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大概就可以了。”谢藤说完就摸出一台设备,连上网络。
闻哲只好逐一拆开巧克力,掰下一块,塞进嘴里。
盎撒人很快找来杯子与开瓶器,打开了那瓶酒。
“纠正一下我刚才说的话。”片刻后盎撒人率先开口,“还是贴牌了。真实年份比标签上还要早。我去核实一下具体的日期。”
等谢藤把盎撒人提供的确切年份记下,又在末尾加上闻哲给出的数字后,终于得到一个九位数。
“什么是九位的?”盎撒人盯着那串数字。
“肯定不是意大利的电话号码。”谢藤说,“位数不对。”
“或许是,”在脑海中进行过简单的排除法后,闻哲想到了一种可能,“快递?”
“我记得意大利的快递是十三位。”盎撒人说。
“加上前后缀的四个字母就是十三位了。”谢藤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查询。
“我猜是国内普通件。”闻哲说。
谢藤颔首:“找到了。真的是国内件。”
一分钟后,他们编排好了一段台词,由盎撒人拨通了电话。
“你好,我有一个包裹因为联系电话错误而被退回,想劳驾重新配送。当然,我愿意支付丰厚的小费。署名人是教授,快递号是……”
等盎撒人挂上电话,当即难掩惊讶地看向闻哲和谢藤:“居然真的有一个这样的包裹!”
一小时后,他们从酒店前台收到了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巨大包裹,又为两位大堂服务生支付了不少小费,才成功把箱子弄进房间。
“原来这个才是教授所说的礼物。”闻哲半仰着脖子。
“他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盎撒人头疼不已。
“大概出于谨慎。”闻哲猜测。
“也可能单纯是为了有趣。”谢藤道。
盎撒人无语地帮谢藤拆掉外包装,伸手拉动“此处开口”位置的瞬间,盒子里发出“砰”的爆炸声,吓得他立刻就把谢藤和闻哲按向了地板。然而别说疼痛,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闻哲率先挣脱出对方的魔爪,从地上爬起来,一眼扫过满地的彩色碎纸,伸手把盎撒人和谢藤先后拽起来,无可奈何的叹息道:“如果真的是危险物品,根本过不了邮局的机器扫描。”
“这人以为是过生日还是开幕仪式的剪彩?”盎撒人问,“那个条幅上写的中文吗?”
谢藤看着巨大包裹中间垂下的条幅,用歪斜的中文写着“恭喜发财”,心情无比微妙地看向闻哲,道:“我觉得应该写‘恭喜通关’。”
“我比较好奇是谁写的。”闻哲说。
“如果是教授,”谢藤说,“那我只能感慨他的中文字写得比我想象得要丑得多。”
“下面还有一个小号的盒子。”这次是闻哲率先发现了被彩色碎纸埋掉的另一个礼物。
它被牢牢地粘在上面,盎撒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它从大号的箱子上完整的撬下来。
盎撒人将它递给了谢藤,把拆盲盒的乐趣也一并交给了他。
这是一个比两个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扁平矩形盒子。
谢藤将其打开,就看到两个并排的正方形丝绒礼盒。一个封面上是个“W”,另一个则是“T”,中间放着一张折起的小卡片,打开来只有一行英文手写体花体字,写着“非常重要的通行证,必须佩戴”的简单说明。
“我猜这是你的。”谢藤把有“W”的盒子递给闻哲,自己则打开了剩下的那一个。
二人几乎同时打开丝绒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又同时抬头相互对视。
“袖扣?”闻哲问。
“袖扣。”谢藤答。
两对袖扣,区别是闻哲的是圆形,谢藤的是菱形。
“都是天然钻。”盎撒人从两边各抓起一枚简单鉴定了一下,“单颗就超过了三克拉。贵金属用的是白金。切割面的工艺也是最顶尖的。是相当有诚意的礼物。”
“抱歉我无法苟同依照价格来判断其是否诚意的参照物。”闻哲道。
“好像还有东西。”谢藤把自己那盒袖扣递给闻哲,顺便打开了盒底的夹层,抽出那两张纸片,略显满意地冲闻哲摇晃。
“这是什么?”闻哲一把抽走,“门票?”
盎撒人伸头看了一眼,随即修正道:“歌剧院的包间票。剧目是奥赛罗。”
“这是地点。”谢藤抓住闻哲的手腕,指向纸张上的剧院名字。
“看起来不像意大利语,而是英文。”闻哲道。
“的确不是。”谢藤说,“这个剧院在都柏林。时间是明天晚上。”
闻哲:“……”
“必须飞过去了,否则会赶不上。”谢藤说着看向盎撒人。
“我先去给你们弄套假护照,然后订票。”盎撒人道,“加急的话一个小时应该能到手。”
“那就交给你了。”谢藤点头。
闻哲等盎撒人离开后,才开始调侃对方:“看来教授也很喜欢你。”
“你没发现我们的对话模式很奇怪么?”谢藤出其不意地反击,“就像两个被同一个老男人豢养的未成年在相互攀比与嫉妒。”
“教授比你有钱吗?”闻哲不为所动地反问。
“当然不。”谢藤瞪他。
“那你可以反向豢养他。”闻哲颇具鼓励意味地揉了揉谢藤的脑袋。
谢藤:“……”
“你真讨厌!”
他扑倒对方,一口衔住对方的嘴唇。
“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比较讨喜!”
“怎么又扯我衣服?待会儿不是要去都柏林吗……慢点,又不是猴急的高中生……
……
第192章 消弭-5(III)
盎撒人带着假护照和一些必须用品回到酒店房间时,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过刚离开一个小时,事情就能发展成这样!?”
盎撒人花了好几分钟才接受事实,而后尽可能压抑住咆哮。
“请告诉我你们不是刚开始。”
“刚好结束。”谢藤说。
“感谢上帝!”盎撒人一脸嫌恶地走上前,突然拉拽床单,试图把还裹在床单里的二人从床上掀下去。
他成功了一小半,失败了一大半。
闻哲刚好从另一边下床,谢藤顺势在床单上翻滚,跟床单一起砸在盎撒人身上,害得后者臀部差点向下着地,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
“请允许我对你的下半身献上最真诚的同情。”盎撒人放开床单,仿佛松开仅剩的卷纸,终于成功让裹在里面的纸芯——谢藤掉在地上。
“免了。”谢藤无甚所谓的翻身爬起,赤身裸体并不妨碍他一脸挑衅地看着对方,讽刺道:“它过得可比你要舒适得多。”
“你知道羞耻这个词应该怎么拼写吗?”盎撒人恼羞成怒。
“我能写中文成语‘厚颜无耻’,”谢藤用中英与混合反击,“要我帮你写在脸上吗?”
“我真应该提前跟那个斯拉夫老头学习骂人的技巧。”盎撒人表示,“礼貌的讽刺对你根本无关痛痒。”
“你现在赶去列支敦士登还来得及,”谢藤说,“不过你得先学会说俄语。”
闻哲刚听了个开头就失笑的摇了摇头,表示放弃旁观这场幼稚的口舌之争,果断大步钻进浴室,拧开花洒。
开始几分钟水是凉的,而后才开始变热。
原来秋把医生送去了列支敦士登,闻哲终于放下心来。
那里去中东很近,秋的德语不错,如果医生有什么不满,他也打不过秋,最多也就骂上几句。这样比到处乱跑,或者龟缩在基础设施糟糕的南美要好了太多。至少安全已经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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