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尼斯猛然回头,就见一个穿着作战服头戴防爆头盔的高大黑影,抓着绳索悬在窗外。
他一个愣神的功夫,那名特种兵已踹开窗户,荡进病房。
雷尼斯下意识想挥刀,对方长腿扫来,一记绝情脚直接踹歪了他的老脸,水果刀连带两颗镶金的假牙相继掉落在地。
紧接着,雷尼斯被擒拿在地。
“放开我!放开!”
雷尼斯怒吼,鲜血顺着嘴角流满了下巴。
特种兵麻利地给他铐上右手,另一头则锁在病床尾部的栏杆上。
随后,他摘下了头上全黑的防爆头盔和遮脸面罩。
雷尼斯在看清他的样子后,瞬间被抽干力气般瘫坐在地,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莫辛也有一瞬的惊讶。
他起身,先去关门,才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起梁秋驰,“这身装备哪来的?”
“文森找的,这样不太惹眼,”梁秋驰向后抹了把微微汗湿的头发,“就是太热了,闷。”
他冲莫辛招招手,“快点坐着,你刚才是不是还没睡够?”
莫辛点下头,重新坐回椅子里。
雷尼斯见他们对话时神态亲昵,便知自己的猜测与事实相比,怕还是保守了些。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下。
梁秋驰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久不见。”
雷尼斯吐出一口沾血的唾沫,恨恨道:“当初就该把你一块杀了。”
“很可惜,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梁秋驰说,“我猜你应该在罗伊·雷尼斯死的那天,就开始后悔了。”
想起惨死在他枪下的小儿子,老雷尼斯目眦欲裂:“你这种杀人犯,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地出狱!谁放你出来的?”
梁秋驰冷笑道:“我是为民除害,当然可以出来。但你这次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是不是害怕,所以拒捕?”
老雷尼斯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凭那些证据,就能把我扳倒?我会请最好的律师……”
“然后把你犯下的罪,一股脑推给谁?你的亲信,还是你的大儿子?”梁秋驰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
雷尼斯沉默了许久,拳头握紧又松开,又把盘亘在他胸口的疑问说了一遍。
“你到底怎么劝服那些人做污点证人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秋驰如实道:“我私下接触他们已经五六年了,你以为你一直把他们牢牢控制在手里,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压排挤和摆布,但谁又甘心自己的家人长期受人威胁?”
“可我给了他们足够多的钱!”
雷尼斯愤懑地挣了下手,手铐撞击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得门外走廊上等候命令的特勤小队都是神经一紧。
一直在分神打量梁秋驰身材的莫辛,冷不丁插嘴问:“多少钱算足够?”
雷尼斯再度陷入了沉默。
梁秋驰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他拿起头盔,打算让莫辛叫门外人进来把人带走时,雷尼斯又忽然认命般低声感慨了一句:“梁毅生了个好儿子。”
梁秋驰再次看向他,眼里多了丝肃杀之意。
“但你跟你爸同样天真,”雷尼斯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勉强挤出的笑容里充满鄙夷与不解,“这个联邦有什么值得你们效忠的?豁出命也要搞死我?信仰能值几个钱?”
梁秋驰下颌绷紧,拼尽毕生意志力才压下挥拳的冲动。
莫辛起身,按住梁秋驰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后带了一把。
“别废话了,”他垂眼扫了下雷尼斯,“省点力气等着去军事法庭辩护吧。”
他转身去开门,手搭上门把时,又忽然回头。
“对了,有个消息忘记告诉你。”
莫辛罕见地弯起嘴角,微笑的样子却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小时前,威尔·雷尼斯在狱中留下一封指控书后,自杀了。”
第91章
病房里忽地响起一声压抑的悲泣,随门缝敞开,又演变成歇斯底里的怒吼与哀嚎。
莫辛倚在门口,朝走廊微一勾手,守在外面的特勤小分队便冲入C4病房,将早已被制服铐锁住的雷尼斯带走了。
进出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没人留意到现场一身特种兵打扮的梁秋驰。
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晚霞余晖也彻底消失了。
但莫辛没有开灯。
他抱着胳膊,还保持靠在门口的站姿,走廊上的灯光斜照进来,让他依稀可以看清梁秋驰高大挺拔的轮廓。
刚才为免别人认出,梁秋驰把防爆头盔及面罩重新戴上了。
制服将他的好身材包裹得严丝合缝,全包式头盔更是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而禁欲的气息。
看得莫辛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过来。”
他开口,发现声音哑得厉害。
梁秋驰走近,还没说话,就被莫辛不太客气地推了一把。
后背撞在墙上,莫辛随之欺靠进他怀里。
“别摘。”
莫辛压下梁秋驰想要抬起的手,听着头盔下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体内越发燥热难耐。
莫辛把自己身上那件碍事的防弹衣脱掉,随手扔到脚边。
头盔下,传来梁秋驰低哑的闷笑。
“只许你脱,不许我脱?”
“嗯。”莫辛一腿挤进梁秋驰腿间,霸道地将人压在墙上。
梁秋驰单手按住莫辛的后腰,警告他:“不许乱动。”
莫辛掀起眼皮,战术头盔的防弹镜片清晰折射出他的脸,却看不到梁秋驰的眼睛。
但紧贴的身体,诚实地将梁秋驰此刻蓄势待发的状态传递给他。
他故意磨蹭几下,按在他腰后的那只手青筋绷起,加大了力气。
梁秋驰说:“这里脏,你别招我。”
莫辛也不愿意在雷尼斯呆过的病房和他亲热,撩拨适可而止。
他只是红着脸说:“等回家,你就穿这身衣服,把之前试过的姿势再用一遍。”
“到时候你可别哭。”梁秋驰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屁股一下,磁性的声线性感而危险。
莫辛低下头,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梁秋驰颈间,小声说:“哭了你也不用心软。”
梁秋驰喉结轻滚,恨不能立刻飞回家去。
两人在病房门口静静抱了一会儿,等热潮渐渐褪去,他们才走楼梯间下去。
一楼门口的警车已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片混乱。
文森跑过来,汇报说:“雷尼斯刚被押上警车就晕过去了,不像是装的。”
莫辛让梁秋驰先去地下车库上车等着,他则在文森的陪同下,前去查看情况。
雷尼斯戴着手铐躺在地上,嘴角有被梁秋驰踹出的血丝,也有刚才晕倒后吐出的白沫。
几名医护人员跪在旁边全力抢救,做胸外按压,负责押送的特警则面朝外,努力将试图靠近的媒体记者推离现场。
“心跳回来了!得赶紧送抢救室!”
雷尼斯面色惨白,被抬上担架火速送回医院的画面,各大媒体将其同步直播给了全联邦。
上次住院不知真假,但这次是实打实的,连心脏都停跳了半分多钟。
他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罗伊早年被梁秋驰一枪崩了脑袋,大儿子如今又在狱中绝望自裁,也难怪雷尼斯承受不住打击,差点当场去世。
“你就不怕他真的心梗,救不回来?”
梁秋驰本意是想将威尔·雷尼斯自杀的消息压后再说,他可不想老雷尼斯死在审判之前。
那样未免太便宜他了。
莫辛满不在乎地说:“这才只是开始,如果连这都承受不住,还不如早死了好。”
“……你啊,”梁秋驰无奈地笑笑,“真拿你没办法。”
不过事实正如莫辛所说,威尔·雷尼斯的自杀只不过是个序曲。
雷尼斯一手打造的帝国,才刚刚垮塌了一角。
接下来几天,雷尼斯及其近亲属名下的家族企业陆续被关停调查,股票更是连续跳水跌停,几十年的心血几乎被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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