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没有反驳,只是低声询问:“是吗?”
他一边说,一边还扫了眼郁绥,眼神晦暗。
郁绥喉头发紧,想说当然是,但他发现,他压根说不出来。
他的卫衣被商诀撩开了,微凉的手指贴上来,直接抽掉了裤腰出系着的松紧带。
顺带也抽走了郁绥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
他想,他不应该口嗨的,起码在这种场合不应该。
他见过个屁的大风大浪。
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大家刚刚在科学课上学了性启蒙,彼时郁绥对这种东西兴致缺缺,但耐不住宋臣年是个好奇心旺盛的探索宝宝,当天晚上,就呼朋唤友招来了一堆人,还硬生生拽着他,一大群人去观看了一下什么是人类生命的大和谐。片//子还没播到一半,郁绥看着上边的画面就面红耳赤地逃走了,还险些和宋臣年绝交。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看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只偶尔在同学的手机上瞄到过几眼。
但他压根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这么热衷这档子事儿。
但现在……
郁绥半倚在沙发上,脖颈往后仰,眼周的皮肤被快//感刺激得发红,有水汽在眼底蔓开,只能隔着半截胳膊的阻挡,看到商诀细软的黑发是不是地蹭过他的腿。
周遭的空气像是落在滚油里的一滴沸水,噼里啪啦的响,烧得人理智全无。
窗外的风声呼啸,将窗棂拍得呼呼作响,郁绥的眼神胡乱地飘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小腿肚有些微弱的痉挛,郁绥的喉结胡乱地滚,再也承受不住,伸出手用力拽住商诀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商诀……”他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换一个……换一个……”
“我不要这样……”
他大腿的肌肉紧绷着,抬脚蹬在了商诀的肩上。
茶几上放置的小台灯被商诀随手打开了,清清浅浅的光落下来,映亮了一片小小的空间。
商诀的头发被郁绥拽着,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反而极具耐心地伸出手捏了捏郁绥的手臂,好叫他放松下来。
郁绥挡在眼睛上的手被他拽了下来,握在手里,不轻不重的揉捻,像是在安抚家里那只时常炸毛的猫。
“商诀,就这样吧。”郁绥眼皮低垂着,试图和商诀谈条件。
灯光微弱,商诀一贯冷漠淡然的脸上透出几分不容抗
拒的强势来,眼神也格外沉。
他说话时的气息滚烫,带着狎昵:“不好,崽崽。”
商诀又亲了亲他,分明动作很轻,郁绥却觉得自己马上要被逼疯了。
客厅里没有摆放时钟,郁绥无法察觉时间流逝的速度,只觉得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漫长的时刻。
最后被放开的时候,郁绥全身都麻了,他的脑子昏沉,只能听到商诀在他耳朵前絮絮叨叨个没完。
“崽崽,喜欢你。”
“你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眼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好不好?”
郁绥的头脑依旧是一片空白,被拽着胡乱地应声。
等到他清醒过来之后,下意识地又一脚蹬在商诀的身上,这次却没能得逞,直接被对方抓住了。
“怎么生气了,嗯?”商诀凑过来咬他的耳朵,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餍足。
郁绥偏过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此刻一片湿润,眼睫扑簌簌地抖,一看就是被人欺负狠了。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咬牙骂人:“商诀,谁给你的胆子,我刚刚叫你停……停嘴的时候,你居然”
他的理智逐渐回笼,喘着粗气,恨恨地逼问他:“商诀,我刚刚叫你停……”
他顿了一下,纠结了好半晌,也没好意思把那个嘴说出来,只好含糊了一下:“zui的时候,你还不停,你是不是找打?”
商诀侧头,低声喃喃:“可我觉得你很喜欢。”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商诀竟然又补了一句:“绥绥,你学会口是心非了。”
郁绥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商诀是不是喝酒把脑子给喝傻了。
他红着脸,咬牙切齿地骂他:“谁他妈口是心非了,商诀,你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先他以为,商诀说的帮他,就只是简单地互帮互助一下,谁承想,对方直接上来给他整了个大的。
郁绥深呼了一口气,还是没能从刚才的刺激中彻底挣脱出来。
商诀的神色却格外平淡,甚至还黏黏糊糊地凑过来,鼻尖在他的颈侧乱蹭。
“没从哪儿学,只是想让你高兴。”他一边说,一边试探性地在郁绥的锁骨上咬了口:“怕你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我做不好,你嫌弃我。”
郁绥回想起刚刚自己用来撑场面的话,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连恋爱都没谈过,见识过个鬼。
商诀还在他身上乱蹭,尖锐的牙齿刺进锁骨处的皮肤里,带来细密的刺痛。
郁绥浑身又是一僵,但很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
他抓了下商诀的头发,视线扫过商诀的脸,口齿不清地问他:“你刚刚……都……下去了……?”
商诀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嫌弃的表情。
郁绥刚平息下去的血一下子又冲
了回来,他拽着商诀的胳膊,想要把这人拉起来:“不是洁癖吗,商诀,你是不是有病,赶快去漱口。”
商诀冷淡的眉眼弯起来,渗出一点稀薄的笑意:“没关系的,崽崽。”
郁绥还是强硬地把人带到了洗漱间,看着商诀老老实实地漱了口,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
“下次不用这样。”他冷着眉眼:“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不用为难自己。”
他看着镜子里商诀红肿的嘴唇,想到刚刚商诀的样子,有点懊恼:“商诀,你笨不笨啊。”
都那么难受了,还要继续……
郁绥的愧疚在心底不自觉放大。
商诀掀起上眼睑,落在他脸上的眸光深而沉,好半晌,他把人拽了过来,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回应他:
“不笨。”
“还有,我也喜欢这样。”
郁绥:……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脸红了,郁绥恼怒地想,干脆把商诀的嘴给堵住好了。
省的一天到晚撩拨他。
哦,不仅如此,这张嘴可怕得很,还会强吻他……
“崽崽,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商诀擦干净脸,又来牵他的手。
郁绥受不了他这股黏糊劲:“你回你自己家睡。”
商诀支着下巴靠在他的肩窝,懒洋洋反驳:“不要,我和你一起,你答应我了,要和我一起的。”
郁绥心想我他妈什么时候答应过,但嘴上还是拐了个弯:“那就闭上嘴,和我去卧室。”
商诀十分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之后,郁绥听着商诀的呼吸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转了个身,面向商诀。
他想,这张嘴不堵起来也行。
他其实也喜欢和商诀接吻。
…………
…………
…………
第二天早上,不出所料,两个人都起晚了。
可乐摇着尾巴来撞卧室门的时候,郁绥明显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自己在宿舍里,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没想到没能成功,还直接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事物。
触感温热,手感细腻,不像是墙。
郁绥又摸了两下,倏地察觉到不对,猛地睁开眼睛,直直撞进了商诀的眼底。
哦——
不是墙,是个人。
郁绥安心了,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打算睡个回笼觉,睡了一会儿,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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