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相互看看,眼神里透着无奈。算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完成了两位师叔的嘱托。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争取今天写到小白小梅感情进展……我jio得没问题!(要是没写到就回来把这句话删了_(:з」∠)_
第97章 后面的事
说到最后,白争流取出了曾经被凌霜子、凌空子带走,后来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手中的两个穗子。
分明是不久之前从自己手上出去的东西。此刻再看,凌云子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了。
她在一天之中得到的消息太多,如今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只一下一下地用手指在上面摩挲。
白、梅两人看在眼中。也不光是她,另有凌霄子、凌波子,都是一样的恍惚反应。
白、梅原先还想说起长阳子与老鬼作为“云虚道人”时的种种,但看师长们的状态,两人相互看看,又开始眼神沟通。
白争流:“如今这样,怕是再说什么,前辈们也听不进去。”
梅映寒:“正是。”
白争流:“不如改日?”
梅映寒:“嗯……”
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在外良久,现在总算回了安稳地界。身心皆是疲惫,不如先回去休息。
想明此节,刀客与剑客一起朝师长们告辞。听着两人的话音,师长们骤然反应过来,纷纷点头。
“快去歇息。”凌云子心疼道,“这些日子,你们定是受了不少罪!”
凌波子则道:“还是先吃些东西再睡。映寒,你引白少侠去厨房。我们总想着你们或许能回来,便一直在锅里炖着好克化的吃食。旁的东西热久了,恐怕坏去,粥米却不同……”
“正是。”凌霄子点点头,“虽说没什么滋味,多少也能垫垫肚子。吃完再去睡,明日也别急着起。”
声声关切话语入耳,让白争流心头微暖。他朝天山师长们拱手,投桃报李道:“前辈们为我等操劳忧虑多日,如今也该好好休息才对。”
梅映寒也道:“正是如此。若反倒让师长们为我与白兄说的这些事烦心,那便是我们的不是了。”
凌云子无奈笑笑,说:“好啦。你们的心思,我们是懂得的。咱们谁也别说谁,都去歇着。”
白、梅两人面上这才浮出笑意。
往后就是吃东西、睡觉。
第一次来天山时,白争流住的是与其他宾客一样的客房。到如今,他却直接被安置在天山弟子们的住处,正与梅映寒睡隔壁。
原先讲话行路时还不觉得,这会儿回到房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疲惫感登时像是潮水一样涌上。
白争流连一句“我竟有如此困倦”都没感叹完,就被拉入沉沉梦境。从这日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倒是真应了凌霄子那句“别急着起”。
一觉黑甜,连梦也少做。
他迷迷糊糊睁眼,意识尚未完全回笼。看到窗外光色,第一反应是“哦,看来还没到晚间”,而后才发现自己振奋清醒,全然不是只睡了一两个时辰的样子。
再认真感受片刻,刀客心头涌出全新猜测。
看这日头……什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这也太过疲怠。不行,快点起身去练刀!
——可是……
天山派的床铺,:实在挺舒服。被子里面,更是一片暖意融融。
倒是脸颊触碰的地方,已经感受到了外间的寒意。
刀客身体缓慢地往下缩。
一寸、两寸……把眼睛以下的地方都缩进被子里,这才算满足。
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竟是倦意又涌了上来。这次倒不是真想睡觉,只是在经历了很多麻烦操劳之后,碰到一个好地方,于是本能地想在里面多待一会儿。
白争流告诉自己:“我就稍微歇歇,待会儿就起身去与梅兄打招呼。”
又想:“梅兄不来叫我,是否仍然睡着?若是这样,我再去招呼,就太过莽撞了。”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或许还是等梅映寒自己来叫他比较好?……不不不 ,这样也太过拿乔。
无数心思在白争流脑海盘旋。他眼睛重新闭上,意识却越来越清醒。等到隔壁传来推门动静的时候,白争流:“……好了,起身!”
昨日睡前,梅映寒已经给他指过放了干净衣服的箱子。如今打开,白争流将新衣取出换上,再出门预备洗漱。
中间果不其然地碰到对面的梅映寒,白争流打招呼:“梅兄,早。”
梅映寒笑笑,还是温和、清朗的模样,“早。”
白争流端详他,看出不同:“梅兄这是早就起了?”
梅映寒眨眼:“唔,是比白兄早上一些。”
白争流:“咳、咳咳!”
梅映寒笑道:“白兄此前原本就比我辛劳,多睡一会儿也是应当——我去取些吃食来。唔,白兄要热水吗?”
白争流:“唔。”
刀客心动了。
一边在脑海里喊“由奢入俭难”,一边细细感受吹在脸颊上的寒风,略有不好意思,却还是道:“热水……在哪里有?我自己打吧。”
梅映寒笑笑,“也在厨房。白兄不必在意,如今已是冬日,天山又是这般气候,我们门派弟子也常常一大早就挤在厨房要热水洗漱呢。原先倒是有人想把水打回来,可真回来了,原先的热汤都要变成凉水,倒不如就在原处用完。就连师父他们,也在此之列。”
白争流知道,他说这话是安慰自己,而自己也的确被安慰到。
刀客脸上一点点绽出笑意。梅映寒看在眼里,心中微动,语气倒是很寻常,和白争流说起今早他起身之前发生的其他事。
“我把师祖的事情也说了,”这是第一句,“师父他们都说,要再好好回想一下师祖临去时说过什么,里面可还有什么他们之前误解了的地方。”
白争流点点头。
梅映寒继续道:“还有之前那些采莲人。他们中大部分只是挨饿、疲惫,和咱们一样,吃点东西睡一觉便能恢复精神。唯一难的是赵大叔,他是保住性命,可以后便难说了。”
白争流又点点头,同时心情再度开始向沉重转换。
梅映寒道:“凌云子师叔倒是想出一个法子。她问赵大叔,愿不愿意随她学一些编织裁剪方面的手艺。总归他只伤了一根手指,余下的指头依然能用。至于腿脚,裁剪之事,坐在原地完成就好……咱们门派弟子诸多,一年原先也要做不少衣服。日后都不用全部放在赵大家里采买,只要时不时有人去照顾生意,他们一家不说过成富户,起码也能过得不错。”
白争流一怔,而后慢慢笑了,说:“那赵大叔答应了吗?”
梅映寒微笑一下,“自然是答应了。凌云子师叔与他说定,先送赵大叔回家一段时间,让他与家人团聚。再过些时日,就开始教东西。到时候,或许是接赵大叔来天山,也可能是凌云子师叔自己下山,届时再定。”
白争流道:“这是好事。”
就像他们前面说的那样,如果赵大以后的日子只靠旁人帮衬,定然是过不下去的。都不是什么富裕人,怎么能在自家刚刚能吃饱的情况下,掏出家底去满足旁人家的嘴巴肚子?
但要是“同样是买东西,不如去买更艰难的那家的货品”,情况就十分不同了。将心比心,白争流觉得至少自己愿意照顾赵大的生意。
梅映寒也笑道:“自然。我想,凌云子师叔也是想以此方式,替凌霜子、凌空子师叔稍稍赎去一些罪孽……”唇角再度压了下去,神色收敛了,告诉白争流,“他们替两位师叔立了一个小冢。上面无名无姓,只埋了两根穗子。”
白争流眼睛缓缓眨动,没说话。
梅映寒说:“两位师叔此前毕竟伤人无数、害人……我们皆不愿细想。可是,要说他们无辜,怕是全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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