煜说:“我刚才查探,军中粮草还可撑一月之久,若是这一个月之内我们没有同胡骑交战,那么军中便无粮草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