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您这么说,我每天只需要正常开店就是了?”他确认一下,所以问道。
乔知舒严肃点头,其实心在胸口蹦的欢实。
“那咱先试试?乔少爷您给说说,怎么个合作法?”
乔知舒小手悄悄放桌底下握拳,“晚辈暂时只想到了两种方式,我给您说说,您要是有更好的法子,晚辈都听得。”
“这第一种,就跟您进货茶叶一样,我卖给您,随您买多少份,但是您卖的价格只能发糕多一文,茶糕多两文;这第二种,我固定给您送,您按我定的价格卖出,次日卖出的银子都给我,我当场再返给您差价。”
“法子倒都靠谱,只是为何这价格定死了呢?”李掌柜好奇。
乔知舒笑了笑,“因为我不能只和您铺子合作,若是您卖贵了一文,客人都上别人家吃茶去,最后所有茶肆和茶商一样打价格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哪家茶肆敢保证自己是个渔翁呢?这不是晚辈想看到的。”
这是明摆了告诉人:我将要和您所有的对家谈合作,到时候人家有的,您没有……尴尬的是谁?
再一个,他把价格定得死死的,谁也别想借此搞垮谁,摆明了说他不赚黑心钱,公平竞争,各位商家自己把握。
‘啪啪啪……’
林叔和李掌柜相继鼓掌!
李掌柜:“后生可畏!乔少爷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远见!承蒙乔少爷看得起,这等好事李某当仁不让。”
又对林管事说:“老哥深交之人,果然非凡,多谢老哥能想起我这茶肆来,今日我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乔知舒连忙举起茶盏,提早享受了一把长大后与人碰杯的滋味。 之后林叔又领着他走了一圈,不是每一家茶肆都同意合作,但是商定合作的四家铺子要的糕点也不少了,总共加起来,乔知舒一日要备上两百份糕点。
林管事陪着走了一圈东县,送走他们姐弟二人,回去打开乔知舒送的礼物,上百个铜钱藏在布匹之中。
“管事,那是谁啊?长的可真俊,咱县里见了个遍,还是头回见这等我能过目不忘之人。”
“混说!人家是秀才爷的人,你也敢调侃?”林管事掩好布匹,笑得合不拢嘴,“再有,人家即使身后没有秀才爷,也是这个!”
林管事竖起大拇指,他可是目睹了乔知舒在经商方面的头脑,借李掌柜的话:后生可畏! 回到上井村,盛莺就去确定了几个后厨帮工,同村的妇人,朴实勤劳,且知根知底。
这生意就在乔知舒的计划中,迈出了第一步。
孙鸿润也没想到乔知舒雷厉风行,这行动力同他外甥盛尧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月后,乔知舒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东县所有的茶肆茶馆陆陆续续亲自登门来进货。
三个月后,整个东县,几乎所有的茶馆都能买到带有‘乔’字的糕点,其中老爷们喜欢咸香带糯的茶糕,年轻的少爷小姐们喜欢甜而不腻的发糕。
乔知舒不催着开茶馆了,他赚不过来了,却把他小舅孙鸿润着急上火了!
这日,他将两姐弟叫来书房,要问个明白,二人到底怎么计划的?
孙鸿润:“乔儿,年初你说要开铺子,小舅没有立即答应,今日小舅就给你说说,我的顾虑。”
“我若也年轻个十岁,我一定像你一样,有了想法马上就去干!但是小舅三十五了,爹娘、媳妇儿、胜儿含嫣,还有你那刚出生的两个弟弟,还有还笙,一家子得吃粮,而一山的茶叶只卖得贱价,若是把这笔银子拿去县城开了铺子,生意好那小舅顾虑自消,但若门可罗雀,一大家子岂不是要跟着我挨饿?”
壮年男子、年轻女杰谁无抱负?奈何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无十成把握,谁人忍心拿亲人的安稳生活去赌?
“小舅顾虑在此,同时也想借机会磨练你之心智。却不想现在,你让整个东县都抢了先机……你给舅舅好好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这铺子你是不开了吗?”
乔知舒眨了眨眼,有些羞愧,“原来小舅顾虑的是大局,对不起小舅!知舒还是眼界小了,只以为要做出成绩来让小舅放心,却忘了仔细思考小舅的用意。”
孙鸿润笑着拍了拍他的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现在能赚到的不比人家开了铺子的少,只是小舅担忧,你这吃茶配糕的想法叫旁人学了去,将来岂不是要吃亏?”
说起这个,乔知舒充满信心,他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小舅无需担心生意被炮制,或被抢了去,因为我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他解释说:“我先给小舅说说,我这代销的好处,一是将这吃茶糕的习惯在市井之中普及,二是将印有‘乔’字的糕点让百姓熟知,将咱们的名号扬出去。”
“再说小舅担心的这些,即使我现在不和这些茶馆合作,将来咱们开了铺子,若生意好了,人家只会拿咱们是对家,不会同我们合作,反而会同我们对立竞争。届时他们一定会炮制,虽说不能做出咱们的味道,但是也定有他们自己的特色来同我们相争。”
孙鸿润略一思索,点头表示赞同,“那倒是,就比如西家茶馆讲鬼怪,东家茶肆说江湖,南家的茶铺说奇闻……各有各吸引客人的特色。”
乔知舒点头同意,又说:“再就是,我的味道就算叫旁人学了去,我也总有新的东西出来的!小舅,我总是要进步的呐。”
“哥哥说过,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孙鸿润心服口服,“说得好!人不能停滞不前!那这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乔知舒答:“在咱们县城买铺子,开茶馆!”
“他们东,咱们南,倒也厚道,好!”
……
一直没说话的盛莺听的也是干劲儿十足,乔知舒已经成她的主心骨了。 开春后,孙鸿润给岗儿弄的梨树苗儿就栽山涧屋舍外面了,怕一棵养不活,给栽了三棵。
岗儿就蹲在树苗儿边上,拿个小铲子除草,好天气大阳光穿过树枝打在他身上,小家伙白的发光。
“岗儿,你看谁来了?”乔知舒抱着小还笙,盛莺拎着食盒和布包,出现在山涧口。
盛岗一看见小哥就咧嘴笑,抓着小铲子啪啪啪几声跑了过来,“小哥!长姐~”
盛莺一把揽过盛岗的肩头,揉了揉他依旧冒了一层青茬的大脑袋,“拿个铲子蹲在那儿做什么呢?头上大日头烤着,你不晒么?走,回屋换身薄衣服去。”
盛岗被长姐扯着走,他颠颠两步,悄悄回头看乔知舒怀里的小姑娘,他很陌生。
小还笙小身子落地上之后,就去牵着她娘的裙摆,小声地喊盛岗“小小舅~”
盛岗傻站着,他第一次见小还笙,过年的时候,乔知舒把长姐带来过,但是没带小还笙,所以他认不得。
“妹、妹妹……”
乔知舒一路把小外甥女抱上山来的,累坏了,在院子里舀了瓢水喝之后,一进屋子就听到岗儿喊外甥女妹妹,笑岔了气。
“哈哈哈……”
盛莺也忍俊不禁,“乱辈分了,岗儿,这是还笙,是你的小外甥。”
小还笙又忙去扑乔知舒,小手揪着他外袍,仰着小脸要抱。
乔知舒没抱她,而是一屁股坐门槛歇息,用手勾了勾小还笙的下巴尖儿,“还笙,我们出发的时候,你说来找小小舅要看什么?你要怎么说?你别怕,你和小小舅说,小小舅喜欢你,会答应你的。”
小还笙还是不好意思,两手就搭在乔知舒的膝盖上,就腻在乔知舒身边。
盛岗站在屋里呆呆地任由长姐给他换衣服。盛莺抽空给他做了几身薄衣,现在她和乔儿赚老多银子了,所以用的绫罗料子,再过不了多久,就是炎热的盛夏了。
“还行,我这绣活儿虽说比不得……”盛莺突然住了嘴,“岗儿,等天儿热了就穿这两身,要是跟大师去挖药就穿这麻的,破了就放哪儿,等我来补,晓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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