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镣铐(22)
“插进去,快点。”杜君棠的口吻冷静,冷静到像在生意场上谈判,叫人根本想象不到他在用这种语气说下流话,“撅高点,看不清——你能不能插快一点?再加一根手指。要我给你掐表吗?”
江帆太久没受过这些了,像个不经事的小初哥,浑身热烫,他手在抽插的过程中越来越酸,跟不上主人满意的速度时,只能前后摇自己的屁股。
操,拉丝儿的。
江帆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臀缝间的异样,手指仍然在自己的后穴里进进出出,黏腻的丝状物在他动作间连了又断,他现在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后面到底有多糟糕。
——就像被内射了一样。
杜君棠看着江帆捅开自己下身的手指,那儿已经加到了三根,可江帆的下面好像太紧了,每次抽插还是不够顺畅。因为没有尖嘴盖又用量过多,臀瓣上、后穴里、睾丸上,到处都被江帆弄得乱七八糟。
杜君棠被自己偶然一瞬的绮念撩得小腹发热。
江帆在床上那么爱哭。如果在他哀求挣扎时,掐着他的腰狠狠顶进去内射,他一定会哭到嗓子都哑了吧。
杜君棠捏着铅笔的手痒极了,他忍耐着在江帆准备插入第四根手指时,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立柜,缓缓开口:“去吧。最底下那层,挑个喜欢的。”
第40章
双手安放在身体两侧,在某段平稳期后,忽然挣扎着抓挠起地毯。
江帆分不清眼前是光点还是光斑,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在耳膜外断开,变成片段,在又一次震动棒被调高频率后,再也连不上。
在他好不容易适应了那个可怕的电器时,杜君棠忽然伸手抓住了震动棒的这头,旋转着顶到更深处去。这动作毫不粗暴,又缓慢又耐心,江帆却被吓到了。
江帆意识模糊地弓起脊背,往前爬。杜君棠用垫板揍他的屁股,在收缩肛口的时候,震动棒被紧紧绞住,身后的力量强硬地往里送,直到顶上他要命的地方。
“啊……!啊……”
大腿内侧的肌肉开始生理性颤抖,江帆跪不住,口中稀里糊涂地求饶。一只手还在揪着地毯,另只手往自己身下去,他歪着身子,去扒拉那个CB锁。
全是徒劳。
杜君棠还拿着那根嗡嗡怪叫的假阳具,在他的肠壁里搅弄,并不回应他嘶哑的哀求。在漫长中,漫长地折磨着他。
江帆去摸那个锁,他的手上是逐渐干涸的润滑液,前列腺液是湿润的,像失禁一样,从鸟笼的空隙中流出来,非常多。可他很难摸到自己的阴茎,隔着那个不锈钢的笼子,他觉得自己下面烧得慌。
杜君棠带给他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江帆不敢再往前爬,也不敢再求饶。他低泣着,呜咽声全卡在喉咙里,他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忍耐着,直到尝着了血。
“没人教过你,不能逃,不能拒绝吗?”
这话问得意味不明。
同样的位置,杜君棠又找准角度重重地捣了一次。江帆浑身颤抖,性器在鸟笼里一下一下地动。
杜君棠嗤笑他,“真难伺候。”
“退回来。”杜君棠说,“自己往里面吃。”
略有前移的膝盖缓慢地往后挪,缓慢地,直至挪回原位,那个人抵着假阳具,插进他身体里。他一边抖,一边接纳着捅开肛口的异物。江帆摸过的地毯全被各种不明液体凝结成块,脏得非常色情。
杜君棠松开手,坐直了身子。他呵斥江帆撅起屁股,那个人在疼痛中,在意乱情迷中,也完全照做。杜君棠看着眼前这一幕,胸腔里发热。
江帆的情绪很不稳定,杜君棠不再出言逼迫他,只是抬起脚,踩在他赤裸的小腿上,默默把体温渡过去,默默安抚他。
铅笔尖在素描纸上落下“沙沙”声,和进震动的嗡鸣中。杜君棠以为江帆听不到,却又发现江帆的身体很明显发生了变化。
杜君棠打着轮廓的草稿,目光在纸面和裸体间流转,他出奇地放松,从未这么放松过,故而也难以描述自己的状态。在进行这一切时,他好像心不在焉,又好像全神贯注。
他注视着江帆忽然泛起红的耳朵,红得滴血,一片片染,染到后颈。江帆在竭力克制着自己难耐的身体。撅起的屁股,有被垫板抽打过的痕迹,肛口在短暂放松后,又长久地收缩。臀肉在空气里打着抖。他耻辱地埋着头。
杜君棠入神地画,画江帆忍耐时,大臂上绷出来的那一根筋,在起伏的肌肉上,他又去画江帆窄窄的腰后,一对可爱的腰窝,线条陷进去,又起来,连到翘起来的臀。
肛口处的一圈肉筋被撑到半透明,屁股不自觉地吞吐着运作中的震动棒,打出白色的泡沫。江帆时不时会表现出自我保护式的瑟缩,似迎合,又似抗拒。
杜君棠数着秒数,画江帆CB锁后面脆弱的睾丸,他在等,等江帆不甘又无法忍耐的哭声。
江帆哭得断断续续,在氧气稀薄时,又张开嘴,小动物一样地喘气,在喘气时“呜呜”地叫,并不和杜君棠求饶,只是坚守着杜君棠下给他的指令。
真可爱啊。
杜君棠顾不上细节上的雕琢,他用单一杂乱的线条勾勒着,脚趾从江帆的小腿一点点往上,蹭过颤抖着的大腿内侧,停在了江帆的睾丸。
停住了。用脚趾狎玩那处,脚趾上下拨动,那儿是柔软的,是沉甸甸的。在一声声啜泣里,他逗弄他。像逗自己最疼爱的宠物。
江帆疼得大哭起来,缩着肩膀,左闪右闪要躲,终于开始求他,“主人,主人……啊、啊……呜呜、不要了,痛,求您了……呜,求求您……”
怎么会有哪个成年男人,像他这样会撒娇?
那声音好像从远方的山谷里飘来。
他的精神在刹那间燃烧,他看见飞舞的羽毛,和灰烬。
他的小狗被个假鸡巴干得又哭又叫,太没用了。
杜君棠忽然觉得血液上涌,他爽极了,一脚踩下去。
“不……不要、我不要了……啊啊……!”江帆崩溃地大叫,他把自己缩成小虾米,CB锁在地毯上撞出闷响,后穴急速翕张,整个人有种高潮来临前的迷乱。
地毯上一片湿乎乎的,江帆分不清那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口水。
杜君棠用脚弄他,像个顽劣的孩子,江帆把屁股凑过去,失神中留住一点思考的可能,他思考过,终于还是任由那只脚在自己黏腻的下身胡作非为。
在下身的麻木中,江帆几乎想过自己会永远这样下坠,永远。
杜君棠在江帆的哭声里顿住笔,顿在画面中裸体男人的脖颈处,那儿空无一物。
他又看向江帆。
那一声鸣笛,或许不只是为停止奔跑而妥协,毕竟结果显而易见,他带江帆回家了。
他没有允许那个身影堙没在那片混沌里。他想留住他。
第41章
杜君棠在片刻的犹豫后,在那幅画中添上了choker。
他把画放下了,取出江帆屁股里的震动棒,走去江帆身前。
杜君棠沉默地蹲下身,江帆并没有抬起头,他的腿还在抖,跪不稳,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像风雨里孤独的枝杈。
江帆像在水里泡过。他出汗很厉害,下身是一大滩不明液体,唇角有血渍。
杜君棠想起许多个清晨,江帆清清爽爽,露出一颗虎牙冲他笑。
杜君棠忽然想掐着他的脖子,吻他,一遍遍吻他。
在火里,灰烬里,江帆的哭声里。
他被自己这些念头吓得够呛。
他感受着胸腔里那股从未平息的力量,用铅笔挑起江帆的下巴,让两人的目光得以交汇。
杜君棠用很低的声音,定定地问:“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他问出来,又忽然觉得这些不再重要,他只想听江帆一句解释。
江帆在失神中回神,隔着眼泪,咀嚼着杜君棠眼里的冷意,好像在想,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认真地和他要这个答案。
原来,被遗忘的孤独是这样的。
那冷意好像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在漫长的历史里游走,茫然四顾,他从来,从来都没有同行者。
他被他的主人落下了。
江帆想抬起手牵一牵杜君棠的手,又觉得自己脏兮兮的。
他什么也没做,连哭也不会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不甘心过。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抗。
凭什么?杜君棠,你凭什么敢忘记我?凭什么叫我等你这么多年?凭什么啊?!
他在懊恼中痴痴地看着他的主人。他简直气急败坏,像只挨揍又不敢还手的小狗崽儿,亮出尖牙又悄悄收起来。
——他无可奈何地意识到,他爱惨了他。
所以训斥没关系,孤独也没关系。他会一直在这条路上,长长久久地陪伴他。他会用他所能做的一切证明,在无人知晓的历史里,他们从来都属于彼此。
谁也不能再带走他的主人了。
脖颈上的choker磨旧的皮革边缘发着亮。江帆迎着杜君棠的目光看去,心肝都在颤,他恍惚猜到了杜君棠想要做什么,哽咽着掩饰:“只是……只是、普通的装饰品……”
那一瞬,杜君棠几乎以为江帆要痛苦地死去了。
那么明显,他在欺骗他。
那么乖的江帆,为什么要骗他。
杜君棠忽然感到受伤,无法掌控的领域令他暴躁不安,他问自己许多遍要怎么办,他无计可施。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向谁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你究竟把我当成了谁?”
倏忽沉寂。
江帆蓄在眼眶里的泪一朝落下,稀里哗啦的,杜君棠看傻了,他知道,那些眼泪和江帆被凌辱时的眼泪是不一样的。一颗颗的,江帆哭的全落进杜君棠心坎里。
他差点要忍不住抬手帮江帆擦。像那晚,他纵容醉酒的江帆紧紧抱着他。
他简直讨厌透了江帆为情事以外的原因哭。
江帆在哽咽中谦卑地回答他,“你只是你。”
杜君棠听得恍惚了,他甚至想,这是江帆极少的一次,没对他用敬语。
为什么呢?为什么?
他根本读不懂江帆。
杜君棠下意识想逃离这里,他厌烦这样挽留似的对话,更怕自己问出什么“那个人和我哪个更好”这样的蠢问题。
他果然不该接近任何人。
杜君棠思绪混乱地将要起身,江帆却忽然咬住了他的裤管,那动作极敏捷,像应激反应,又像只真正的小狗。
这次,不可以再落下我了。
“别走,”江帆的嗓音低沉而坚决,在惶恐中,他竭力让理智占上游,只是一遍遍地,含混地恳求他的主人,“别走……”
杜君棠被话里的不安惊得心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