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也得学学?不然到你家做客我什么都不会。”萧行已经开始提前担心, 主要是自己会的那些在高原上发挥不出来。你说做饭吧, 人家吃西藏的食物, 吃不惯东北大锅炖, 自己也不能拎着两只大鹅去。
你说自己会游泳吧,先不说人家的家里就有一个金牌冠军,总不能当着姚冬爸妈哥姐的面跳个湖表演蝶泳。
萧行发自内心地发愁啊,好似一身武功全被废掉。更可怕的是高原反应,上去之后连晕带头疼,他家里人会不会误以为自己体质不行,看着壮实健康,内在是个菜鸡?
姚冬认认真真地看着比赛,抽空说:“你做客,不不不用学什么的,住几天就都会了。到时候你还得帮我家放牛。”
萧行心里又咯噔了一把,放牛?他们那边的牛可不是电视里的可爱小牛犊,也没有摇绒粒一样的柔软皮毛,那边可是一头能把小汽车撞翻的牦牛。
“早上起来,去挤羊奶。”姚冬又补充。
萧行嗯嗯点头,其实脑袋里一直在闪现自己被牦牛顶得满山跑的画面。这叫什么?小时候帮邻居抓猪,长大了帮男友抓牛,这辈子自己就和野生动物有着不解之缘了,很健康。
比赛如火如荼,转眼间尤涵上场。这是飞鱼队最后的一个项目了,其他的女生和男生都在看台上给他鼓掌,阵仗挺大。尤涵也非常活跃,从聚光灯下头走到了自己的泳道位置,脱掉了他花花绿绿的羽绒服。
“终于要结结结束了,这次比赛,我感觉时间好长。”姚冬悄悄地说。
萧行也深有同感,大概是因为出发时就被大伯闹了那么一通,所以抵达时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多多少少受到影响。再有比赛中一连串的险象环生,这次大学生世锦赛仿佛比了半个月。
这回是真的完结篇,尤涵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下顺利入水,开始了他的蝶泳环节。而姚冬的胳膊也开始疼了,他看着尤涵游,自己的身体仿佛也在水里,恨不得跟着一起出力。多年的运动习惯已经养成,尤涵抡胳膊的时候他也在心里跟着抡,浑身肌肉一起较劲儿。
快点儿,再快一点儿。姚冬观察着尤涵的时速,作为一个全面发展的平衡能力者,蝶泳是尤涵最慢的一个阶段,只要这个阶段他不要掉太多,顺利过度到仰泳,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你别这么紧张。”萧行这时提醒。
“你怎么知知知道我在紧张?”姚冬悄悄地问。好在水里已经开始仰泳,他松了一口气:“咱俩不愧是是是情侣,心有灵犀一点通,好有爱情的默契。”
“因为你的手一直抓着我的膝盖,你再使劲儿一些,我波棱盖儿都要被你捏碎了。”萧行指了指膝盖,等回到东北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姚冬申请一张二人转表演证,以后在进行亲密活动的时候也要禁止他开口说话。
“你这人,真没有,情趣。”姚冬赶紧把左手收回来,场上的尤涵已经开始进行蛙泳了,“尤涵真快,我觉得他他他可以银牌。”
“他自由泳快,追一把。”萧行同样相信尤涵的实力,他的每一个泳姿的游速都无法在单项登顶,可是每一个都不差,实属人才,“对了,这次回京肯定有假期了,咱们出去玩儿吧。”
“去哪里?”姚冬问。
“随便啊,或者咱俩也赶一把时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citywalk。”萧行昨天才在网上学的词,今天这不就用上了。结果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场上出事了!
目前排名第3的韩国队选手,犯规!而且都没用上“利于运动员原则”,和他上回被判定犯规一样,技术检查员举手示意,直接往场上一指,另外就有人往裁判席走去。这无疑是一颗炸弹,把原本平静又热情的加油氛围变成了一锅粥,哨声也吹了起来,宣告犯规成立。
水池里头,韩国运动员已经放弃了比赛,停在了水中。其余的运动员不受影响,仍旧奋力拼搏。
“怎么回事?”萧行站了起来。
场上太热闹了,姚冬都没听清楚大萧刚才那句英文是什么,什么“剔”什么“克”的,很是耳熟。现在再一琢磨,姚冬直接脸红了,男人不坏,宝贝不爱,大萧他好坏坏哦,让人心胸澎湃。
“场上,怎么了?”姚冬也跟着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大萧的屁股,“你好坏。”
“啊?”萧行回过头,怎么还在这张小黑脸上,看出了一抹“娇羞”?
“你自己,心里明白。”姚冬没说透,大萧明明刚才就说了dirtytalk,现在又装傻,“场上,谁犯规?”
“应该是‘罗切特规则’,郑多成他自己也知道了,主动弃赛,这回判罚没有疑议。”萧行说。
姚冬一下就明白了,要不说混合泳特别容易犯规呢,每一种转身都好难。罗切特规则是2016年国际泳联认定的犯规动作,由著名游泳运动员罗切特犯规而出名。就是在个人混合泳当中,在蛙泳转自由泳的部分里使用了背部朝下的潜泳腿。
这种潜泳腿和蝶泳潜泳腿相反,在规则上被认定是仰泳的一部分,也是混合泳比赛中的自由泳段内不允许使用的姿势,出现一下就取消资格,但是在自由泳单项比赛中不受这一条规则的制约,所以也是蛙泳转自由的事故高发区。
就这么一下子,今天郑多成的成绩就消失了,本次比赛有了一个遗憾。最终尤涵不负众望,银牌收官,罗锐这回自己的脸都要笑烂了,张兵和方行也仿佛预见了他们的奖金,所有人满载而归。
接下来就是闭幕式,时间没有开幕式那么久,为杭州赛事画上句号。几天前奔向这里的运动员又要离开了,体育馆也从人声鼎沸变得宁静下来,可泳池记载了这些天的狂热、张扬和义无反顾,等待着这群少女少年们再次到来。
朋友再见,朋友再会,探索竞技的道路永无止境。
姚冬跟队回酒店拿行李,再马不停蹄地奔往萧山机场,赶赴他的下一个小周期,同时也是今年整个大周期的最后一个单元,备赛全国游泳冠军赛。届时,在外头游世界杯的国家队可要回来了。
这时候的冰雪大世界最热闹,经历了5分钟尖叫的唐誉又一次停在了摩天轮的厢体面前。
“你又怎么了?”白洋眉心出现一个“川”。
“这个安全吗?”唐誉问,“要是在上面发生什么问题,咱俩怎么办?”
“发生问题的话,你的保镖会从前后车厢爬过来救你,要不就我jump你也jump。”白洋一脚给他踹了进去,排队的小孩儿都没他这么纠结。摩天轮的厢体很大,两个人坐很是宽敞,摇摇晃晃地上了天。
白洋的目光穿过大玻璃,看看前头,又看看后头,其余的车厢里都是满座,他也分不出那些人是不是暗藏的“影卫”。
“你说我忽然打你一顿,能不能把那些人都逼出来?”白洋好奇。
唐誉捏着帽子上的带子,头顶两个兔耳朵扑棱直动。“那你肯定走不出山海关。”
“吹吧你。”白洋看了看他的头顶,笑着转了过去。眼下是异常绚烂的冰灯表演,尽收眼底,两个人骂着骂着就骂到了摩天轮的顶端。眼瞧着快要登顶,他俩又同时不说话了,不一会儿白洋又问:“我先警告你,你别给我来‘摩天轮之吻’那套。”
“你最好也别,你敢的话6个大汉爬过来揍你。”唐誉冷酷地说。
“他们最想揍的是你吧,这么搞笑的帽子。”白洋说完又转了过去,两个人一人看一边,瞳孔被冰灯晃成放烟花。一秒一秒时间过去,厢体终于滑到了最高位,两个人忽然转向中间,像是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力气太大,额头砰蹬撞在了一起,嘴也撞在了一起。
在临近午夜的时分,北京首都机场终于迎来了首体大飞鱼队的回归。
时间已经很晚了,姚冬睡眼朦胧地取了行李,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真冷,比杭州冷多了,风吹在脸上都是硬的。
“帽子。”萧行一抬手,给他羽绒服帽子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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