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不起萧楚,萧楚也不愿意再给他机会。
他们分开以后,这声“阿怜”好像成了萧楚讽刺他的手段,他在诏狱里,在帷幄里,在京营里,在每一个裴钰抗拒的地方狭昵地呼唤他阿怜,一次次把他推到绝望的边缘。
在这些痛苦里,他发现萧楚真的不爱他了。
那些裴钰心中的歉疚和眷恋,也在萧楚对他不断的折磨中消解殆尽,他开始憎恨和他有关的一切,又崩溃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记得那些惊心动魄的情事,于是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之下,他们互怀恶意地继续缠绵在枕席间。
在爱的土壤里,慢慢滋长出了恨意。
再后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爱憎,一直到萧楚死后,他独自等了很多年,他对着那副画像和那截断开的长生辫想了很多个夜晚,始终想不明白。
为什么萧楚不选择直接杀了自己,而是要跟他苦苦纠缠这些年。
他觉得自己的魂灵好像始终长留在那夜里,躺在萧楚的胸口,听着他停止的呼吸和心跳,思念着他们曾经相互温暖的时光,他在萧楚的尸体边上,思索了很久很久。
到最后才发现,
那些都是被扭曲的爱。
等裴钰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床榻上,自己正跨坐在萧楚身上,抱着他的脖颈跟他缠绵地接吻,他知道萧楚醉意深,便不再有所顾忌,甚至主动去解了萧楚的衣衫,他脖颈和胸前的皮肤就暴露在空气里。
他往萧楚的脖颈上亲,从下颌到喉结,再从喉结到锁骨,学着他的样子去留下咬痕,随后他就看到了萧楚胸膛上的刀口,这一刀是在白樊楼替他受的,留下了很深的疤痕。
裴钰的指稍轻轻划过这疤痕,萧楚很快就抓住了他的手,笑着说:“痒。”
“受了好多伤,”裴钰不知为何鼻尖忽然一阵酸涩,有些哽咽着说,“你要疼死了。”
萧楚闭上了眼,说:“是啊,疼死了,阿怜,晓得我疼了就不要再扎刀子。”
“不会了,”裴钰去吻他唇角,喃喃道,“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你今天这么主动,又想管我讨要什么?”萧楚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裴钰,说,“还是想帮我呢?”
“我不想讨你的,”裴钰蹭着,一时间也没听出来,只顾着一个劲把平时没说出口的话全说了,“我只要你别离开我,永远都待在我身边。”
“我要晕了,阿怜,”萧楚随手抽走了裴钰的腰带,轻佻地说着,“你这身子就拴着我呢,我一天不操.你就难受。”
不够,根本不够。
裴钰亲够了后低伏下身,盯着萧楚犹豫了会儿。
“怎么了怜之,你不喜欢吗?”
萧楚意识都恍恍惚惚的,任由这小猫在自己身上撒泼打滚,还不忘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拿话语去调戏他。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解决的?”
裴钰脸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萧楚不管,抬手将裴钰的头发捋到耳后,轻柔地抚摸他的脸。
裴钰好像被这样的抚摸勾.引了,他终于低头微微启唇.含.住了萧楚,柔软的唇刮掠过去,刺.激得萧楚仰高了头,忍不住开始喘息。
他去揉裴钰的耳垂,手滑过他脸侧的轮廓,最后停留在了柔顺的发间,控制了下他的节奏。
萧楚的声音喑哑着:“唔,别咬。”
裴钰说不出话,他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吃力地吞.咽着,萧楚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他吞得更.深,这反而是种特别的体验。
空气里掺着水渍和萧楚的呼吸声。
他虽然喝得多,但多多少少也清醒了些,看着裴钰主动替自己纾.解的模样,就觉得那股劲直往上窜。
他说喜欢我,萧楚想。
他忽然觉得“喜欢”这个词远比其他的污言秽语更能激荡人心,他很少有过羞赧的情绪,但今天,几乎是头一回,他竟然不敢细细回想方才裴钰说的那几声喜欢。
裴钰的双唇一开一合,就这么缓缓地道出了萧楚一直想听见的那句话。
同样地,现在也是这唇在捻转打圈里活色生香。
等裴钰好不容易咽了下喉咙后,萧楚压根就等不了他一刻,起身就把他按到了床上,盯着他看。
他话语里透露着威胁:“你想做什么?”
裴钰双目湿润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无辜。
“我不想……”
“哦,不想,”这回萧楚轻佻地重复了一遍,故意隔着距离,似是若非地触碰裴钰。
这种触碰不到的触碰,最痒。
裴钰挺了挺腰,想碰上萧楚的手,可这个坏人骗不让他满足,抬高了些,还是维持着那个距离。
“这是怎么了?”萧楚装作疑惑地看着裴钰,“腿也蹭来蹭去的,是想对我说什么呢?”
裴钰分明渴得要死了,可萧楚偏不满足他,就要他亲口说。
“好怜之,到底想要什么呢?”
“想要亲。”
“嗯,想要亲。”
萧楚于是低下身亲吻他,但故意只往他唇上啄了一下,就停下了。
裴钰急得要哭了,拿膝去蹭他,可萧楚大概是真吃多了酒,他今晚的玩心格外大,压根不急不躁。
萧楚说:“亲完了。”
裴钰摇了摇头,说:“不够。”
萧楚笑了一下,唇贴上了裴钰的耳鬓,咬着裴钰呢喃道:“说的是没亲够,还是想要别的?”
“……你的。”
“说下去,怜之。”
“想要你的,萧承礼,想要、你的。”
萧楚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但他想让裴钰遭的罪还没结束,靠着这狭窄的床板,他要把方才受的撩拨全部都还回去。
……
秋天是温燥的季节,受不了燥的人就要去寻求润泽,拿水去打湿皮肤,或者痛快地灌进喉咙里解渴。
凉水能解渴,热的也可以。
萧楚伏.在裴钰背后,手掌覆住了裴钰的脖颈,强.迫他仰起头。
“小声点阿怜,外边有人听着。”
这实在有些难为人了,但萧楚说得很对,明夷和弈非都是雁州养出来的耳朵,稍微大一些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虽然爱极了萧楚的这些无理,可他的羞耻心还在,他不想被人听到那些放.荡。
萧楚方才被他一个劲地调戏,此刻当然攒足了劲要报复回去,他故意不捂着裴钰的嘴,就是要让他上边忍着,下边也忍着,哪里都给他忍着。
忍不住了就会来讨饶了,他最喜欢听裴钰求情。
他的酒意早醒了,称呼也纠正了过来:“怜之,是不是很爽?”
裴钰呜咽着发出短促的哼哼,压根听不清楚答的什么,萧楚也不是很在意他的答案,不管他如何回应,他狠心是他的事。
等这几次稍稍停歇了,萧楚把额前的湿发都往后拨,缠绵留深,让裴钰感受着跳动,两人的呼吸错乱交织到一块儿,把旖旎煽动成更浓重的情和欲。
裴钰难受着,只能泪眼汪汪地去抓萧楚的手,吟吟道:“萧承礼,我恨死你了,快滚出去,我不要你……”
裴钰人很瘦,腰也很窄,萧楚顺过他的手,带着他去揉腹上。
平坦处撑起了形。
萧楚深深地呼吸着,说道:“有没有感觉到?怜之。”
“在里.面呢。”
裴钰的羞耻心都快爆炸了,他强忍着不出声,可还是有声音从齿间渗透出来,传到萧楚耳中,像是在催人更卖力些。
但萧楚不肯,就是磨他:“你卖乖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告诉我,说给我听。”
裴钰拼命摇头,小口小口地送气。
他想说,他太想说了,他发了疯一样地想告诉萧楚,他想要这个人的一切,恨也好,爱也好,伤害也好,安抚也好,什么都好,都只准给他一个人。
离开他,自己就会疯。
第56章 山雨
上一篇:殿下他只想咸鱼[古穿今]
下一篇: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