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本来一直在琢磨辞职的事,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雷尼斯这个老家伙,恨梁秋驰入骨,肯定不会敷衍了事。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圣洛里安的警卫力量绝对不会松懈,如果他现在辞职,肯定会引起雷尼斯的注意,所以当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而他的别墅也是梁秋驰最安全的栖身之所。
只是……
梁秋驰日渐好转,倘若真有痊愈的那天,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笼中鸟?
议会结束后,莫辛没有急着回家。
他坐在车里沉默地抽完了半盒烟,终于下定了决心——梁秋驰必须是他的,哪怕是个坏掉的梁秋驰。
第9章
莫辛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一楼大厅的灯亮着,明黄色的光线渗出来,他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他又停下来,再次巩固了心理建设才推门而入。
正倚在沙发里闭眼小憩的梁秋驰听到声响,抬头看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好像去了很久。”
莫辛“嗯”了一声,问:“怎么没上楼睡?”
“等你,睡不着。”梁秋驰冲他招招手,莫辛大步走过去,把手放进他掌心之中。
梁秋驰皱起眉,搓了搓他冰凉的手,“外面天冷,也不戴副手套。”
“忘了。”莫辛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半晌才说,“公司那边积攒了一些事需要我过去处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
梁秋驰懂他的意思,“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莫辛有点迟疑,“可白天留你自己在家,我不是很放心。”
“那你打算带我去公司吗?”梁秋驰笑着问。
莫辛不说话了。
梁秋驰好笑地挠挠他的掌心,“我一个睁眼瞎又不会出门乱跑,待在家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你又不是一直留在公司不回来。”
莫辛抿抿嘴,“我尽量抽时间陪你,实在不能脱身,就让文森留在家里照顾。”
梁秋驰对他的安排并不意外,如果自己真是联邦全力追缉的目标,而莫辛身居高位却窝藏嫌犯,肯定时时事事都紧绷神经,不能放松。
他握紧莫辛的手,叹了口气:“要是能早点恢复视力就好了,你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
他本意是想宽解下莫辛的心,但这话却像根刺一样扎得莫辛胸口泛疼。
“今天的药还没吃吧?”莫辛抽回被捂热的手,倒了杯水递给梁秋驰,又去拿药。
都是些活血通脉的胶囊,帮助脑内淤血尽快吸收,梁秋驰一把将药塞进嘴里,就水服下,皱了皱眉:“今天忘了问医生这药还要吃多久。”
莫辛声音有点发紧,“多吃段时间才有效果,不能停。”
梁秋驰点点头,和莫辛一起回楼上睡觉。
夜里外面起了风,吹得枯树枝来回乱颤。卧室窗帘没有拉严,莫辛盯着墙壁上映出的树影,心里乱糟糟的。
他索性一骨碌爬起来,二话不说掀开长腿骑上了梁秋驰的腰。
梁秋驰顿时睡意全无,他仰起身子想去吻莫辛,却被莫辛重重推了一把,躺了回去。
梁秋驰低低笑了,“够有劲的。”
莫辛脱了睡衣,只扒了梁秋驰的裤子就强行往下坐。
梁秋驰怕他受伤,想翻身换个姿势掌握主动权,但莫辛强势地按住他的胸口,不肯他动。
向来冷峻的脸上此刻充满了痴迷,莫辛生涩却异常热情地骑在梁秋驰身上,起起落落的影子映在墙上,跟摇晃的树影交叠重合。
梁秋驰觉得莫辛今晚有点奇怪,但没空细想,就被莫辛勾跑了魂。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睡下,第二天梁秋驰醒来时,莫辛不在床上,他摸索着下楼找人,却被文森告知他一早就走了。
“去这么早,事情很棘手吗?”梁秋驰问。
文森含糊道:“还行,主要是这段时间积压了很多事,先生也是想早去早回。”他给梁秋驰盛好早饭,又把药和水一并准备好,“先生嘱咐我,一定要亲自看您吃完。”
梁秋驰笑笑:“我又不是小孩,吃饭吃药还要人盯着,你忙你的去吧。”
“可……”
“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是。”
文森安静地退了出去,梁秋驰一个人觉得无聊,随便喝了两口粥垫垫肚子,让胃里不是空的,就把药吃了。随后他在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就逛去了一楼旁的健身房。
他现在眼睛还没好,人站在五米开外只能看个大致轮廓,所以运动器材这些还碰不了。
他只能叫文森给他拎来两只哑铃,好歹锻炼下身体。
文森有点犹豫,“您现阶段还是休息比较好。”
梁秋驰说:“再休息骨头都要废了,只练一练胳膊而已,没事的。”
文森只能听命,把哑铃找来,陪梁秋驰一起练肱二头肌。
傍晚时分莫辛回来,文森在门口向他简短汇报了梁秋驰一天的活动。
听到梁秋驰举了一个小时的哑铃,莫辛皱了皱眉,但也没发表意见。
梁秋驰重伤一场,休养两个月,只感觉全身骨头都软了,浑身没劲。连续练了半个月,才终于把那种无力感从身体里驱除掉了一些。
只是奇怪的是,他最近几天头疼得厉害,本来在好转的眼睛,偶尔也会出现视野突然发黑的情况。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锻炼过猛导致的,便停了几天。但身体情况并没有好转,头晕眼花的毛病反而越发频繁。
梁秋驰只能又和莫辛提了看医生的事,但莫辛的态度没有上次积极,见实在推脱不过,才请来了一直为梁秋驰诊治的陈医生。
整个过程中,陈医生一直在看莫辛的脸色,除了一句“正常”,其他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敢说。
梁秋驰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氛掺着丝怪异的紧张,难道是他的情况不太乐观?还是莫辛和医生在瞒着他些什么?
梁秋驰不愿往坏处细想,但到底留了个心眼,他没再吃莫辛递来的药。如果莫辛在场,他会先吃下去,再去卫生间想办法把药吐出来。
几天之后,症状缓解了,梁秋驰的心情却异常沉重。
他趁莫辛不在家,找个理由把文森支开,打开了放着他药盒的柜子。
有些药盒的包装还没拆开,他挨个查看。
字实在太小,以他目前的情况,看上两三秒钟眼睛就会花成一片,梁秋驰只能闭上眼休息片刻,再继续研究。
就这么断断续续看了半天,终于,他在其中一个药盒的说明上,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内容——不良反应伴有视物模糊、视力减退的视神经炎。
梁秋驰的心瞬间凉了一截。
第10章
莫辛下午有个作战会议,参会的议员意见不和吵个没完,他听得烦躁,提前离席回家,到家时却见整栋别墅黑漆漆的,只有庭前的两盏门灯亮着。
“驰哥呢?”莫辛问守在楼下的文森。
“说是不舒服,在楼上休息。”文森接过他脱下的大衣,正准备按例汇报梁秋驰的一天活动,莫辛却大步朝楼上走去。
卧室里漆黑一片,连窗帘都没漏一丝缝隙,莫辛打开灯,见梁秋驰躺在床上闭着眼,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轻步走到床边,垂眸看了片刻,才开口喊了一声梁秋驰,“睡了吗?”
“没有。”梁秋驰睁开眼,没有一丝朦胧的睡意。
“那怎么不开灯?听文森说你不舒服,哪里难受?”莫辛坐下来,摸了摸梁秋驰的额头。
梁秋驰说:“开灯做什么,反正我也看不到。”
他语气有点冷,莫辛听了呼吸一滞,只觉得连喉咙都开始发紧。他解开军装上的风纪扣,依然透不过气似的闷,正想脱掉军装,手腕却突然被梁秋驰扼住。
梁秋驰坐起来,不太温柔地将莫辛拽进怀里,鼻尖若即若离地擦过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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