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精神碎片化成一道道锋利的尖锥,朝七彩射出。吓得他抱头蹲下,直接扑倒在地。
“殿下、殿下回来了!”七彩大吼。
贺平晏一脚踹开宋陨起身,问道:
“你说谁?”
“是安清殿下!”七彩壮着胆子,说道,“丰医生把殿下从坛城救出来了,他们抵达边境后,边防部队进行了支援,现在正在飞往燕都机场。”
贺平晏披上外袍随便系上绳子,让七彩平身,说道:
“快!帮朕更衣!”
宋陨不耐烦地将扣子扣上,他依旧衣着整齐,军装笔挺,站起身看着七彩忙前忙后,说道:
“我随陛下一起去。”
贺平晏没空应他的话,只追问着七彩:“他们没报告其他的?我哥有没有受伤?在坛城有没有被易教折磨?”
七彩面露难色地摇摇头,军委上报的情况就这么一句话。
贺平晏见他再说不出什么,催促道:“快点。”
只要贺安清回来了,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得到贺平晏的一丁点关注,宋陨很恼火,使劲忍着才没有发作。
几辆开道摩托车在前,紧跟着是一辆黑色氢能源车,正开往燕都机场的军事用地。
贺平晏一语不发,他心里无数遍祈祷着能见到一个完好无损的皇兄。
“那里还疼吗?”宋陨是故意这样问,刚刚他们没准备,过程也很粗暴,说不定擦伤了。
贺平晏只焦急地盯着窗外,根本没搭理他。
对方的无视更让宋陨怒火中烧,果然贺安清不该回来的,他就该死在外面。
下午气压很低,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周遭弥漫着湿气,云层比往日都要黑都要厚,大概这场雨晚上还要继续。
皇宫的车到达了停机坪,贺平晏下车等待。他拖着华丽而沉重的黄袍站在陪同人员的前面,不让任何人陪伴,只抬头仰望着天空,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宋陨站在其侧后方,微微垂眸看着他的后脑勺,只要有贺安清的时候,他永远是被背对的那个人,贺平晏甚至不会正眼看他。
天边出现了一个白点,接着逐渐变大,能看出是个军用运输机,这是边防的飞机。
很快,飞机在不远处的跑道上降落了,当起落架因与地面摩擦冒起浓烟时,贺平晏的心早已飞到了皇兄的身边。
他不住默念,他的哥哥一定要平安。
飞机逐渐降速,绕了一圈开到停机坪的指定位置,停稳后升降梯接上,舱门打开,贺平晏几乎是用跑的来到跟前。
先出来的是两名边防军,他们走出舱门向皇帝和宋主席行了军礼。
紧接着是身着军装的沈戎,即使离得老远都能看出他模样颓丧,脸色铁青。
他手上打着固定版,挂在脖子上,慢慢走了下来,连礼都没行。之后下来的是四个军人抬着担架,这让贺平晏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担架上还立着一个吊瓶,里面是红色的液体,应该是在输血。
最先下来的两个军人走到了贺平晏的身边,说道:“丰东宁上校受了重伤,我们已经做了急救处理,但需要立刻手术,取出体内子弹。”
贺平晏一听这不是贺安清便松了口气,他紧张得要命,抿着嘴一语不发。
担架路过他的时候,边防军以为他会慰问两句,却什么都没有。还是宋陨走了过来,吩咐他们将人送往燕都医院。
沈戎见丰东宁被抬走,来到宋陨的面前,此时他再也不像从前那名听令于上司的下属,只听那沙哑的声音道:
“An死了,我申请退伍。”
宋陨蹙眉,打量他一番,这个走时还意气风发的男人,像是换了一个人,浑身充斥着消沉与萎靡,除了还在喘气以外,没有一丝生气。
“先回军委复命。”宋陨现在没空跟他掰扯。
舱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军靴迈了出来,灰色的天气、灰色的军装也挡不住他的显眼。
徐徐凉风吹来,让在场人又清醒了几分。
“哥……”贺平晏低语出声,眼泪涌了出来。
贺安清夹着军帽一节一节台阶走下来,到了贺平晏的面前,敬了个军礼,说道:
“我回来了。”
这句话,贺平晏等了几个月。
最亲的皇兄被秘密派往青川,他亲自上阵营救未果,一度以为皇兄死在了那,后来峰回路转又得知人在坛城,疏通关系求宋陨,总算这些努力都没有白费。
在这几个月中,贺平晏经历了各种变故,这比宋陨的折辱都让他煎熬。
但好在,皇兄回来了。
他一步上前,搂住了贺安清,头靠在那单薄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对着哥哥撒娇,他哭着说道:
“我想你了,哥。”
两个互相帮助牵挂的灵魂紧紧撞击在一起。
自贺安清从五〇一出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那么久。
贺安清拍了拍贺平晏的后背,激动难以言喻,他们终于见到了生命中最亲的人。
可就在贺平晏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幸福中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令他极度厌恶的气味,随即放开了贺安清。
“这是什么?”他盯着那双与自己相像的狐狸眼问道。
宋陨也闻到了,他眯起眼睛,顿感异样。
贺平晏上手扯掉了贺安清立领军装第一颗扣子,几个红印子在脖颈和锁骨。
他愣了一秒,抖着声音问道:
“是……郑惑?”
贺安清后退一步,将领口合上,承认道:
“是。”
“你被、你被他强迫了?”贺平晏极力压着心中的暴戾。
“不。”贺安清试图解释,“平晏,你听我说……”
“什么?”贺平晏此时想听的并不是真相。
“我与郑惑结合了。”
在场人均是一愣,即便是宋陨也有些意外,静观皇帝反应。
这句话就像按下了贺平晏内心深处的开关,他一把推开贺安清,抡圆胳膊给了他一个耳光,指着他大吼道:
“你怎么敢?!”
一边吼一边又连续给了数个巴掌,把贺安清打得站不稳脚,脸颊红肿嘴角出血,他像个发疯的精神病患者一样,早把皇族形象抛在脑后,喊着:“你到底……!你怎么敢!怎么敢背叛朕——?!”
迎接的军人们均是被镇住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皇帝。
贺平晏拽着贺安清的衣服掼倒在地,骑在上面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嘶吼着: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平晏。”我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这才是贺安清想说的话,但无论如何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贺平晏将浑身力气用在十个指尖上,抠进了贺安清的脖子,他摇着头说道:
“不是,你骗我,你没有跟他结合,你不是自愿的。”
指甲陷进了肉里,血渗了出来,贺安清感到无法呼吸,他断断续续说道:
“平晏……你冷静点……”
“叫我陛下!”贺平晏不断抠着那些皮肤上的红痕,好像这样就能改变贺安清与仇人结合的事实,他狠狠地吼道,“我是你的皇帝,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眼见贺安清就要血溅当场,宋陨不慌不忙地走过来,说道:
“将叛国者贺安清先押入看守所。”
他倒不是为贺安清解围,而是贺安清现在的身份就是圣地将军的向导,又落在了他手上,这不就是天赐的机会摆在面前?
只要控制住贺安清,那头鲲便是掌中玩物。
但贺平晏却没有撒手的意思,他几乎要将贺安清掐死,面目狰狞像是要将皇兄生吞活剥。他的表情扭曲泪流满面,泪水将贺安清的脸染湿,哀嚎声响彻整个停机坪:
“我那么爱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能成为郑惑的向导?!你是我的,哥,你永远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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