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得寸进尺地凑过来,嗓音有些闷:“那再亲一下,哄哄你。”
郁绥晕晕乎乎地又被亲了一口。
商诀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怎么能有人一直这么亲啊……
郁绥头昏脑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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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郁绥破天荒地没踩点进教室,而是起了个大早,深思混沌地踏进了班里的大门。
妈的,他总得知道,昨天崔喜军到底有没有把他认出来。
万一真认出来了,他倒是好说,宋朗华那个王八蛋管不到他,他撑死挨两句骂,但商诀不一样,商诀的便宜父母不在国内,但爷爷总归在。
商诀前天才在商爷爷那儿挨了骂,今天再犯这种事儿……
郁绥想着想着,叹了口气,有些担心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商诀。
他爷爷应该不能接受商诀是个同性恋吧……
如果商爷爷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会不会丢给自己几千万的支票,逼他离开商诀?
这种豪门电视剧里的套路虽然狗血,但你别说,还真挺常见的,郁绥先前没少见,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件事
有一天可能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又晲了眼商诀,对方注视到他的眼神,徐徐转过头来,微挑了下眉:“怎么了?”
郁绥一只手托着脸,慢吞吞道:“在想,我们会不会变成苦命鸳鸯。”
男朋友脑子里的想法还挺天马行空,商诀伸出手,捏了捏他颊侧的软肉,矫正他的说法:“是鸳鸯,但不是苦命。”
“绥绥,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商诀剥了颗糖塞进他的嘴里,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懒散,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郁绥咬着嘴里葡萄味的糖,眸光轻轻落在商诀的脸上,先前心里的不安一扫而空。
他把嘴里的糖用力咬碎,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是没有必要。
反正,就算被抓到,他也不会和商诀分手。
他坐直了身,都做好了和崔喜军硬钢的准备。
但奈何醒的太早,昨天又回去熬夜写完了前天逃课时落下的卷子,写到太晚,郁绥困得要命,先前还强撑着挺直着背,结果脑袋一点一点,险些以头抢桌,酿出一场血案。
好在商诀出手拦了一下,他才没磕到。
郁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商诀好笑地看着他:“让你多睡一会儿你不听。”
郁绥顺势趴了下去,嗓音含糊:“我好困。喜军来了你叫我,别自己扛着……”
商诀把自己的外套叠成了一个方正的形状,放在了郁绥的桌子上,让他抱着趴着睡。
再醒来的时候,是宋臣年在自己的耳朵跟前叫唤。
“你们是没看见,一大早的,给喜军气得够呛,他守在体育班门跟前站了半个多点儿了,头都冻红了,把那群体育生都逗乐了。”
“结果进来的人没一个愿意承认昨天去了那片小树林,还都找出了人证来反驳他。喜军非说那个女生是有一米八,不是练排球的就是练篮球的,结果这两个队都出去比赛了,体育班一个过180的女生都没有。不过你们说,换了哪对小情侣逃过了他的追捕,愿意主动承认啊,人家又不傻,上赶着挨骂呢……”
郁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脑子还在混沌,口不择言道:“对啊,我又不傻……”
方才还闹哄哄的后排倏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的脸看,大家的表情不一,但其中,以宋臣年的表情最为夸张,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郁绥,嘴长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郁绥的脑子猛地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磨了磨牙,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又不傻,要是换我,我也不愿意承认。”
宋臣年长呼出了一口气,推了郁绥一把,“绥绥,你下次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吓我一跳。”
郁绥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下,旁边的商诀憋着笑看他。
宋臣年蓦地被他打断了刚才要说的话,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诶,说起来,郁绥,你和商诀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啊,怎么我们一回头你们俩人就没了?”
他嘟囔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也去钻小树林了……”
郁绥嘴角的笑一僵,脑海里猛地想起了宋臣年昨天在他们耳朵跟前念叨的那几句话。
“拉手?十指紧扣那种?”
“还要抱吧,要是我谈恋爱,我肯定会揽着我女朋友的腰,把她揽进我的怀里……”
“还有接吻……”
他垂在桌沿下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前所未有的心虚。
宋臣年说的那些事,钻小树林,牵手,拥抱,接吻……
他妈的,他和商诀一个没落。
“你们走的太快了,我蹲下来系了个鞋带你们就没影了……”郁绥胡乱编了个借口。
对面的宋臣年皱起了眉:“你昨天那双鞋哪儿来的鞋带,不是固定式的吗?”
郁绥:“……”
妈的,宋臣年什么时候有这么惊人的观察力了?
郁绥憋了半晌,憋不出话,好在商诀及时替他解了围:“是帮我系的,我的鞋有鞋带。”
郁绥:“……”
谁家同学之间会说互相帮忙系鞋带啊……
教室里的女生看他们的目光也奇怪了起来。
宋臣年还在继续盘问:“但是我们回头找你们俩了啊,你们俩压根就没在那儿。”
郁绥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想把宋臣年的嘴巴给封住。
“我们换了条路走。”他咬牙切齿地解释。
宋臣年一脸笃定:“不可能,那跟前回宿舍的路就只有一条。”
他蓦地凑近,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溜进小树林里,去偷看他们小情侣是怎么约会的了。”
郁绥否认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宋臣年这脑回路,还挺山路十八弯的,
但对方给了借口,郁绥没有不用的道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对,我去小树林了,你满意了吗。”
身后倏地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什么小树林?”
郁绥的椅子半翘着,靠后的两只椅子腿摇摇欲坠,他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猝不及防看见崔喜军那张打脸,险些一股脑摔下去,把自己摔成两半。
椅背被商诀出手扶住了,硬生生给按了下去,与地面撞击,发出了一声清脆又聒噪的响。
“主任。”郁绥讪讪地笑着,企图蒙混过关。
对面的崔喜军微眯着眼,脑袋光亮,的确被冻得有些红,他神色莫名地打量了郁绥半晌,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强硬道:“给我站起来。”
郁绥的心猛地一跳,强撑着站起来,但故意坨了背,企图让自己的身高看上去再低一些。
但崔喜军一点儿都没有被迷惑到,他摸着自己光滑的脑袋,越摸越起劲儿,到最后,茅塞顿开似的,还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崔喜军:“我就说怎么那么不对劲,昨天追那两个小兔崽子的时候,
我就觉得其中一个人眼熟。”
作为东城首屈一指的重点高中,一中的教学制度严苛,学生也大都上进,都铆足了劲想要考过重点大学,还真没几个人愿意去违反校规校纪的。
所以崔喜军自从上岗以来,其实抓到最多的违纪的学生,也就是那群按捺不住自己心思的早恋的学生。
但有一个人不同,就是郁绥。
这兔崽子自从开学以来,就在不断地给崔喜军找麻烦。
崔喜军都数不清他抓到多少次郁绥逃课,追他都快追出习惯来了,要不是昨晚那片树林子里实在太黑,他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把人认出来,也不至于在体育班蹲守了一个早上。
想到这儿,崔喜军有些生气,他鼻梁上的镜片寒光一闪,嗓门很大,极具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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