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新鲜有趣,都春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然而就在瞬间,他终于像是悟到什么似的,心头腾起难以言说的震惊——
此前几次变梅之前,他的确出现了浑身发热的情况,只是神君非凡体,没有生病的概念,他压根儿没往这方面去想。
自己这持续了很久的高烧,会不会是变梅的前兆?
细究起来,正是上一次变梅,才让他和宁念明之间有了如此奇妙的羁绊。如果这次真的再度变梅,缘起缘灭,羁绊会不会消失?
都春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宁念明耳朵很好,听到门口有响动,光速弹回自己床上,灵活得不像个盲人。
他发现自己还裸着,迫不得已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个密不透风。
“都春,有人来了。”他一边小声喊着,一边转头向门的方向,“请进。”
都春也反应过来,脸烫得不行,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肩头。
玉小霜进门时,看到了两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糯米长粽子。
粽子最上方露着两张红得各有千秋的、尴尬的小脸蛋。
“咳咳,”玉小霜大概明白些许,战术咳嗽,“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都春只得传音给她:【凌波小仙,你且去门外避一避。】
玉小霜“啊”了一声,一时没明白都春的意思。
就非要逼人说出来是吧?都春无语:【让我们穿件衣服……】
空气中回荡着的,除了梅香,还有尴尬。
片刻后玉小霜重新进了病房门,将两个纸袋放到桌上:“宁先生,神……都先生,我来看看你们。”
她今日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脸上的口罩也捂得没那么严实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新生文化】和【星艺整形】都已经被依法查处,玉小霜与两家公司的纠葛不深,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纯粹的受害者,因而在配合警方录了口供之后,就恢复了自由身。
都春见她脂粉不施,眉目清亮,虽然眼睫之间还有一些整容后的不和谐,但已经恢复成了一个活泼青春的女孩子,放下心来。
玉小霜把其中一个纸袋中的早餐拿了出来,是再普通不过的小笼汤包和小馄饨,还有一碗冰汤圆,她冲眼前二人眨眨眼:“病号饭吃腻了吧?给你们换换口味。”
玉小霜家庭条件一般,前不久因为整容贷,更是几乎赔光了所有的财产,如今她一文不名,能有这份心意已属不易。都春笑着接过,喝了几口冰汤圆,感觉体温降下来后,舒服了不少。
他又细致地帮宁念明归置好小笼包餐盒和馄饨碗,还不忘把醋碟里的姜丝挑出——过敏病人不能吃这种发物。
宁念明拾起筷子,随口问玉小霜:“最近在忙什么?还好吧?”
“找工作呢,和颖姐一起。”玉小霜点头,“不过工作是真不好找啊,我们跑招聘会和面试,快把腿跑断了。颖姐家还有个儿子等着透析,唉!”
虽是叹气,但她语气中没有半分哀怨,反而充满了轻盈的力量。
宁念明夹起小笼汤包,用筷子将包子皮戳了个洞,静待其中冒出的热气散发——这是老宁城人的吃法,晾上十几秒,送入口时,汤汁不会烫到舌头,也更鲜美。
他等了一会儿,说道:“以后若是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千万别……”
玉小霜释然地笑了下:“千万别去找直播合伙人,也别报什么代码培训班,是吧?培训班的尽头是局子。”
“嘶——”宁念明刚把小笼包送到嘴边,闻言还是烫到了。
见玉小霜已经解开心结,都春边喝馄饨边道:“这馄饨味道不错,皮薄馅鲜,喝到肚子里暖呼呼的,是正儿八经的早餐店的味道,平平无奇。”
宁念明懂他的意思:“平平淡淡,才是最好。”
玉小霜向花神掷了个明了的目光。
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扬了扬另一个纸袋:“对了,这些东西,我想了想,还是还给宁哥比较好。”
宁念明嚼小笼包的动作停了下来,启唇道:“给我?什么?”
纸袋中的东西碰撞出嗡嗡之音,是金属特有的轻微回声。
玉小霜:“新生文化不是倒了嘛,这都是我从公司收拾出来的杂物,有一些……是宁嘉树留下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1)出自韩剧《蓝色生死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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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稳坐好
第83章 中了幻术!
宁嘉树还在公安局接受调查,玉小霜把他的东西带过来交给自己,也是正常。宁念明只是有些疑惑:“小树的……什么东西?”
都春接过玉小霜递来的物什儿,仔细看了半天:“都是些U盘啊、存储卡什么的,估计是他平时骗人用的工作资料。”
“还有一把钥匙扣,向日葵形状的,挺精致。”都春摩挲着金属钥匙扣,又看到了别的东西,“三张照片,照片也特别,圆形的。”
他继续翻了翻,小声惊呼:“喔,这个厉害了,是块怀表。”
方才袋中的金属回声正来自这块铜质怀表,怀表做工细腻,表身的雕花精致繁复,都春摩挲着,感到无比熟悉。
刹那间都春想起了什么,他走到病房衣柜前,打开门从私服的口袋中,找到了另一块怀表。
一模一样。
他将怀表递给宁念明,算是物归原主:“宁哥,你们宁家到底是园艺世家,还是制表世家啊?”
宁念明用指尖感受着怀表上的花纹:“?”
都春:“园艺世家为什么人手一只怀表?你堂弟这块表,和你的不要太像。”
“不能吧,”宁念明把最后一口馄饨喝完,神情有些阴晦,他把怀表收起,“这块怀表是我妈妈的遗物,全世界只此一份,我妈妈还在时,里面的照片是她和爸爸;爸妈都走了,我就把它们换成了我和季楠……”
如今他和都春确定了关系,本垒都打上了,提及前任实在不该,宁念明闭了嘴。
都春完全没在意,思绪全被怀表勾走了,他按开表盖,原本放照片的两个凹槽,空空如也。
“我懂了,”都春拿起和怀表一起的三张圆形照片,“这是装在怀表里的。只不过为什么是三张?”
三张照片,两男一女,两位男士拥有相似的五官,似乎是手足兄弟,只是其中一人眼眶凹陷一些。
都春看看照片,又看看宁念明,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玄机——照片中的二人和宁念明很是相像。
是宁念明的父亲和叔叔!
那位女士……不出意外,应该是宁念明的母亲。
都春将自己的推测和宁念明说了,宁念明把手机给了都春,让他调出父母的照片比对,果然如都春所料。
“你父母还有叔叔的照片,为什么会在宁嘉树那里?这块怀表又是怎么回事?”都春快被绕晕了。
宁念明也不解地摇摇头。
“还有更奇怪的呢。”玉小霜一直默默听着,此时启唇,“你们看看这个。”
她将纸袋倒置,只见其中悠然飘落一个透明密封袋,袋中唯两朵棕色的干花。
“百合?”都春捏起密封袋。
玉小霜:“有点年头了,不过被保存得很好。”
都春轻抚一下,果然感觉花瓣脆折不堪,仿佛他稍加用力就会被碾为齑粉。
“还是朵是狐尾百合。”都春看到了串串如狐尾一样的花蕊,外头包裹着的花瓣上,也有成片的深色斑点,斑点有疏有密,错落纵横,像是书法家手一抖不小心在宣纸上泼的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朵干花有哪里不对。
“怀表,照片,干花,风马牛不相及,”宁念明捏着下巴,打断了都春的思绪,“小树为什么要保存这些东西?”
小树到底是怎样的人?
宁念明百感交集。他感激宁嘉树在他独自一人支撑花店时的照顾,却又为对方的误入歧途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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