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洋的视觉角度来看,就像是大街上一个人背着薛业在蹦蹦跳跳!
他大爷的,这怎么办?薛业要让人背跑了?车上的人终于帮忙压住了贺文尧,白洋二话不说跑向薛业,这可是太危险了,司机要是跑了就算了,现在大街上都是摄像头,他们也见过了这人的长相,再抓不难。可这人要是跑到马路上去,让飞驰的汽车给撞了,祝杰恐怕就要天降砖头,将怒火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
“小心!快松手!”白洋大喊。
我倒是也想要小心啊!但这人我压不住啊!薛业心想,只能更加用力地勒住他的脖子,试图用杰哥教过的裸绞技术一招制敌。他压不住对手,最起码还能把人给勒晕过去。但可能是自己平时学习不到位,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绞都绞不到正确的位置上。
他像坐了一头巨大的踩电门的鸵鸟,在马路沿子上飞驰,眼瞧着就要冲向路中央!
就在这危急关头,薛业眼前的天地忽然间开始颠倒,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滚筒洗衣机。刚才还在面前的司机忽然间就倒了,带着他一起倒进了身侧的积水里头,同时躺倒的还有刚刚追上来的姚冬。
姚冬一记扫堂腿,疼得他膝盖刹那没了知觉,可也真真正正将人拦下,只不过三个人一起倒了。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路人也终于伸出援手,将眼前当作了什么盗窃抓捕现场,一个接一个地涌过来,把还要挣扎的司机死死地压住……
薛业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扶起了同样“挂彩”的姚冬,两个人的脸上、手背上都有轻微的擦伤。好在冬天他们穿的很厚,没有摔出什么严重的事故来,但方才的经过也足够身为普通大学生的他们惊心动魄。
“帮忙!压住他!快点儿!”
“别让他跑了!压住他压住他!报警!”
越来越多的人在眼前聚集,如星星点火足以燎原,薛业慢慢地朝后面退,曾经纠缠不休的那个噩梦好似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下开始淡化,出现了一抹曙光。这次面对黑暗的终于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身为受害者的他们不再只有被动的资格,反而可以亮剑!
“你没事吧!”姚冬赶紧问。
“没事,没事。”薛业顾不上鼻梁上的伤口,整张脸都没了感觉,“你呢?你怎么样了?”
“我也,没事。”姚冬终于笑了出来。
“你真行,直接就把他给放倒了。”薛业比了个大拇指,一边深呼吸一边掸掸裤子上的泥巴,“以前学过格斗吧?”
“没有,没学过。”姚冬的眼睛里闪烁着真挚诚恳的目光,“不过,我抓过猪。”
同样每年都要被邻居借走去抓猪的萧行正在给老姐办理住院的饭卡,等了一整晚终于有一张床了,萧纯也终于能躺着打点滴。外头冷得够呛,但仍旧无法和哈尔滨相比,他看着路面的冰水总是坐立不安,这感觉特别刺挠。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舒服。
估计是晚上没睡好闹的……时候还早,萧行离开主楼去外头喘口气,到了医院的花园里终于能摘下大口罩吸几口新鲜的冷空气。真是的,原本还计划寒假带姚冬去冰雪大世界,现在整个计划都被比赛打乱,只能等明年的这个时候。
陪着外乡人去冰雪大世界,这是每一个东北人的待客最高礼仪。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范围,还没走近,萧行浑身的刺挠就变成了雷达大响,警报,请注意,警报,请注意。
“怎么是你?”祝杰也是来这里透透气,没想到远远一瞧就看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轮廓。先认出来的还真不是人,而是这身学校统一发的羽绒服,一看就是校友。然后才从这个一模一样的发型认出了这个人的姓名。
萧行,男的,游泳队,背过薛业。
一想到曾经发生的事件,祝杰那平淡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陪护啊。”萧行虽然和他不熟悉也不怎么接触,但是从白队和昌哥的口中都听过他的“光荣事迹”。但他应该对自己没什么敌意吧,毕竟上回是薛业认错人在先,又不是自己主动招惹。
不会吧不会吧,祝杰不会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别人喜欢薛业的人吧?
“你陪谁?”祝杰非常生硬地问,并且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怀疑。
“我姐。”萧行指了指身后的住院部,既然人家问了,那自己也可以问问,不然俩人干站在这里像是没事可做跑出来火热约架的,容易让人误解当代大学生的精神状态,“你呢,你怎么也在医院?”
“陪护啊。”祝杰用萧行刚刚回答的话语。
“你陪谁?”萧行则更加生硬地问,没错,当代大学生的精神状态就是很不稳定,身体和思想总得有一个在发癫的路上。
“我妹。”祝杰回头指了指后面的儿童部。
“哦。”于是萧行不再问了,主要是也没什么可问的。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怪不得自己的心情总是七上八下、跌宕起伏,原来是这两天离祝杰太近导致的san值波动。
祝杰干脆连反应都没有,但是也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头顶又开始飘雨夹雪了,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头发的圆寸顶着被冰雪覆盖的青色头皮站在风雨当中,身高拔群,姿态傲人,体态挺拔,神色肃穆。
路过的小孩儿拉着妈妈往这边看:“妈妈,你瞧,兵哥哥在雪中站岗!”
“别瞎说。”女人赶紧拉着孩子走了,这哪儿是站岗,分明是斗鸡。
站了那么几分钟吧,雪水顺着耳朵流进了祝杰的领口,他揉了揉鼻子:“以后管好你的人。”
“你是不是想打喷嚏?”萧行笑着问。
“我天生就不打喷嚏。”祝杰冷冷地回答,“你笑什么?”
“我天生就不爱笑。再说我管谁?姚冬么?”萧行挠了挠眉梢,他不打,自己非常想打。
“姚冬?难道姚冬和薛业关系很好吗?”祝杰反问,但又回答,“你先管好你自己,别总是误导薛业认错。”
“他自己认错的,我能怎么办?要不然你留头发,要不然我留头发。”萧行拒绝了他的圆寸版权,但是也不想要留长头发,“打个商量,要不你留吧。”
“我天生就是圆寸。”祝杰又冷冷地回答,“你留。”
“我得省洗发水。”萧行说完思路又跑到刚才他的问题上去了,“姚冬和薛业他俩不认识,他更不可能教薛业游泳,教不好这责任担不起。你还是让薛业找别人教吧,最好报个班。谈恋爱嘛,你该花的钱得花,别抠抠搜搜的,埋汰。”
“这个不用你担心,薛业很乖,他只要不被姚冬误导就行。不过想来也没这个机会。”祝杰这才微微转过身,朝着儿童部走去。萧行一脸的莫名其妙,被认错又不是自己的锅,祝杰这是直接给自己发锅呢。
不过留头发是不可能留的,圆寸训练实在太方便。至于区分嘛,这好说。
萧行从羽绒服的大兜里掏出黑色棒球帽,戴在了早已冰冷又非要装逼表现不冷的脑袋上。一个戴帽子,一个不戴,这下薛业总认不错了。
几十米开外,正在往回走的祝杰默默掏出兜里的黑色棒球帽,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冻凉的头上。
萧行回到病房时已经快要开饭了,他先给萧纯打了水,又去打了饭,放到床头柜上时萧纯正巧睡醒,脸色蜡黄的。
“你怎么还没走啊?”萧纯刚刚迷迷糊糊醒来一瞬,见身边没人还以为他返校了。
“你这样我怎么走?真有什么重大决策你身边连个家属都没有。”萧行看了看饭盒,“有菠菜豆腐汤,你好歹喝一口。”
萧纯摆了摆手,什么胃口都没有。这时萧行兜里的手机开始叫唤,他一看,怎么是白队?
“喂。”萧行接了电话。
“你赶紧过来一趟,小冬这边有点儿事。”白洋说。
同一时间,祝杰也收到了一条白洋的信息。
[给你发个地址,你赶紧过来一趟,薛业这边有点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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