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妙就妙在,他们四人的长相气质虽不相同,却都极为的惹眼,惹得路过的男女修士频频向他们看来,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女修士路过了他们身边,还重新走了一遍,就为多看他们两眼。
然而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都已是司空见惯。
谢安和楚归意自然不必说,楚闻风向来不在乎这些,而唯一在乎的谢书辞也顾不上沾沾自喜,而是瞧见路过的修士多看谢安两眼,他就立刻警惕地看了回去,还把谢安挡在身后,那副护犊子的样子,生怕别人拐跑他家小瞎子。
谢书辞还颇埋怨地说:“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烦死了。”
谢安挑眉,“我戴面具?”
“你戴不戴有什么区别啊。”
谢书辞眼神幽怨,心想面具根本挡不住你的魅力,“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谢安:“……”
楚闻风这家伙十分粗暴,但凡有哥哥姐姐多看他两眼,他眼睛一瞪,直接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给人吓得连忙移开视线,忙不迭地跑开了。
楚归意则温和得多,但凡目光与他对上,他定会朝对方微微点头,作为示意。
他这般落落大方,对方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朝楚归意满含歉意地笑了笑,随后移开视线,走远后却又不忍回头朝他看来。
谢书辞刚训斥完了谢安,面前忽然慢慢悠悠跑来了一个男童。
男童手里拿着一张叠好的手帕,交到谢书辞面前,说:“哥哥,那位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男童指了指他后方,谢书辞抬眼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位黄衣女子,见谢书辞看过来,女子朝他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给我的?”谢书辞诧异道。
“是啊,哥哥你快收下吧。”
谢书辞迟疑地往前面看了一眼,女子不躲不避地看着他,对上他的眸光大胆又直白。
“啊,谢……”
谢书辞寻思再怎么也是人家的心意,正要弯腰接过手帕时,身后的谢安忽然拉住他挎在背上的小佩囊的带子。
谢书辞疑惑地回头看去,谢安抿紧薄唇,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谢书辞不解道。
谢安似笑非笑看着他。
男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谢安,好似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坚持,拿着手帕重新回到黄衣姑娘面前,交谈几句话后,将手帕还给了黄衣姑娘。
黄衣姑娘接过手帕,遗憾地看了谢书辞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谢书辞不解道:“什么个意思?”
谢安笑意不及眼底,“你觉得呢?”
谢书辞惊讶地说:“你不会生气了吧?人家就给我送条手帕,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打算收她的手帕?”
“啊,我要是不收,这大庭广众的,多下她面子啊。”
谢安脸色一冷,绷紧唇线,一言不发。
楚闻风有点看不下去了,斥道:“谢书辞你是不是有病,别人多看他两眼你都要瞪回去,结果你要收人家手帕了,还不准他生气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书辞撇嘴,又见自家小瞎子好像真的动怒了,他忙追上去,凑到谢安身边问道:“真生气了?”
谢安大步往前走,理也不理他。
“我就开个玩笑,没想收她的东西,我逗你玩儿呢。”
谢安眼眸微眯:“逗我玩?”
谢书辞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那不是最近强那啥制那啥爱看多了,寻思给自己的平静感情生活找点儿刺激嘛。
“好玩吧?”
谢安轻笑一声,“好、玩。”
就是吧,这俩字儿,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99章 (二合一)
谢书辞听他语气不大好,十分识时务地摇头。
“不好玩儿,没什么好玩儿的,前面有卖糖葫芦,你想吃不?我去帮你买一根?”谢书辞讪笑地转移了话题。
“不必。”
谢书辞点头,“那边还有……”
“你还是买给那位姑娘吧,礼尚往来。”
谢书辞:“……”
谢书辞脸一苦,“哎呀,我真的就只是开开玩笑,你稍微相信我一下嘛。”
“你不用反省自己?”谢安笑意不达眼底。
谢书辞忙道:“用、用,我当然要反省自己。”
楚归意二人看够了热闹,走到谢书辞两人身边,轻笑道:“书辞,前面有一家茶楼,我们进去坐坐,顺便探听一下除我们以外还有哪些仙门前来。”
谢书辞点头道:“好。”
由于机阅城聚集的各路修士太多,城中戒备非常森严,孟家虽是第一丹修世家,但其门内并非只有丹修的弟子,也有不少修为高深的弟子,街道中不时就有孟家弟子巡视。
毕竟丹修虽然地位高,可众所周知的,丹修是各路修士中最接近普通人的修士。
来到茶楼,谢书辞本想要一间门雅间门,被楚归意回绝了。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莫说此地聚集了修真界中各路的修士,难保不会有人趁乱做些什么,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楚归意建议他们就在大堂,方便打听情况。
楚归意向来心思缜密,其他三人没有异议,于是就寻了一张大堂靠窗的地方落座。
“几位客官,想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店小二问道。
“随便上两壶和糕点便可。”
“好嘞,客官请稍等。”店小二应声后退去。
谢书辞和小瞎子坐在一方,他们处于大堂角落位置,可以轻松地看到整个大堂里的一举一动。
显然有不少人与他们想法一样,各自穿着常服,暂时不愿暴露身份,大堂里坐着十几桌人,谢书辞能感觉到,他们几乎都是修士,看似在漫不经心地和旁人攀谈,实则一直在注意着周遭的环境。
楚归意压低声音道:“书辞,你切记,在暴露身份前,不要拿出孟家给的令牌。”
谢书辞疑惑道:“为什么?”
楚归意解释道:“这场拍卖会,孟家只管递出牌子,无论递出的牌子最后落入谁人手中,只要拥有令牌,就能顺利进入拍卖会场。”
谢书辞了然点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拍卖大会只认牌子,不认人?”
“没错。孟家在百门之中排行第四,曾有一年的拍卖大会,他们将令牌送至排行第三的逍遥门手中,结果逍遥门弟子弄丢了令牌,千里迢迢来到机阅城,哪怕拿出内门弟子令牌亮出身份,都没能进入拍卖会场。”
谢书辞哑然,“他们连逍遥门都敢得罪?逍遥门本家可是在浮屠境里面啊。”
楚归意解释道:“浮屠境和修真界早已被分割开来,修真界中各个仙门之间门的纠葛,浮屠境内的本家不能插手,否则就会被司命阁逐出浮屠境。”
听到这里,楚闻风轻嗤一声,说:“孟家当然不怕得罪逍遥门,虽说孟家在百门之中排名第四,但修真界的上品和极品丹药其中有七成都出自于孟家,不是孟家不敢得罪逍遥门,是逍遥门哪怕丢了面子,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孟家他们得罪不起。”
谢书辞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也就是说,孟家这个只认令牌不认人的规矩,哪怕是百门之中排名第一的仙门世家也必须遵守?”
“没错。”
谢书辞抬起头来,再看向大堂里的其他人时,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这么说来,来机阅城的修士不一定是收到了孟家的令牌,也有可能是来抢夺其他人的令牌?”
“是,孟家从来不会向外界公开会向何人递出腰牌,一切都以最终参加拍卖会的修士为准。”
谢书辞一下捂紧自己的小佩囊,紧张兮兮地说:“那岂不是越早暴露身份越危险?”
“没错,在拍卖大会开启之前,大多数修士即便暴露身份,也不会暴露自己是否收到孟家的令牌,更不会进入孟家安排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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