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清放弃了抵抗,用手拍拍被他抓得有些惨烈的后背,安抚道:“我知道你重要就行了,关别人什么事。”
若说贺安清只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丰东宁了,可心是无法因感激而妥协的,他不是没努力过。事实上他一直在告诫自己,只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他只能故意开玩笑淡化这种愧疚:“再说了,我以前有没有跟别人干过什么,你现在还不知道?”
郑惑涨红了脸,贺安清的青涩装不出来,刚才两个人都很笨拙。他不懂技术,仅凭一身蛮力胡乱冲撞,把贺安清弄伤了也说不定。
他赶紧起身,托起贺安清的腰,有不少液体从后面淌下来,那处有些红肿,看样子承受了不少他施与的粗暴。
贺安清顿时也感到难为情,一脚踹在郑惑肩上,抽过旁边已成烂布条的衣服挡在身前,退离他八丈远:
“你就顾着自己爽,刚才让你停一下,你也不听我的。”
“我……我以为你是舒服的……”郑惑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鲲依然在上空悬浮着,两人各坐一边,知道的是事后,不知道的以为在谈判。
贺安清义正言辞地说:“你平时不看点什么小片?M-hotel旁边就有一间影像店,听说里面有长得跟我很像的,不然我下次借来给你看看?”
郑惑想起被他打晕的校工是说过有这么回事,冷声道:“我讨厌他们拿你当幻想对象,等我出去,我要拆了那家店。”
“那不是幻想我,是幻想皇族,我愿意替我爸和平晏受这份罪。”贺安清其实是半开玩笑,但听在郑惑耳朵里,又有别的意义。
皇族是贺安清必须要走的路,也许大部分人因为他的皇族光环而爱戴他,但郑惑不同,他们之间的阻碍正是这绑在贺安清身上的、无论他想要与否都与他共存的光环。
“我不想别人幻想你,也不想你为了王位牺牲自己。”郑惑认真地说道:
“你的身份是与生俱来的,我也一样。贺氏要与丰家联姻,这是我一个圣地人都耳熟能详的事实。没错,我们相爱不关别人的事,但东华联邦的皇族与圣地的军人相爱,这是世间都不能允许的。”
激情过后,郑惑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减轻,他与东华联邦的皇位继承人发生了关系,他要如何负起这重任。
与贺安清在一起的代价是沉重的,要不然把人绑了带回圣地,要不然叛逃到东华联邦苟活,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该做出的最好选择。
“我跟你不是一夜情,也不是一时冲动。”郑惑郑重道,“也许我很年轻,力量也很渺小,但我想保护你,一生一世地保护你。”
贺安清用破布擦了擦脸,让眼中的强悍哨兵更清晰:“要怎么样保护我?”
“我带你走。”郑惑道。
贺安清收敛了笑意,问道:
“去哪?”
“离开普元,离开圣地,离开东华联邦,去一个没人能认识我们的地方。”
“那只有风罩以外了。”贺安清淡淡地说。
“青川。”郑惑没有开玩笑,而是在短时间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在那里,不会有人探究我们的身份,我也不会发狂而死,能保护你一辈子。”
他像求婚一般走到贺安清面前,单膝跪下,说着让贺安清忍不住动容的话:“安清,舍弃皇族,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郑惑……”贺安清的眼泪涌了出来,带着一丝酸楚。
十八年了,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奉为东华联邦的皇族,接受的教育与熏陶都是以国家为中心,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联邦鞠躬尽瘁。而现在,他爱的人跟他说,要抛弃根深蒂固的观念,去一个未知的地方,人生目标也随之改变,这让他迷茫起来。
郑惑知道这对他来说绝非易事,为了让他安心,牵起了他的手,承诺道:
“你所失去的,我都会加倍补偿给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深夜的雨比白天要大很多,打在西区的枫树上,树叶落了满地,即使光线不好,也能看到一片血红。
几双军靴踩过泥泞的石板路,后面则跟着一双白球鞋,已被泥水染得脏乱不堪,白色的裤脚也布满了泥点。
原色美术馆的后门,贺平晏被两个军人推搡着进入落园西边界。
“喂,离够远了吧?”脸上有疤的军人操着粗重的烟嗓说道。
另一个理着非常短的寸头,道:“怎么,就扔这?”
刀疤男看四周没有动静,说道:“扔?那不是可惜了。”
“沈将军是这么吩咐的。”寸头挑眉,没理解其意思。
刀疤男显然起了歪心思:“你说咱们现在给他按这儿也无所谓吧,反正他一个人进了落园,十有八九也是个死。”
寸头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也对,搞不了他哥,搞他也差不多。这俩人一天天在这嘚瑟,风头那么劲,真不知道谁才是普元的皇帝了?!”
这话听得贺平晏打了个冷战,紧紧拉住衣领,警惕地观察着身边两人。
皇族身份高贵,有太多人对皇族心存觊觎,落单无疑是最危险的,而落在两个兵痞手里,更是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
路越走越窄,原色美术馆的路灯延伸到这就没有了,贺平晏只能听见雨声、脚步声,还有自己的喘息。
突然,贺平晏被拽住了胳膊,巨大的力量把他往下一掼,人就扑倒在地,他正要惊呼,刀疤男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凑在耳边说道:
“你应该感谢咱兄弟,让你死前还能爽爽。”
贺平晏怕极了,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刀疤男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喘着粗气,用胡子使劲蹭他脖颈,说道:“让我闻闻皇族的味道。”
寸头走到贺平晏面前蹲下,一把抓起他后脑的头发,迫使他抬头:“别偷懒,还有我呢。”
说完解开了裤腰。贺平晏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管他怎么反抗,都无法挣开两个身强力壮的哨兵。
“你手松开。”寸头对刀疤男笑嘻嘻地说道,“我用我的东西堵住他的嘴。”
在推阻的过程中,贺平晏摸到了刀疤男別在腰间的匕首,对方却没发现,还沉浸在侮辱皇族的快感当中:“你应该感恩,幸亏老子不好奸尸。你老老实实把我们伺候高兴了,过会儿要是碰上你哥,我们就对他温柔点,好不好?”
寸头已经迫不及待,示意他赶紧松手。就在刀疤男的手离开的一瞬间,贺平晏低头狠狠咬住了寸头露出的大腿,反手抽出匕首用力一刺,正中刀疤男腰侧。
“操!臭婊子!”刀疤男打了个滚,看见身上一拃多长的匕首,伤口突突冒血,吼道,“弄死他!弄死他!”
贺平晏死都不松嘴,也许是咬到了大动脉,血喷溅到嘴里,又从鼻子冒出来,他险些呛死在血水中。
寸头一边喊着,一边抽出了便携式手枪,慌乱间开了一发。
枪声惊起周围栖息的鸟,黑压压一片腾空而起,飞向远方。
贺平晏松了嘴,吐出一块皮肉,爬起来就往林子里跑,一不小心从坡道上滚了下去,一头栽在了溪流里。
寸头狂叫一声,用刚刚撕开的贺平晏的衣服绑住腿,正要起身追击,只听刀疤男吼道:“别追了,无人机来了!”
话音刚落,跟踪拍摄的无人机从头顶飞过,沿溪流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寂静的树林里,红叶随着溪流飘落下来。水冰凉而清透,没过多久,便像红叶一般变了色,从浅红到深红,石头也被染上了血色。
贺平晏仰面躺在水中,他的肩膀中枪了,子弹打穿了他的肩胛骨,窟窿里还在不停冒血。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连疼都感受不到,也许就要休克了。
可他还没看到贺安清,不知道他哥还安全吗?不会像自己一样碰上流氓军人吧?丰东宁有没有好好保护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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