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在南城买一套房子。”最终,凝视着老妈的脸,我却只说出了这句话,我忽然觉得十分疲惫,太多事情萦绕在我身边,有待我解决,致使我只想逃避——睡一觉吧,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将一切的问题都留给明天的自己。
老妈是懂我的,仅一句话,她便明白了我的态度,她垂下眼睫,“阿树也有本事了呢,妈妈很高兴……”她有些失落,但还是勉力地笑着,我知道或许我打破了她的好心情,但我的大脑真的无法再接收更多的讯息了。
“你真的打算跟这个男的结婚?”我问她。
她点头了,只说:“阿树,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
“你认为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吗?”
老妈连忙点头,张嘴,我知道即将有一大堆解释的话要喷涌而出了。
我连忙冲她摆了摆手,我知道我不能干涉什么,即使她是我的母亲,既然她认为那是她获取幸福的方式,那么……
“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能说出最无可奈何的几个字。
“今天赶路,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儿。”
“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阿树……辛苦了。”
老妈的声音被我隔绝在外。
我想我或许真的是一个任性而又无能的儿子。
这个房间的陈设跟我原本在小出租屋里的很像,只是多了一些展柜,里面放了机甲模型和我遗留在家的械甲作品。
还有我喜欢的械甲大师的海报。
很奇怪,就连被子的味道都是那么熟悉,是老妈常用的洗衣剂,就好像前些天刚晒过,就好像我从没离开过某些地方似的。
真奇怪……
将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我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其间光脑震动了许多下,我眼前是模糊的,只隐约看到好像是谢冬荣的消息,具体是什么内容,我没看清,也就没有再费力去看了。
我很想回南城,回到老爷子身边了。
我又想,或许人这一辈子,真的需要一个家吧,一个真真正正,十分牢固的家。
毕竟人类可是群居动物呀。
我睡着了,印象中,我可能是做了梦,但醒来以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妈叫我起床了,她做好了早餐,简单款式,熟悉的味道,不怎么好吃。
她问我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我的第一反应是回南城。
但我又想起老爷子提及的那封信了,我问老妈,有信寄过来吗?
老妈说没有。
看来还不能回南城,这时我又想起,我得见安景桐一面才行。
很多事情,得当面讲清楚。
“哦对了,”老妈的声音暂且唤醒了我,“昨晚上冬荣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天有事要和你见面。”说着,老妈看了眼时间。“他说他会来接你。”
这时我才想起谢冬荣的信息,打开一看,他发了好几条。
“抱歉,失态了。”
“该谈的还没有谈。”
“让你伤心不是我的本意。”
“明天早上十点左右见个面吧,有事跟你说。”
我脑子木木的,有些讷然。
比起跟谢冬荣见面,我更想休息,昨天见了,今天还要见,应付这么一个令人头疼的人,我觉得很累。
我很想告诉他我想休息,但我又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份,好像是安博彦所亲厚的人吧?最近王身体很不好,局势动荡,他或许很忙,昨天还听公主说,将军已经开始将手里的一些产业交给谢冬荣管理了。
考虑到他可能是专门空出时间来见我,我便不好拒绝了。
“阿树……”老妈观察着我的脸色,试探着问,“昨天是跟冬荣吵架了吗?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昨天睡着了,没看见。”近乎下意识地,我撒了个谎。
我不想令谢冬荣与我的关系影响到老妈和公主,不管怎么说,公主一家都算待我不薄,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冷落谢冬荣。
于是我提起精神与他见面。
我所有的样子,谢冬荣应该都是见过的,所以我想了想,或许我不用刻意打扮。
于是我便穿着白色衬衫出了门。
从衣柜里找到的,属于学生时代的一套,说来惭愧,不像谢冬荣,这些年我好像并没有变壮或长高。
衣服虽然皱了点,但我想问题应当不大,毕竟,我和谢冬荣之间,彼此什么样子对方没见过?
当我看见谢冬荣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他今天的着装并不随意,好像是特意挑选了款式较为休闲的西装,使他这个人看起来随意中不失贵气。
他向来这么完美。
“挺怀旧。”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终他挑了挑眉,如是点评道。
一时间我有些羞恼,但很快便想开了,反正我又不是一天这样了,他知道的,拉开车门坐到后排,“穿着舒服。”顿了顿,最终我还是夸出了口,“不像你,还是那么讲究,很迷人。”
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谢冬荣顿了顿,随即笑了出来,“不生气了?”
昨晚的种种,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既然和谢冬荣的关系终究不会有变化,便没有耍脾气的必要了,更何况,昨晚的丑态,我也想早点忘掉。
“不记。”我说。
“骗人。”后视镜中,与谢冬荣对视了一秒,他很快移开目光,“你不说,只是记在心里了。”
思绪停滞,我其实不太赞同谢冬荣的说法,“去哪儿?”我生硬地转移话题。
“学校。”谢冬荣答。
我本以为谢冬荣带我来茂典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不错的参考方案需要我记录,然而此刻,我们慢悠悠地逛过了学校的各个小道,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我都听见有学生惊呼出谢冬荣的名字了,他仍旧泰然自若,就好像是来散步的一般。
散步。
这时,我忽然想起当初,在跟谢冬荣确定关系之后,我提出过跟他一起到学校逛逛什么的,但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了,当时我觉得他是不愿意带着那样一个我在校园里乱晃丢人现眼,还失落了好久,当时我也很想像谢凝白那样成为谢冬荣的绯闻的对象啊,虽然那个时候已经并非绯闻而已是事实。
“这样逛着很有趣吗?”谢冬荣忽然转过头,问我,“你以前很想跟我出门?”说着,他笑了。
或许这人就是喜欢揭人伤疤吧,我笑了笑,“茂典的风景很好啊……纳明也很美,所以你可能体会不到吧,特别是在晚上,以前跟裘星文一起坐在长椅上聊天,夜晚树上的花开了,很有氛围,你没看到有点可惜了。”说着,我坐在了道边的长椅上。
谢冬荣若有所觉,抬头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他可能不知道,有他在,这一切更美了,虽然他好像不是一个很能欣赏这些的人。
“谢冬荣,”我忍不住叫了他,在他回头之际,我告诉他,“你真好看。”
情不自禁。
我想,虽然我与他终究不能成为恋人,但看着他,欣赏欣赏他的美总是可以的,前提是他不说话。
谢冬荣显现出一丝别扭的神情,他坐到我旁边,凝视着远方,许久许久,才说:“没来。的确可惜了。”
“陶树……”
“话说,谢凝白现在怎么样了?”忽然想起了这茬,我忍不住提了一下。
谢冬荣看着我,“不知道。”
“我走的时候,她还告诉我她要追你呢,现在呢?怎么样了?”谢冬荣这家伙可是很难追的,谢凝白简直是任重而道远。
“没有联系了。”
“是嘛?”
“在母舰上也没怎么跟她说话。”
此刻,谢冬荣眉眼低垂看起来十分温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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