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70)
颜如玉说:“何来威胁一说,我替丞相办事,犯了案丞相不救,如今还要把我切出去,为了保命,我也豁出去了。”
东方黎说:“颜大人这又是作何,我也同你说过了,这案子查不到你身上,何苦在这与我争执。你这命贱,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颜如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说道:“那小人便在此谢过相爷保我这条贱命了。”
“若是无事就请了。”东方黎意思明显不过。
“那便不打扰丞相了,下官告辞。”
颜如玉出了丞相府,只是那脸色却不像进来时那般,略微带了沉色。
那抬轿的小厮们还在府外候着,见人走过来,忙上了前,说:“大人,咱们回府吗?”
颜如玉看向他,阴沉了脸。
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开了口,说:“去监察院,找沈凌白。”
……
东方月带着若离出了监察院,碍着答应给他带皇宫的小吃没带上,这会儿正满脸歉意的跟在人后面。
东方月东望西望也不晓得该从这长街的店铺里买些什么来哄人,平日里见他也不带这些小玩意,整个人清逸俊郎如飘仙一般,反而这些东西倒是不衬他了。
“若离……”东方月站在那首饰铺前唤了人。
上官明棠回身看他,说:“何事?”
“过来。”
东方月见他仍旧不动作便上前拽了人,上官明棠身子一晃,跌进他怀里,问:“又是何事,这儿都是人。”
东方月就着这姿势挑着眉看他,“怕啊?”
上官明棠也笑了,看着人说:“我怕什么,怕的该是月公子吧,这可是在虞都,这街上哪哪都是朝廷的眼线,他们巴不得抓到你把柄参你一本呢。”
“怕什么。”东方月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又贴近了人,戏道:“在这虞都,谁人不知道我东方月的风流啊,我若是安安稳稳了,他们才着急了呢。”
“那丞相呢。”上官明棠问。
“我爹,他才不管我,我成人之前他都没管过我,如果不是其他世家公子积极进取,争着往那朝堂上去,他才看不到我。”东方月松了人,又叹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们一番,若不是他们,我爹说不定还不知晓他儿子是个混混呢。”
上官明棠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问了一句,“丞相为何不待见你?”
东方月嘴角含了笑,箍着他的腰身,低声说:“怎么,担心我啊。”
上官明棠推了人,也避开了他的手,随意道:“不想言便不要说了。”
“哎……做什么去。”东方月瞧着他,暗淡了眸光,说,“我若是知晓他为何不愿见我,我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样子。我与我爹关系缓和也不过几年时间,他理我了,我便也高兴了。他若是见着我开心了,那我做何也就值得了。”
上官明棠叹道:“还真是没想到,我们月公子竟然是一孝子。”
东方月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不动。
说起来,若离好像也没什么亲人了,荀北之战,大将军连同虎贲军死在了荀北,郁尘领军去了荀北,这偌大的虞都,除了定远侯沈弘弼果真是没什么亲近之人了。
东方月垂眸,牵过他的手,说:“若离,今后你有我。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还记得我在汴州同你讲的话吗?”
上官明棠被他攥得有些痛,但他还是努力回想着。
东方月说:“那日,我同你讲,你体寒,我体热,日后的每一个冬日我都在你身侧,我便是你伸手可触及的温暖。”
上官明棠记起来了,他是说过如此的话。
“你是不记得了?”东方月反问。
上官明棠面色如常,“月公子说的情话多了去了,我以为也就是让若离听听,唬人的,怎么自己还当真了。”
东方月一听,生了气,拽了人就往角落里走。
上官明棠被他抵在墙角,东方月栖近,又将人隐了个全面。
“记不记得,若离,说说看。”东方月不依不饶地道。
“不记得了……唔……”
东方月捏着他的下巴,贴近人,继续说:“那我今日再同你讲一遍?”
上官明棠被捏得紧,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一个,“不……”
“不要讲?”
“不。”
东方月笑着,慢慢低了头,吻上了他的唇。
温热、湿润一贴近,热度便像激流一般袭了过来。
上官明棠软了身,被东方月紧紧拥在怀里。
那一瞬间的沉默,瞬间被粗重的喘息声打破。
上官明棠未出口的话被融在了口腔里,那带着侵略意味的舌信子,勾缠相交,湿热一片。
东方月唇角勾着笑意,见他眼光蒙了水。他能感觉到那双手在颤抖,却还是紧紧环在他身上,好似不想放开。
半响,东方月放开了人,瞧着他问,“若离,现在可记起来了。”
上官明棠有些恍惚地点了头。
“那便好,改日得空了,便把那些话想想,也写下来,日日翻翻看看,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东方月又说:“说起来,我忽然想起了些事情。”
上官明棠慢慢回了神,说,“什么事。”
东方月与他贴耳道:“我寄清风与明月,盼你青丝送烦忧。”
东方月伸手摸着他散落的头发,说:“你那青丝我收了,同时,我也截了我的一缕发,恰好在这首饰铺子里做了件小玩意。”
“若离,过来,我们去看看。”
店铺掌柜见人进来,忙上了前,殷勤地道:“月公子啊,今日要买点什么。”
东方月说:“掌柜,前阵子送你铺子里来让做得东西可做好了?”
“做好了做好了,本想抽个空给您送过去来着,这不今日赶巧了,这就拿给您。”
掌柜从那柜子下抽了个红色锦盒出来,递给他,说:“您看看还喜欢吗?”
东方月接过,递给上官明棠,说:“若离,打开来看看。”
上官明棠打开,却见那锦盒里是一条编织的红绳,没有特别华丽,反而是很普通的样子。
东方月拿起来,说:“这红绳看着虽普通,但这里存了你我而人的结发。”
“结发?”
“对,结发夫妻。”东方月说,“这次是真的了。”
上官明棠瞧着那红绳,忽然暖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东方月撩开他的袖袍欲要给人戴上,可瞧着那光洁的手腕他心中一动,看着掌柜问,“可有隔间吗?”
掌柜面带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引了路。
“公子,这便是一个隔间,掀帘进去便可。”掌柜说,“那便不打扰了,公子有事再唤我。”
东方月掀了帘,唤道:“若离,进来。”
上官明棠也跟着进去,说:“为何非要进这里。”
东方月按着人坐下,自己也蹲了身,不声不响地脱了上官明棠的长靴,说:“不该戴在那腕上。”
“该戴在这里。”东方月握着他那白皙光嫩的脚踝,说:“这里最适合。”
上官明棠惊了神,说:“不该是这里,会不吉利?”
“没有不吉利,我喜欢你戴在这里。”
东方月拿了红绳,给他戴在了脚踝上,笑着说,“这里,藏着正好。”
上官明棠面色温和地看向他,戏问:“你还有什么癖好?”
东方月也顺着他的话说,“我有什么癖好。”
上官明棠略作思考状,缓了片刻,说:“嘶咬,可算?”
“哪里,咬什么了?”东方月笑着回。
上官明棠看出他眼神里的戏谑,他也换了如常的神色,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挑眉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