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摔,很容易脑震荡,就算头骨受伤也不可能摔出一道大口子吧?除非姚冬直接摔闸刀上了。
“我摔的,不一样,当时,地上有,瓷砖。”姚冬还不能动,两块大臀肌刚好填满了大萧的股沟处似的,“已经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摔过?秦教练也不知道啊!”萧行的嗓门又大了一些,声音恨不得在淋浴间产生回音。
“因为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姚冬继续胡编,“高一,下学期,开学。”
下学期开学,刚好就是寒假结束,那时候天气冷,水下训练不一定天天都有,大部分训练都在岸上。姚冬想到了这个时间差,然后又补充:“在学校,摔倒,没敢说。”
“你怎么摔的?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了?气我的时候一句一句不带停,轮到自己说话就往外蹦字。”萧行又把那些头发往上推了推,后脑勺就这一条疤痕,没有其他。
姚冬抿了下嘴唇,我要是一口气能说完了,咱俩吵架你还能吵赢吗?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遇上我这种还知道给你留插嘴机会的懂事小可爱还不知道珍惜?我真拿藏语和你吵,你又听不懂,到时候你不得哭啊?
“就是,不小心,在班里摔。”反正姚冬一口咬定。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萧行在后面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屁股,这一下比较用力了。
“告诉你,你着急,我不说了。”这些倒是姚冬的真心话,异地的时候他确实报喜不报忧。这可能就是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城市的无力感,有些事,我知道说了你会难过,你会熬夜来陪我,但是你过不来,着急也是没用。
就在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时,一号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找人的是陶文昌。
陶文昌捂住眼睛往里走:“我不是没给你俩留时间啊,该说什么话,该干什么,都完了吧?现在我进来了啊!”
有了这个机会,姚冬才能抽身而退,捂着被拧红的屁股直往外跑:“昌……哥。”
“你洗澡了?”陶文昌一看他刚出浴,“大萧呢?”
“他也洗澡。”姚冬边说边擦,好在夏天穿衣服方便。不等和昌哥解释完就套上了T恤,然后将裤子一穿,溜之大吉。等到萧行从浴室出来,更衣室只剩下陶文昌了,陶文昌先是观察了一下萧行的脸色。
看上去不怎么好,俩人又谈崩了?
而更衣室外,白洋和唐誉亲眼看着小冬冲出来,拎着包和教练说了两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还不快去追啊,你弟弟都走了。”白洋用胳膊肘碰了碰唐誉。
“我一会儿再追。”唐誉抬手看了看表,“我得回去准备上课了。你呢?还不走?”
“我等着看大萧啊,刚才比赛多激烈,两个人一起抵达,还没分出胜负。看来咱们学校的飞鱼队要起飞了,两个200蝶选手都这么给力。”白洋笑着说,“你要走就赶紧走,别在我面前晃。”
“怎么,今天不是你在我面前晃了?”唐誉倒是没急着走,转手将兜里的一张卡往白洋的兜里塞了塞,“不过谁像白会长这么幸福啊,前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有天降雄兵保驾护航。你慢慢看,我走了。”
白洋哼笑了一声,等到唐誉离开游泳馆才去摸裤兜,一猜就是瑰丽酒店的顶层房卡。
姚冬离开游泳馆之后就没有回宿舍,反而离开了学校。现在他身上的秘密快要露馅儿了,所以必须出去躲两天,这几天不在宿舍住才行。好在北京还有借住家庭。
虽然他从小就不喜欢回来,但是每回训练完还是会住几天。郝叔叔是阿爸最早做生意时认识的,也是经人介绍才搭上线,每年在家里给他留个房间,训练结束就来住住,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但从小姚冬就不愿意回来,宁愿跟着大萧瞎转悠、捡垃圾,
刚打上车,他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来电人是大萧。
“喂……”姚冬心虚地接起来,身体上的触碰感还没消失似的,我好火辣。
“你又跑哪儿喝水去了,楼兰古尸!”萧行在游泳馆找了一圈,还真跑了。现在他体会到他姥的脑淤血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
陶文昌:这一天天的,鸡飞狗跳,闹心。
大萧:家族遗传这么早就来了吗?
第29章 瞅见我太奶
姥姥脑溢血是去年做的手术, 当时主刀医生就和萧行提醒过,这个病有家族遗传性,很有可能往下一代身上走, 所以老人的子女一定要多多注意。
萧行当时只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 医生又说, 你是老人的孙子,将来上了年龄也得注意。
萧行又点了点头, 这回开了口:“谢谢您,我会注意。”
结果说完也就忘了,直接将医生的劝告抛之脑后。首先他不认为自己会被遗传这个病, 其次是对一个17岁的人来说, 年老后有可能会得脑溢血, 这个时间线拉得太过遥远, 遥不可及。连高考都没参加的萧行自然不会觉着这话会应验。
现在他觉着应验了,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自己选的前男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对自己造成了全方位的碾压。现在他就是气得上头,很头疼,祖传的脑溢血是你么?
而姚冬那边也不舒服, 他跑得着急,根本就没换干燥内裤, 现在裤子里面穿的是全湿泳裤。为了不把网约车的后座坐湿,姚冬特意坐在了自己的运动包上, 刚刚经历过火辣辣的屁股现在被打入水牢, 怎么都找不到舒服的坐姿。
找不到坐姿他就不断地换姿势, 前头的司机师傅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自己一眼。
“对不起, 我有事。”但姚冬还是先和萧行解释, “你,好好训练。”
“你有什么事?说,我听听。”萧行套上一件大T恤,朝着白洋的方向走过去。
“我……我回家。”姚冬说。
“回家?”萧行反应了一下,哦,肯定不是他高海拔的那个家,是他在北京的借住家庭。
姚冬的家里人很疼他,从不放心这个小孩儿自己出来闯,他走到哪里,家里就恨不得在那里找门亲戚,最不济也要找个朋友来照顾。就像他来首体大上学,他爸妈都能找到一门远得根本八竿子快要打不着的俞雅,生怕这个儿子在外头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你不是不爱回去么?”萧行又想起他提起过那家人,语气不是很亲近。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疤痕,姚冬觉着大萧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好了一些,没那么生气了。于是姚冬也放松了些:“不爱回,也要回啊。”
他确实是不爱回去,因为郝叔叔家里的氛围并不是很和睦,小时候自己说普通话比较慢,他们就总不让自己说话,久而久之,姚冬就越来越不敢说,慢慢结巴起来,一开口就紧张。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觉着这家人表里不一,除了郝静。
叔叔阿姨有一对龙凤胎儿女,这本该是大好的喜事,放在老家是要请客吃饭的,酥油茶见者有份。但是叔叔阿姨的做法总让姚冬很尴尬,不光是他们从小就想让郝静和自己订个娃娃亲,还有每次自己带给郝静姐姐的首饰,过不久就会出现在朱阿姨,甚至郝强的手里。
郝叔叔显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也不吭声。这些年要不是怕郝静姐姐受委屈,姚冬早就不和他家来往,就连郝静的大学生活费都是姚冬在给,他家是一点都不出,什么都留给儿子。
“行,那你回去吧,什么时候回来?”萧行看了看游泳馆墙上的电子表,“今天下午,罗锐教练会公布接下来的比赛行程,10月份所有人都要参赛。”
“我知道。”姚冬点点头,要参赛了,好兴奋。
“你赶紧把身体调整好,还有,你不要以为几句话就能把我糊弄过去,姚冬,全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撒谎,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精明。我有你高中同学的手机号,连你班主任的电话都有,我一会儿就打。”萧行把话撂在这里了,反正他是不相信姚冬嘴里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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