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造访他们寝室的时候,我得出了这一结论。
安鹤轩手撑下巴,跟谢冬荣侃侃而谈,谢冬荣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目光不曾落在我身上,倒显得我是个多余的人。
我想,或许除了我和谢冬荣二人,没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对了,凝白最近跟你怎么样了?”安鹤轩冷不丁提起这茬的时候,我和谢冬荣不约而同地抬头。
我看向他,而他……瞥了我一眼。
“能怎么样?”谢冬荣拧眉,显得有些不耐烦。
“安鹤轩,”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我打断他们的话,坐到谢冬荣身边,一手搭住他的肩,说:“他当然不能跟别人怎样,他现在是我的人。”说着,我还转过头,对着谢冬荣的脸就吧唧了一口。
谢冬荣转过眼,不冷不热地瞥我一眼,后伸手,不轻不重地推了我一下,“先到我房间等我。”
心中其实是有些发怵的,天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事,我当然没忘记昨晚上的不欢而散,但此刻安鹤轩问的问题,我也是着实是不能忍。
十分听话地,遵从谢冬荣的意愿,我起身离开。
进门之前,我才听安鹤轩唏嘘一般笑出了声,“不是吧?”他问谢冬荣,语气中颇有些夸张。
想知道谢冬荣的回答,我刻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可谢冬荣什么也没说,而是选择继续之前的话题。
于谢冬荣而言,其实这算得上是默认了。
然后我就听见安鹤轩惊叹了几句,还说我有点手段啊什么的。
我进了门。
这次我肆无忌惮地倒在了谢冬荣的床上,这是我第一次睡他寝室床,上面专属于他的气息似乎要更加浓郁一些,近乎是控制不住地,我在上面翻滚着,伸着懒腰。
谢冬荣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态。
“起来!”语气中显然含着些怒意。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并且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按,同时极力抬头,并且微微启唇……
然后谢冬荣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我。
我也不知道我忽然之间耍什么贱,只是忽然间心情很好,大约是因为他在安鹤轩面前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谢冬荣看着我,静默片刻,他说:“其他人随便,但这事不能告诉我妈。”
“……”
其实之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虽然最终得出的结论跟他一样,但果然,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会有点伤心啊。
“我知道。”颇为轻松地,我笑了一下,同时敞开怀抱,对他说:“来亲一个。”
谢冬荣站在原地,只拧眉看着我,不动。
我得费很大的力才能说服自己那不是嫌弃。
最终我屈服了,挠了挠头,我开始说正事:“其实今天来……主要是因为,有个事想找你帮忙。”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向他寻求帮助。
谢冬荣坐到床沿,一个离我不远不近的距离:“你说。”
“这几天,王的动向,你应该清楚吧……防患于未然,我想换个地方安置磐石。”说着,我小心翼翼地看向谢冬荣,而他也只是用他那直白的凝视着我,半晌才说:“你可真会为难人。”
双掌合拢,呈哀求状,“只有这一次,拜托了。”
“以前你不会跟我提这种要求,”谢冬荣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是因为关系变化了吗?开始说这些。”他看过来的时候,眸子的颜色,让人想到了极地的冰。
那一刻,我发觉他在打量我、审视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一刻,我想的是,或许我不应该求他,自己想办法找个地方,也会比求他要好。
“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不一样了。”我笑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其实也没有非要让你帮忙的意思……”
“可以。”还没等我说完,谢冬荣回答道,“我会想办法,过段时间我去看看,你的那颗……宝贝石头。”
凝在原地,一时之间,我不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直到我意识到谢冬荣在看我,我反应过来,说了句:“哦,谢谢。”
我想走,但又觉得不应该,很奇怪,明明一分钟前,我甚至产生过睡在这里的想法。
想跟谢冬荣呆在一起,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地方去,这两种想法同时在我脑海中存在。
“陶树。”谢冬荣叫了我的名字,“你过来。”
略有几分迟缓地,我走到他面前,他坐着我站着,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我能俯视他。
下一刻,他抬手,握住了我的腰。
我顺势坐到了他腿上。
他抬起我的下巴,吻了我。
好奇怪,本能地启唇,接吻的时候,我却只感受到了冰凉。
谢冬荣并没有闭上眼,他半阖着眼,吻着我。
我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我也知道,或许今天晚上我终于有能在他寝室睡下的机会了。
但是很奇怪,那一刻,我却不太高兴。
当然,这份不高兴,很快被刺激、炙热的情绪所替代,变得微不足道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嗷!
第七十六章 猜测
咳,我得说的是,这次,我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做到底。
你要相信,刚受到创伤的后方,不会这么快就痊愈如初。
我们只是尽力贴近彼此,用手慰藉着下方不满的部位。
虽然坐在谢冬荣腿上的姿势着实是让我有些不习惯,但凝视着那双仿佛被浸泡在欲望中的眼眸时,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谢冬荣变成这样,是因为我,而不是别人。
他似乎精力无限,大概是因为初尝人事吧,食髓知味地又要了好几次。
我发现相较于用手,他似乎更喜欢让我躺着,而他折起我的身子,专注地凝视着我,驰骋。
到了后来,我不想再看着他了。
因为在初始的渴望褪去后,余在他脸上的,只剩下审视。
被他居高临下地鞭挞着,也被他细致入微地观察着。
床边,放着公主为他准备的护肤品,是我妈犹豫许久都没狠下心来下单的那一款。
唯独今天用了许多,却并没有在正确的地方。
质地是细腻而湿润的,想来对皮肤不会太差。
也是第一次,我跟谢冬荣一起洗了澡。
照样,不是什么特别美妙的体验,他似乎永远都不会温柔,那个姿势虽然很刺激,但是站得我很难受,他身量高大,令我配合起来有些难度。
终于一切都结束,走出浴室之时,谢冬荣扔给我一支膏药,“涂一下。”他言简意赅。
“好,谢了。”这已经算是来之不易的“体贴”,我退回浴室,握住门框:“处理一下。”
谢冬荣略一挑眉,就算他不说话,我也能读懂他的潜台词——“都这种时候了,还矜持什么?”
当然,门板最终还是隔绝了他的视线。
有些刺痛。
抬头望向浴室的暖灯,我觉得这一切简直如梦似幻。
如果说下一刻我就在自家床铺上醒来,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出浴室的时候,谢冬荣跟往常没什么区别,手里仍旧捧着一本书,长发微垂,脸上只余下严肃与惯常的清冷。
如果忽略掉他微微流下的汗珠,以及肩膀上,我所留下的痕迹的话。
裹着浴袍,我走过去,默不作声滚进他被窝里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
对于我来说,这实在是太突兀了,明明前几天连进入这个房间都要看谢冬荣的脸色,现在居然可以不问他就睡进他的被窝里。
这简直魔幻。
而对于这一切,谢冬荣则表现得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他的动作自然到这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包括他贴过来,关上灯,用低沉的声音问我:“发什么呆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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