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跟安景桐的书信往来开始了。
从书信中我得知,安景桐寄出信的相关讯息似乎是完全隐匿的,我想这或许是大皇子的手笔,本来他可能是为了方便自己跟安景桐的联系不会被王那边的人查到,但他大概没想到的是,安景桐会将信寄给除他之外的其他人。
安景桐似乎很享受这种有事瞒着大皇子的感觉,他暗地里称大皇子为“控制狂”,并说自己经常被他欺负。
我说:“如果你不嫌弃,并且可以的话,我想把你接到我这来,虽然我这里也不是特别好,但总比让你在那受欺负的强。”这话并非客套,而是出于真心,大概那个时候,我也真的希望能有人陪着我吧。
果不其然,安景桐体会到了我的心意,还连连问我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早就想出了一个逃离这里的办法,但是因为担心自己出去后没有能够生存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敢实施。
看着安景桐的这些话语,我斟酌了许久,才回信道:“你能来大可以来,但是我怕你出事儿,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具体计划?我有些担心。”
信发出去的时候,我尚且还有些恍惚,隐隐约约,我意识到我跟安景桐商量的这些都会极大程度上地刺激到大皇子,到时候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但与此同时,我却并不感到害怕,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期待,一方面是真心想让景桐脱离苦海,另一方面……可能是体内那种富有反抗精神的基因在作祟吧,我开始期待新的回信了。
可是,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收到安景桐的消息。
情不自禁地,我开始紧张起来,我怕他因为我的信而出事,万一大皇子知道了我们聊的这些内容……一时间我不寒而栗。
我日复一日焦急地等待着,一天几乎要打开信箱十次,晚上都愁得没空去想谢冬荣了。
终于,某天,在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在我家门口,我看见了一名邮差,手里他正拿着信,往我的信箱里塞。
我疾步走过去,正打算开口让他直接递到我手上的时候,我看清了这位邮差的脸。
这名邮差,长着安景桐的脸。
哦不,安景桐穿的压根就不是邮差的衣服,我忘记了,他本身就很喜欢墨绿色。
此刻,他正睁大眼睛望着我,许久许久,终于,浅色的眼瞳里逐渐盈起笑意,“树哥,抱歉我等不了了,信我写好了,但是我觉得我亲手送给你会好一点。”
就这样,我的家里多了一位难民。
自安景桐入住以后,我晚上老喜欢胡思乱想的毛病被很大程度地治愈了,也终于,望着这间大房子,我不再觉得空了。
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虽然刚开始,安景桐这小子的确是白吃白住。
但他好歹也跟我一样,算是茂典的学生,凭借这层身份,帮他找到工作,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在我那儿工作,让他帮我的忙,我觉得是完全够格的。
跟老爷子和方老板商量了一下,随后我们专程为安景桐安排了一项测试。
虽然在茂典,安景桐的确是学渣。
但这种简单工作的测试题,他来做也是毫无问题的。
擦着及格线的边缘低空飞过后,安景桐也算勉强获得了方先生的认可。
至此,我又多了一名同居室友兼工作上的小弟。
作者有话说:
不好了呀铁汁们,存稿要用完了QAQ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纽扣
时间仿佛沙漠中的强风,哪怕是曾经屹立不倒的城堡,也能被日复一日吹拂而起的漫天黄沙逐渐掩盖。
谢冬荣,这个曾经令我如痴如狂的人,也逐渐地淡出了我的记忆,渐渐地,他就如同遥远天边中的幻象一般,偶然间想起,你都会觉得恍惚——这个人,真的在我生命中存在过吗?
在我回到地球的第二年,终于,第一次,我真正意义上地负责起了一台机甲的制造。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内里宽阔敞亮,布局清新大方,手下也有一些为我所用的员工们,其中最令我倚重的就是我的好友兼同居室友,安景桐。
好奇怪,短短两年的时间,我似乎已然从金字塔的最底端爬到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这个速度在旁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而在南城这个机甲制造的大都会,我似乎也成为了同等地位之中年纪最轻的总负责人。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不光那些说我是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媒体这样觉得,实际上连我也感到这根本不现实,因为我仅仅只是日复一日地工作,并且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力求做到最好而已。
在我看来,飞速的成名可能也就意味着突如其来的陨落,在我背上了“最年轻的机甲制造总负责人”这一名号之后,我活得比以前更加小心了些,那些盛大的晚宴以及各种听上去很厉害的会议,我都谢绝参加,因为我没有忘记我的另一层身份,我觉得这个名头很可能会为我招来祸端,毕竟我回到地球来的途径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所以,就跟我那个“Ammut”的艺名一样,“最年轻的机甲制造总负责人”也逐渐成为了神秘的代名词,也多亏了老爷子和方先生一直以来都在为我打掩护,我的身份没有败露,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他们。
当然,在我眼中,所谓“成名”之后为我带来的最实质性的好处,就是我账上的钱一天比一天多了吧,我似乎已经可以在都城为老妈买一套地段还算不错的房子了,我想,老妈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虽然这两年,我没有见到过她,哪怕一眼。
当然,我也立下了一个信条,那就是——在阿穆特星的大部队回来之前,不接任何与政治相关联的人所委托的机甲制造。
这当然也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考虑,为了避免那些距离权力最中心的人知道原来还有一个我在这么一个犄角旮旯里,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破坏我如今平静的生活。
老爷子曾赞许地拍拍我的肩,说:“我就知道我们阿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当时,他眼中的自豪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仿佛儿子为自己的父亲争了光的荣耀感,这样的光荣胜过外界任何称赞围绕在我身边的时候。
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现在,我站在谢冬荣面前,是否能与他平起平坐了呢?是否,他眼中的我会完全不同了呢?当然,这样的心态往往只会存在一瞬间,下一刻在我心头冒出的念头则往往是——还是不要与他见面的好。
大概在潜意识里,我知道他是一把火,会瞬间摧毁我好不容易盖起来的精致茅草房。
再来说说安景桐吧。
现在在我的眼中,他已经与我的亲人无异了,虽然我们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也从来没有跪在某座雕像前立誓,但毋庸置疑的是,当我看见他在这个套公寓里的时候,我的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家”的感觉。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已经跟他结婚了。
虽然我们从来不会做任何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其实在他到我身边来的最初那段时间,我老是担心他会被大皇子的人带走,但他却告诉我诀窍,他说,因为大皇子害怕王对他下手,所以大皇子已然他的全部身份信息做了隐匿,现在,只要不用身份相关的证件,其实就完全可以做到隐匿的。
很令人毛骨悚然的就是,我曾在光脑端的新闻页面看见过对安景桐的悬赏,上面说他是落跑的皇室贵族,看见并上报的人可获得高额奖励。
随后一段时间,我索性就将安景桐完全藏了起来,安景桐似乎也很害怕自己被大皇子抓住,对于我的安排他从不反抗,甚至表示乐于整天呆在这间公寓里,只要我每天晚上回来陪他就够了。
那段时间,我的确像是“豢养”了安景桐。
当然,后面不知为何,这些悬赏一夜之间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估摸着民众已然要将这一讯息忘记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尝试着将安景桐带出了门。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我和安景桐的关系不一般,手下的员工几乎都已经默认了安景桐是我的同性伴侣,所以在日常工作中他们对他都格外宽容,这无疑是一个不错的好处,所以我就没有刻意去阻止流言的传播,虽然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有。
上一篇:全球进化后我站在食物链顶端
下一篇:山海爱豆娱乐有限公司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