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164)
东方月面上表现自然,但眼神里却透着凌厉,他扫了一眼帐中坐着的人,众人皆明白了他的意思,没等上官明棠在吩咐,就匆匆出了营帐。
帘子一闭,东方月就俯身下来,拦腰一抱,直将人摔在了床榻上。
床榻有些硬,上官明棠不自觉地“嘶”了一声,看向东方月,“名扬,你做什么。”
东方月三步并作两步,单膝跪在床沿上,狠戾道:“不收拾一顿,你是越来越有想法了……”
上官明棠撑着手臂缓缓起身,道:“名扬,若不是上官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若不是我带他回荀北,虎贲军也不会遭此劫难,大虞也不会是如今这模样。若不是我……唔……”
东方月闻言,一下窜起了一股邪火,唇/舌肆意地侵略过来,将上官明棠要说的话,咬碎在了喉间。
起初东方月还念他累,没想做什么,听到他这般安排事情,心里的难受全宣泄在了那张红唇上。
唇瓣被狠狠咬了一口,一瞬间血腥气就溢满了整个口腔。
东方月拽着人,直拖到了床尾,小腿往肩上一架,这般动作,任凭谁也知晓他要做什么。
上官明棠被亲吻的迷蒙了双眼,“名扬……不,不行……别这样。”
“我事事考虑你在先,却从未想过要弃你而去,而你呢,若离,你时时刻刻想将我置身在安稳之地,想着一人涉险,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可曾在乎过我。”
衣衫落地,东方月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纤细的腰肢被掐紧,上官明棠身子被猛得一抬,整个人悬空了起来。
上官明棠慌了神,喘/息道:“名扬,不行……”
“不行?”东方月冷笑,“哪里不行?”
“我是想……”上官明棠断断续续地说,“我是想你早些回虞都……我才……”
一记猛得侵占,将上官明棠的话硬生生逼了回去。
“回?为何要回,要你在虞都等我归,你偏要来这?”东方月狠道,“没了皇帝,朝廷大乱。”
上官明棠气息不稳,他被东方月带着,早已失了动作,身体只剩了颤抖,“没……没杀……”
“若离……”
洪水肆意,冲毁了那堤坝,又向着更深处窜去。
“若离……生死相随,不是你这般,你可知道……”
洪流急进,又深了些许。
上官明棠被冲/撞得没了气力,一双将缠未缠得手轻飘在半空中,他低/喘着,“名扬……生死……”
“生死——相随啊,若离……”东方这句话咬得极重,仿佛要将他咬碎,融进骨血一般,“我何曾要你一人舍生忘死……”
上官明棠被这一场疾风骤雨的痴狂,颠簸得软了身子,细碎地轻音从嗓子里零碎地蹦出来几个字,“我……,名扬……我心失了……”
第105章
荀北的大雪又赶在了岁旦前。
营帐内, 烛光微暗。
昨日没议事,上官明棠今夜便又唤人过来营帐里。
东方月收到了楚溪寄过来的信,看了几眼, 眉头微皱, 上官明棠虚弱地上前问他, “这信中道了何事?”
东方月不言,拿了幽州城的平面地图过来,铺开, 凝眉片刻,才道:“幽州城地处紫荆山南面,被山掩盖, 像是被包裹一样。城墙高大, 又有山脉阻隔, 西是黑水之畔, 东是虞都护城的壕沟,这样看来确是一座天然的屏障。”
上官明棠停下手中的动作, 抬眸看向人, 说:“你是想隔开紫荆山与他们在城内抗战?”
东方月轻笑, 继续道:“城内面积大一些, 又好部署, 而紫荆山近日被大雪掩盖,寻不得好的地势优势,我们若想赶在岁旦之前结束这场无休无止的战役,只能依据他们的作战方略,来调整我们的阵势。”
“兵之用者,其状不足见也。”上官明棠看向他,气息微弱, “既然达哈尔已经看出了你的计谋,肯定也会研究应对的计策。”
东方月叫人埋伏在河西走廊上,不只是因为粮草之事,也为了楚溪曾经探查过的,达哈尔大部分将士都还在山后,他们还未有过进击计划。
所以他担心的便是郁尘会遭受两面夹击,这样幽州城的防守相对而言就要弱些。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突然来,突然去,不能独断专行。”萧逸从一旁起了身,说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迹,就一定不会再走这条路,也会想尽办法破坏我们的计划。”
“楚溪来信,说郁尘已经带人穿过了紫荆山,我想城中粮草该是撑不多时日了,所以更要速战速决才行。”
“这场仗也确实拖了好长时日了,持久战的优势已经过去,双方都缺粮草,在岁旦这之前结束是最为稳妥的办法。”上官明棠接上东方月的话,虽然语气正色,但也难掩卷意。
他昨夜被折腾的厉害,从午后议事被打断,到折腾夜半时分醒来,原以为还能再补眠哪想到东方月见人醒了,又欺身过来,玩了个酣畅淋漓。
东方月昨夜太凶了,往日里的含情脉脉,都化在了滔天的情/欲里,像是最凶猛的色/魔,一时一刻他都要侵占过来,咬住若离最脆弱的部分,将人融进骨血。
上官明棠面色发白,挂了疲惫之态,抬眸看了眼东方月,东方月也正好看过来,视线在空气中对接。
东方月看着他笑,却又觉得今天的若离甚是怜人,病恹恹的,颇有些病态美感。
东方月起了身,当着众人的面走近,拦腰将人抱起,上官明棠顿觉尴尬,不悦道:“你做什么?”
东方月不言,将他抱回榻上,被衿盖好,临走还不忘在那脸颊上落下一吻,“累了就说,又不是不让睡。”
上官明棠脸颊愠色尽显,瞪着他,良久又恢复了倦态,也实在没了精神,话都不想说。
东方月好似忘了营帐里还有一群人,再转回身时就看到萧逸捂着公子玉的眼睛,小玉儿虽然没说话,但依旧挣扎着。
夜羽淡定地低着头,仿若没有看到。
奴牙见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风情紧抱着她,觉得有些羞耻,还有些激动自己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是见过男欢女爱,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了,可第一次见两个男人这般甜腻,心里上难免觉得不可思议。
大胡子不明所以,认真地喝着酒囊里的酒,没吱声。
东方月对于他们的惊讶之色已经见怪不怪,全然不在意,他走回原处坐下,继续说:“达哈尔既然知道此路不通便会再想破敌之计。但我想,他也一定知道我们经过此战不会再在此停留,所以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
“公子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埋守此处,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东方月笑了笑,说:“可以这般说,其实也并非如此,我们退守幽州城。”
“那便不是反其道而行之了,东方月你的意思到底是如何?”萧逸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荀北粮草不足,所以郁尘才会激进,不等我们,由此看来,荀北之战拖不得,可这茫茫雪野,唯一可以与胡骑斗上一斗的有利地势,便只有不远处的幽州城。
若是这场战役在开春,那么他们还可以借助紫荆山的枝草繁茂,但如今,只能退守城中诱敌。
东方月手指向地图说:“达哈尔觉得我们会退守城中,那我们就往后撤退回幽州城。”
风情发问:“若是照你这么讲,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城中活活等死?城墙虽坚固,但绝对没有牢不可破的城门,我们会防,他们自然也会有进攻之法。”
夜羽看向东方月略有邪魅的眸光,好像猜出了些什么,他试探着开口,道:“诱敌之计,公子想上演一场空城计?”
“对,黑水之畔阻击一次还可,下一次他们就不会上当了。”东方月修长的手落在荀马道上说:“达哈尔严阵以待数月为何这次突然携二十万大军突进,想来便可得知,荀马道是他们一定会过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