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懒得和他扯皮,站在窗台前,刚要老老实实地趴着写卷子,面前突然飞过来一个小纸团。
粉红色的,和上午的便利贴一个材质,一看就是很有少女心的商诀同学扔过来的。
郁绥拆开,看清了上边的话。
[为什么拦着我,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不想和我坐在一起吗?]
[你要始乱终弃吗,绥绥(T^T)]
昨天的事情?昨天的什么事情?
郁绥皱起眉来,但奈何脑子里找不到一点短片后的记忆,他提笔写了几个字,将纸团扔了回去。
[你发什么疯,我始乱终弃个屁。]
商诀接到纸条之后,欲语还休地瞥了他一眼,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郁绥沉默了一瞬,认认真真地扫了一眼商诀的脸,就发现对方眼睑下那两团明晃晃的青黑色,就连脸上也是一脸疲惫的困倦。
郁绥难得心虚,怀疑起自己喝醉酒后是不是暴打了商诀一通,不然他的脸色也不会这么差,他正在认真地反省自己,那一头,纸条又飞了回来。
[你忘记了吗,你昨天摸了我。╭(╯^╰)╮]
郁绥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把手里的纸条拧成了一团,觉得自己还是对商诀下手太轻了。
商诀察觉到他的动作,挑了下眉,又丢了一张纸条过来。
[摸的还是我的腹肌,你还说喜欢。]
郁绥忍不了了,瞪着商诀的目光像杀人,耳廓也因为生气染了层薄红
商诀毫无所觉,继续往这边扔。
[摸了不负责,绥绥,你不想承认了吗?]
我承认个屁。郁绥在心底骂骂咧咧,商诀没等到回复,还扔,这回郁绥没接住,商诀力道太大纸条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郁绥原本不想搭理,但又好奇商诀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于是忍着脾气,俯身去捡。
刚一触碰到纸团,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黑色高跟鞋,郁绥腾的一下站起来,对上许岚怒气冲冲的脸,心想这下完蛋了。
许岚的视线从他的脸上扫了一圈,眸光似笑非笑。
“怎么,语文作文那八百字写不下你了,非要用这小纸条和人隔空传话?”她晲了他一眼,语气危险:“好玩儿吗?”
危机转移,炮点直接集中到了郁绥一个人身上,走廊上的其他人松懈下来,贼眉鼠眼地朝这边投来打量的视线。
吃瓜是人类的本能,不仅是走廊,就连教室里的人也都停下了写卷子的手,目光如炬。
郁绥咽了下口水,尴尬出声:“不好玩儿。”
许岚挑了下眉,眉眼含笑:“我觉得挺好玩儿的,不如你给我们念一念上边都写了什么?”
纸条还没
来得及拆开,郁绥想了想商诀平时的说话风格,嘴角抽了抽,讨饶道:“要不算了吧,就是闹着玩儿的,岚姐……”
许岚漠然打断他:“算什么算,你想算了,写纸条的人可不想算了。给我念。”
“大点声。”
郁绥视死如归地拆开了手里的纸条,指尖攥得死紧,指骨隐隐发白。
他一点都不想开这个口。
许岚厉声呵斥:“念!”
郁绥瞪着上边的三个字,一个头比两个大。
商诀腾的从后排的座位站了起来,语气平静:“老师,纸条是我写给郁绥的。”
许岚如刀的目光扫了过去。商诀丝毫不惧,就这么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
许岚犹豫了一下,原先她还以为郁绥有早恋的倾向,刚想敲打敲打,打压一下他的心思,但纸条如果是商诀写的,那就和早恋扯不上关系了。
但早恋这种事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许岚思忖片刻,转而朝着商诀道:“那你来念。”
商诀瞥了眼郁绥,神色坦然:“负心汉。”
许岚一怔,这回蒙了:“什么负心汉?”
商诀幽幽瞥了一眼摸完就跑的郁绥,嗓音不咸不淡:“许老师,我只是想和郁绥同学讨论一下,怎么看待当代年轻人对待情感不负责任的问题,方便理解您给我的那套辩论题试卷。”
许岚的确给过商诀一套话题比较有争议的辩论题试卷,好培养一下他的辨析思维。这理由听起来也算是天衣无缝,可许岚还是觉得无语,她没好气地问他:“你不认认真真写卷子,找郁绥讨论这个干什么?”
商诀的指尖轻抬,狭长的眼尾勾出深色:“因为好奇郁绥同学的想法。”
郁绥在对面捏紧了拳头,无声唾骂,商诀这狗东西,每次都拉他下水。
许岚对商诀这奇葩的脑回路也见怪不怪了,懒得再追查什么,她摆了摆手,指着商诀皮笑肉不笑道:“这么喜欢和郁绥呆一块儿,干脆你也去外边吧。别耽误你们连体婴团聚。”
郁绥想要拒绝,商诀干脆应下:“谢谢老师。”他说完,就收拾起自己的试卷和笔往外走去。
教室里再度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写着卷子。
万籁俱寂的时候,郁绥的小拇指尖突然被勾了勾,商诀的卷子被推了过来。
左上角的地方,商诀补出了没说完的话——
“绥绥,就算你是负心汉,我也只喜欢你。(°^°)”
第69章
郁绥把手里的纸条捏的嘎嘣响,苍白的皮肤漫上肉眼可见的血色,绯红从耳根到脖颈处接连成一片。
这人怎么这么……这么……这么无耻……
郁绥磨了两下牙,憋着怒火,落在商诀身上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身边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在老老实实地写卷子,他不能动手。郁绥深呼吸了两口气,强撑着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下课铃声陡然一响,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倏然断开,郁绥咬牙,也顾不上许岚会不会发脾气了,找了个她看不见的角度,拽着商诀的领子就往卫生间走。
他绕开了高二级部,带着商诀进了静悄悄的高一。
洗手间的门被粗暴地推开,郁绥拽着他的领子,把人抵在了外侧的墙上。他比商诀略微矮上一点,商诀低下头看他时,只觉得郁绥气势汹汹的样子很可爱,就是太容易脸红,一点情绪都藏不住。
四周寂静无声,洗手间里放着劣质的熏香,大概是柚子的味道,甜腻的味道熏得人有些头疼。
郁绥抬起狐狸眼,上挑的眼尾有些凌厉,他暴躁地问他:“你刚刚是什么意思,是想把你喜欢我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商诀整洁的衣领被他扯得皱皱巴巴,整个后背都抵在墙上,落在不知情的人的眼里,像是可以被随意欺凌的好学生。
他低敛着眉眼,垂下的眸光落在郁绥的脸上,有些漫不经心。
其实这个高度很适合接吻的,商诀想,只可惜郁绥现在还不愿意。
他压着眼尾,将眸光收回来,散漫开口:“好像也不是不行,可我看你不太愿意。”
郁绥大声反驳他:“我愿意个屁。”
商诀盯着他,眸光忽闪:“你看,直到你不愿意,所以我忍住了。”
他昨晚并没有休息好,脑海之中全都是郁绥醉酒满含春意的眼睛,就连梦里都不得安生。今早起来时,神色恹恹,满脸的疲惫与困倦,此刻再故意摆出这样失落的神色,看起来脆弱至极,格外具有欺骗性。
郁绥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他神思恍惚地松开了拽着商诀的手,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凶了。
商诀刚刚好像,也的确替他解了围,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让他当众社死。
所以他这么拽着人,是不是有些过分?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算你识相,以后把你的心思全都给我收起来。”
商诀抬了抬眼,语气有些无奈:“那好难啊绥绥。喜欢这种东西再怎么藏,都藏不住的。”他缓缓直起身,靠近郁绥,语气带着亲昵:“更何况我对你的喜欢都满了,满到溢出来了。”
他凑得太近,周身的空气都黏腻起来,像块儿融化的糖,将人沾着不肯放过。郁绥忍着躲闪的冲动,只觉得耳蜗酥酥麻麻的,都被商诀吐息时的热气给占满了。
上一篇:执念
下一篇:想捧男朋友结果我红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