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辞。”
“你想知道未来吗?”
“书辞。”
“你想回到过去吗?”
那道声音在他耳边来来回回,如同魔音一般。
什么未来?什么过去?莫名其妙。
总得来说,这一觉醒来,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金灿灿的阳光,谢书辞用手捂住眼睛,感觉自己的目的至少达到了一半。
“嗷嗷!”
有个小东西在他被子里拱来拱去,似乎想找出口。
谢书辞恶趣味地垂下手臂,故意压住被子,不让它出来。
小东西在这边拱了拱,发现出不去又换了个地方拱,结果谢书辞又把另一边压住。
“嗷嗷嗷!”
小东西气急败坏地叼着他的衣服,估计猜到是谢书辞在使坏了,可还是舍不得咬谢书辞一口。
“就不让你出来!”
“嗷嗷!”
臭爹爹!
可谢书辞没得意太久,突然感觉身下的褥子湿了,一股腥。臊味蹿入鼻尖。
“卧槽!”
谢书辞浑身一个激灵,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揪起床上的小东西,那小东西下端还淌着黄色的水。
谢书辞:“……”
“嗷。”大王歪了歪脑袋,吐着舌头一脸无辜。
不能怪我吖,谁让爹爹不让我出去,人家憋不住了嘛。
谢书辞伸手拽了拽它的小舌头,斥道:“多大了,还尿床?”
“嗷?”
你在说什么吖,我不知道~
恰好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萧寻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一抬眼正好看见大王淌水的毛发和褥子上那一摊湿湿的可疑痕迹,脸色猛地黑了下来。
“嗷……”大王被提在半空,心虚地蹬了蹬两腿。
不怪人家嘛……
萧寻板着小脸,屏住呼吸,转身走出房间门,甚至都不想用手关门,“砰”的一声用灵力关上房门。
谢书辞:“……”
谢书辞又拽了两下大王的舌头,“让你尿床,萧寻哥哥都不想进来了。”
“嗷……”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谢书辞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萧寻愠怒的声音:“快点弄干净!”
感觉到了萧寻的气急败坏,谢书辞瞪了小家伙一眼,“都怪你,惹萧寻哥哥生气了吧?”
“嗷嗷嗷!”大王抗议,不怪人家,都怪爹爹。
见里面一人一犬没动静,萧寻怒不可遏,“快点!”
“是是是!”谢书辞忙应道,他用灵力洗净了床榻上的污渍,再把自己和大王身上整理干净,对外面喊道:“好了好了,你进来吧。”
谢书辞把大王扔到床下,大王摇了摇尾巴,用狗头指了下门外,“嗷嗷嗷!”
我要去找小金和小银玩!
昨儿刚进莞花楼时,大王就和门口那俩灵兽对上眼了,谢书辞看它那样子,估计就是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儿,便点了下头,说:“别惹麻烦,饿了……算了,去吧。”
大王这家伙又会卖萌又会撒娇,天生嗅觉灵敏,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饿了自己会想办法蹭吃蹭喝。
“嗷嗷!”大王欢快地叫了两声。
这几天大王的情绪也比较低落,基本就窝在谢书辞怀里没怎么动弹过,如今见到老朋友总算来了些精神。
它在门边蹦蹦跳跳迫不及待,恰好萧寻推门如入,门页顶着它的脑袋,把它往后推了几分。
大王在地上打了个滚,抬眼发现小娘亲正黑着脸看着自己,它心虚地低下头,没敢看小娘亲。
萧寻懒得搭理它,越过他往里走,大王立刻钻了出去,蹦蹦跳跳就离开了。
谢书辞见他端着一碗白米粥,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趿拉着鞋子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拿,“你做的啊……”
然而他没靠近,萧寻就警惕了后退半步,用眼神示意谢书辞不准再靠近。
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看得谢书辞直想笑,他扯了扯衣服低头闻了闻,说:“不臭,真的,不信你闻闻。”
萧寻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将白米粥放在桌上,然后转身走到对面坐下,一点不想让谢书辞靠近。
谢书辞冷哼一声,“假正经。”
萧寻坐在对面盯着他看了几眼,敏锐地发现谢书辞的情绪似乎好了许多,他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谢书辞喝完一碗白米粥,换了身衣服,背上自己的小佩囊出了门。
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小佩囊,感觉轻重不大对劲,这时才忽然想起,伏龙法器还在机阅城里,没来得及带出来,不知道最后会落入谁手里。
“去哪里?”萧寻落后与他身后一个位置,大约还记着他身上沾了点大王的童子尿,不愿意离他太近。
“去找洛姑娘。”谢书辞道。
萧寻拧眉道:“你找她干什么?”
“我拿了人家的东西,总得还回去吧。”
“你拿了她什么东西?”
谢书辞回头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胸膛,“你审问犯人呢?”
萧寻抿唇,没说话。
谢书辞站定脚步,敲响房门。
“谁?”
“我,谢小辞。”谢书辞喊道。
不多时,门内响起一阵脚步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洛仙玉穿着一件蓝色褙子,脸上略施粉黛,垂眸道:“请。”
谢书辞带着萧寻走了进去。
洛仙玉道:“请坐。”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还你一样东西,一会儿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洛仙玉讶异地看向他,“还我一样东西?”
谢书辞从小佩囊翻出七八枚令牌,拿出其中一个,放到洛仙玉面前,说:“洛姑娘,花魁令牌我还给你,这段时间门我的开支几乎都是依靠这枚令牌,但是现在我有钱了,还是还给你吧。”
洛仙玉愣了一下,“这……”
谢书辞看了眼旁边冷着脸的萧寻,担心她不愿意收回去,就朝她招了招手,把她喊到一边,压低声音道:“那什么,你应该听说了,我跟谢安,我俩……那什么了,他吧,心眼儿特别小,我身上揣着天下第一大美人
儿的令牌,他特别吃味,三天两头就跟我闹,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以后要是缺钱了,你再接济我就行。”
洛仙玉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点想笑,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翻版谢安,发现他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便没有推辞,将令牌拿到手中,对谢书辞说:“谢公子,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书辞拍了拍手,“行行行,以后没银子了,我就是一路乞讨过来,也得蹭你几顿饭吃。”
要是楚闻风听见这话,一定得跟他打一架,因为上一回和楚闻风他们分开的时候,谢书辞也是这么说的。
洛仙玉将令牌拿在手中,忍不住问道:“谢公子,这萧公子是……”
谢书辞叹道:“返老还童了。”
“那他以后……”
“应该还能变回来吧。”
“哦。”
从洛仙玉房间门出来后,萧寻似笑非笑,咬牙切齿,“我小心眼儿?”
谢书辞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遭,他从容应对,说:“不是你小心眼儿,是几年后的你、是谢安小心眼儿,你别拿自己对标他,你心胸这么广阔,哪像他似的,白眼狼儿一个。”
萧寻:“……”
他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开心,又有点不悦。
趁他还没完全回味过来,谢书辞推着他往下走,离开了莞花楼。
走到门口,看见大王正声泪俱下地跟门口那俩狮兽比比划划,谢书辞估计是在说行铁的事儿,不过说出来总比憋着好。
小金在旁边听得热泪盈眶,小银优雅地坐在石墩子上,鸟也不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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