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水筠像发现了什么秘密:“我天……”
卢念澈:“?”
水筠:“欧阳真发这些内容的日子,恰巧就是冯蔓去世的日子。”
虽然一再暗示自己,冯蔓和欧阳真的死没有关系,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冯蔓就是2014年夏天,在庐城为新歌采风期间,于白鹅湖溺亡。
水筠蓦地“咦”了一声,又道:“欧阳真怎么还发这种照片?不怕被夹?”
他边说边把手机递到卢念澈眼前。
是一张后背裸|照。卢念澈盯着看了好几秒,才分辨出蝴蝶骨的形状,从背肌的线条来看,还是个男人的蝴蝶骨。
“尺度也没有很大吧?”卢念澈不以为意,可下一秒,他忽然大吃一惊,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着照片。
照片中的蝴蝶骨边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周围的一切失焦、变形,唯有那道疤痕清晰可见。
卢念澈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中。
九年前他刚上大一,心血来潮报名了一档音乐选秀节目《引人入声》,也因此结识了冯蔓。
无与伦比的音乐才华为冯蔓赢得了赞美与名声,同样,也让他获得了嫉妒与诋毁。
由于在初舞台表演的原创歌曲《同渡》过于受欢迎,以“独立原创音乐人”身份参赛的冯蔓吸粉无数的同时,也受到了不止一家唱片公司的关注。
《引人入声》这种选秀节目不可能没有猫腻,蛋糕怎么切、晋级名额怎么分、该让谁上让谁下,都有暗箱操作的空间。然而节目组看到异军突起的冯蔓,当机立断修改了节目台本,让冯蔓顶替一个钱没给到位的小公司糊逼爱豆晋级。
娱乐圈的金钱,只会在一样东西面前败下阵来——足够强悍的业务能力。
糊逼爱豆唱跳rap不行,人却被嫉妒迷失了心智,节目组这种做法相当于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踩在脚下摩擦——忍一时越忍越气,退一步越退越亏,糊逼爱豆终于在十强晋级公演的彩排走位时突然发疯,随手抓起舞台边的一把美工刀,往冯蔓的后心狠狠扎去。
当时卢念澈就站在冯蔓身后,眼疾手快地拦了一下。
经他一挡,糊逼爱豆手歪了,才避免了“一刀穿心”的惨剧。
可饶是如此,美工刀还是在冯蔓的蝴蝶骨边缘割了一道口子,又深又长,可怖至极。
晚上的比赛是直播,节目组也想息事宁人,冯蔓顾及到多方势力,没有多说什么,咬着牙做了简单包扎。
当晚,冯蔓一反常态地走起了视觉系乐手的路线,妆容发型无一不浓艳,还选了身火红的衬衫,甫一出场就博得了满堂彩。他状态也极好,连着几首原创歌曲发挥出色,创下了瞬间收视率新高不说,也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晋级公演第一名。
可只有卢念澈知道他画浓妆、穿红衫的原因——因为疼痛难忍,他的头发和脸颊完全被冷汗浸湿,唯独厚重的粉底和烟熏妆才能盖住;而下台后,他背上的绷带更是被鲜血浸透,幸而有红衬衫做遮掩。
彼时,看着冯蔓已经被染成暗红的衬衫,卢念澈眼泪都要下来了。
“念澈哥哥,又发什么呆呢?”水筠早已划完了欧阳真小号里的全部微博。
他手指不小心双击了一下手机顶部,微博自动跳回了最上方。
卢念澈吸了吸鼻子,从疼惜的情绪中抽离,乜斜着眼睛一瞧,欧阳真的最后一条微博停在2015年7月17日21时46分。
她死前的那一晚。
也是冯蔓逝世一周年。
这条微博画风迥异诡异得紧——没有文案,只有一张白纸,上面潦草地写了一句话【对不起,我很抱歉】。
倒也不全潦草。纸上一共七个字,却用了两种颜色的水笔。
【对不起】是红色水笔,而【我很抱歉】是蓝色字迹。
卢念澈目光在pear-MZ的ID和【对不起,我很抱歉】的图片中逡巡了许久,才说出了心中早已浮出的猜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欧阳真的男朋友,或者,换句话说,让欧阳真怀孕的人——”
卢念澈声音微哑:“会不会是冯蔓?”
作者有话说:
再提醒一下,之前大家对于剧情的猜测都不对,这篇会是意想不到的走向和结局
第53章 “他没有呼吸了!”
M,蔓;Z,真。
卢念澈的大脑像放电影一样——
当年他和欧阳真一起拍电影,高冷又社恐的冯蔓破天荒来探班;再往前,冯蔓签约【一言音乐】,兴奋地给自己打电话,说公司只有他和欧阳真两位歌手……
往事在眼前掠过,串成了一串完整的冰糖葫芦。
在选秀后台看到冯蔓的那一刻,十八岁的卢念澈一见钟情。
暗恋很苦,他也不是那种“我爱你,与你无关”的性格,然而和冯蔓相处的年月中,他只能、也只愿意将爱深埋于心,就是知道,自己和冯蔓不一样,性取向不同。
冯蔓才华横溢,恃才傲物的性格又摆在那儿;卢念澈曾不止一次想过,究竟是怎样的姑娘,优秀到何种程度的仙女,最终能俘获冯蔓的芳心。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冯蔓会和欧阳真在一起。
二十七岁的卢念澈闭上双眼。
电影不过是每秒二十四帧的谎言。
他整理好情绪,言简意赅地将冯蔓蝴蝶骨上的疤痕、以及对于M和Z这两个字母的猜测告诉了水筠。
“是冯蔓?”水筠听懂了七八分,只是依旧盯着欧阳真小号的最新一条微博,“这个【对不起,我很抱歉】又是什么意思?”
卢念澈打开百度百科,翻了翻欧阳真的词条。
艺人看着光鲜,其实也是手停口停的“计件工人”。欧阳真生前在业内有“劳模”的美誉,哪怕公司安排的工作再多,她也毫无怨言;尤其是在去世前一年,她一口气接了四部电影,有两张新专辑的发行计划,甚至还见缝插针地拍了几支代言广告。
这工作量,不是铁人根本扛不下来,强悍到了卢念澈都觉得离离原上谱的地步。
卢念澈轻叹了一声,说出自己的推测:“冯蔓去世后,她可能是想用工作麻醉自己,结果麻醉剂适得其反,一直走不出失去爱人的痛苦之中。冯蔓逝世一周年的前夜,她崩溃了,写下了这条微博,算是同人世间最后的告别。”
人世间爱恨汹涌,大道却无情。
水筠:“这是……殉情?”
想来水筠不是人类,无法共情;卢念澈看着他疑惑的双眼,心中回荡着说不清的酸楚,点点头。
“无论怎么样,还是要盯牢胡一言。”水筠转了转眼珠,“我总觉得,冯蔓和欧阳真的关系,还有他们俩的死,和【一言传媒】脱不了干系。”
*
又过了一个月,剧组在庐城的拍摄任务接近尾声。
作为男二,卢念澈还剩下几场不甚重要的垫戏要拍;好巧不巧,近来到了夏秋换季时间,他之前只是随口胡诌说自己会过敏,怎料一语成谶,脸上起了大块大块的玫瑰癣和风团,压根儿没法出去见人。爱脸如命的卢念澈只能把扑尔敏当饭吃,同时不情不愿地在酒店房间闭关。
如此一来,他空出了大把时间,用来苦思冥想冯蔓和欧阳真的关系。
水筠的日子却鸡飞狗跳。他像小跟班儿似的,在许佳虹面前晃来晃去,快成许佳虹的男闺蜜了。
其间剧组发生了些小意外,胡一言又被迫“旧地重游”了一次——在拍一场淋雨的哭戏的时候,许佳虹既不愿意淋雨,磨磨蹭蹭在保姆车上不下来,又因为无法入戏偷摸着用了眼药水。文木叶导演本就对带资进组的许佳虹怨言颇深,见状当场裂开,让全剧组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等着许佳虹酝酿情绪。
许佳虹认定了文导是在针对自己,积攒的愤懑尽数爆发,她抄起卸妆湿巾把脸抹成了个大花狗,嘴巴气得快嘟上天了,扬长而去。
胡·假总裁·真救火队员·一言没敢怠慢,当天下午就飞来了庐城;拽住许佳虹出了影视基地,消失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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