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镣铐(36)
小姑娘倚着台子,好像也不太在乎他老板到底怎么样,她看四周没什么人,歪着脑袋忽然问:“小哥,你搞对象吗?”
江帆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被她吓着了,面上不显,垂着眼睛看她。他张开嘴,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地说:“不了,我有对象。”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脸上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唉,亏了,那你把我秘密还我。”
“德行,”江帆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一点儿不见外,他纯是觉得好玩儿,“你这是为人民做贡献。”
“那人民啥时候给我做贡献呢?”小姑娘瘪嘴,好好跟江帆说,“那行吧,我信你,秘密你拿走吧,好好干。”她扒着台子边沿,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按圆珠笔,“小哥,事成之后,你能不能给我送面锦旗啊?”
江帆寻思这人事儿还不少,挺乐呵地问:“行啊,想写什么?”
那姑娘歪着脑袋,表情特认真,她仔细想了想,说:“就‘医者仁心’吧。”
那张年轻的脸上神情淡淡的,江帆却从她眼睛里捉住了一抹光,看得他心头热乎,他于是果断道:“成,没问题。”
第61章
江帆最后没找沈姐,还嘱咐小姑娘别跟沈姐提有人来找她这事儿了。他心里已经把小姑娘的话划拉进靠谱范围,也算彻彻底底确定了一些自己的猜想。
媒体不正常的信息获取渠道,杜家人态度的骤然转变,医院拟定方案和决策明显排斥杜君棠,趁着最混乱的时候逮着杜君棠弱点往家门口扔死物,一向爱说风凉话踩人一脚的货这么些天不露头不出声。
——他觉得这事儿首先是从里面开始烂的,要非从杜家拉出来几个王八蛋,首当其冲就该是杜夏可和桓昱。
江帆怀疑他俩在捣鬼,可这动机又很让人捉摸不透。或者说这事儿确实是一次事故,他们只不过在背后搅搅浑水。但这样不遗余力打压杜君棠,于他们有什么好处呢?这么多年来,彼此之间的商业竞争又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两个二世祖平常小打小闹,翻不出花样,若非得到的所有线索都暗示着捕捉到的信息疑点重重,江帆或许根本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两个人身上。
医院南面的小胡同,又窄又破。一个勉勉强强能挤过板车的宽度,墙边的旧垃圾桶上面几只蚊蝇在飞。紧挨过去的一楼是一些租出去的门面房,楼上有住户,开着抽油烟机,锅铲碰撞出叮叮当当,大概正在做晚饭。胡同更深处的墙根儿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尿骚味儿,江帆皱了皱眉,没再往里走。
丛阳正跟他聊电话,他顺口拣了些有用的消息报给对方,准备聊完这几句,就回去和杜君棠商量商量。
“你白天是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丛阳忽然问他。
江帆想起这茬儿,开口时就有点磕巴,但他还是说了。“老板……我看老板吃的那些药,”他把声音压低了,能听出来有点难过,“是老毛病吗?”
“唔,”丛阳在那边顿了顿,才说,“好些年了,不过一直有在慢慢转好。所以我之前听你跟我说那些,才有点吓着。”
“为什么啊?”江帆在角落里抠手指,挺焦心,“跟当年的车祸有关系吗?”
“我哪儿知道!”丛阳难得接了次快问快答,他和江帆絮叨,“就这事儿,老板谁也不乐意说。最严重的时候每晚瞎做梦,睡不着就起来画画,跟个艺术家似的。凌晨三四点,要人命了,我得在旁边看着,铅笔我也得给他老人家削好,那段日子吃药还不顶事,一没注意就要搞点伤害自己的事儿,差点给他隔离喽。”
江帆小心翼翼地听着,他难得不觉得丛阳聒噪,一句也不敢听漏,边听边觉得心尖尖颤。尤其在听到“伤害自己”时,几乎抑制不住地踹了一脚旁边脏兮兮的粉墙。
“你说画画吧,画点花鸟鱼虫修身养性也行,光画个男人,瞅着也不像他自画像。”丛阳似乎很久没跟人提过这些,主要真能和老板交心,让他放心的人就没几个,现在提起来就扯得没边儿,他在那头唉声叹气的,半晌煞有介事地下结论,“你别说,保不齐是情伤呢。”
没到下班的点,这片街区来往的人不多,胡同里那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打电话。这是个好机会,他站在监控的死角,手摸向腰间的挎包,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针管。
“刚刚在导诊台那边跟人说话,现在出来了,就他一个。”他小声问蓝牙耳机那边的人,“老板,动手吗?”
电话那边闻言,骂了句,“真他妈难缠。”他骂这话时说得不重不轻,更多的是一种埋怨。
他听出来对方话中的不悦,在靠近胡同的途中,手已经捏住了针管。
“找着了老板,”电话那边传来一句模糊的女声,“是朔云高中。杜君棠和江帆,在A市做过同学,就在他出走的那一年。”
他本没注意,正想拿住这个好时机,计算他们的车开过来需要多久,却忽然听见他的雇主在耳机里叫住他,“等等,先别动手。”
一个半小时后,在公司里等待江帆的杜君棠收到一份文件速递。
一张薄薄的白纸,字是打印上去的。
——捡个学长当狗奴才的滋味怎么样?
他捏着白纸的手陡然用力,动作僵住了,在原处发愣。
江帆,他想保护的阿拉斯加,藏了好多年的秘密,在这个关头,被谁发现了?
几乎是刹那,杜君棠眼中闪过决绝的狠厉。
他把那张纸团了团,扔进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一边起身向外走,一边冷静地给江帆拨去电话。
等待了两秒,机械的“滴滴”声拉得很长,那滴声忽然被掐掉了,让杜君棠呼吸一滞,像是谁忽然扼住了他的咽喉。
意料之外,是接通了。
“喂。”熟悉的声音穿过听筒不真切地进入他的耳朵,却在下一刻真切起来——正赶往的那扇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他的阿拉斯加乖乖地站在门那边,手机举在耳边,眼前和电话里的声音浅浅重叠在一起,江帆看着他叫,“主人。”
那份可怖的煞气在转瞬间退却了。杜君棠还是那副冷静自持的神情,像是怕吓着江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看到江帆的那一刻,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
从前他前进的每一步都是为了逼自己挺直脊梁骨,却在刚刚短暂的一秒因为后怕而感到腿软,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就像数年前眼看着高楼的广告牌坠落在他和江帆之间,他在飞扬的尘埃里哆嗦。
只是再也不会了。
杜君棠定定地看着江帆,确认他一切都好。
他想,他再也不会命令江帆转身离开他了。哪怕多少次大难临头,他也会保护好他。
第62章
杜君棠冲完澡出来时,江帆窝在小沙发里,已经睡着了。他体型不小,缩成团时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怎么着也不能睡在这儿啊,杜君棠看着眼前的大狗发愁。他走过去,用沾了水的潮湿的手指点了点江帆的鼻尖,江帆的睫毛轻颤,大概还在梦里挣扎。直至那手指划过人中和凸起的唇珠,江帆才被痒得动了动脑袋。他眯着眼睛,下意识把杜君棠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舔,又轻又慢地吮吸。
“松开。”杜君棠没有强硬地抽出手指,只是下着命令,江帆就乖乖地停下舐咬的动作。沾了口水的手摸上他的脸,他哼了哼,没睡醒,竟然也反常地没犯起床气,傻笑着用脑袋蹭人。
杜君棠捏着江帆的下巴止住了他的撒娇。被含着手指舔的时候没起火,反倒被傻狗装可爱似的求摸求蹭给闹得口干舌燥。
屋里暖气足,江帆怕热,身上就一件背心一条短裤。杜君棠拽着他背心领口往下扯,在他胸前凸起的那点上拧了一下,他就闷着嗓子在沙发上“嗯嗯”地呻吟起来。短裤是低腰的,挂了一半在屁股上,白色的内裤边露在外面,杜君棠刚摸了摸他,他下面的小帐篷就支起来了。杜君棠的指腹捻着他的乳头不动了,他就侧着身子,难耐地扭扭屁股,内裤往下缩,露出一点儿性感的臀缝。
杜君棠哪儿会看不出他这些小动作,低声骂了一句,让他翻了个儿跪在沙发上。
小沙发的高度正好。江帆背对着杜君棠,抱着靠背,下身被扒光了,上身的背心被扯得皱皱巴巴,明显是刚被欺负过。杜君棠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只手按着穴口周围的褶皱。他感觉到江帆紧绷的身体,健硕的大腿几不可查地颤抖着。
“你说,是不是故意的?”杜君棠的手指戳进去,戳了一个指节,江帆就夹着屁股,把他咬得死死的。
他朝那饱满的臀肉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江帆被打得身体前倾,呜咽了一声。小沙发跟着他的动作晃。江帆的屁股不是嫩生男孩儿肥软的那款,他臀型很漂亮,常年健身让那儿变得又大又翘,很紧实,捏在手里就觉得有韧劲儿。哪怕光看着,都让人有征服欲。
杜君棠接连打了几巴掌,就想听听江帆要哭不哭地低吟,臀浪情色地晃,江帆埋着头轻轻摇脑袋,乖得不行。
“说话。”那根手指全戳了进去,里面又热又湿,他挺坏地转着角度戳,催着江帆。
“呜——是、是,狗狗的屁股痒,要您……”
杜君棠不说话,拽着江帆的背心朝上掀,露出那截窄腰,把插在后面的手指抽了出来。江帆回头找他,睫毛已经有点潮了,眼睛红红的,一副特可怜的小模样。
“乖,给主人掰开。”
江帆被这些床话羞得头重脚轻,他挣扎着将双手伸到后面,重心都有点不稳了,还抓着自己的臀肉朝两边掰,露出亟待安抚的后穴。那儿刚被戳弄过,张开一点点小口,看起来很紧,又叫人好奇更深处的滋味。
杜君棠按着他的腰,居高临下地看他展示自己,痞里痞气地朝微张的肛口吐了口唾沫润滑,江帆像被吓到似的,又浑身兴奋,臀上的肌肉缩了缩,连带着穴也缩,隐约把主人的唾液吃进去了些。
杜君棠用手指把那儿彻底揉开了,才抵在江帆的臀缝中间,扇了一巴掌挺翘的臀瓣,准备操进去。
“好像一直没和你定安全词。”杜君棠摸着他的腰和屁股,低低地说。
江帆想要杜君棠想疯了,此时也逼自己冷静冷静,他的主人在认真和他讲话,他也要认真回复。他想了想说:“主人,不需要。”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学生时期他们玩的项目很有限,那时杜君棠也不在他是不是狗上面下定论,自然没有安全词。而现在他也不觉得他们需要这个,杜君棠没有伤害过他,一直都没有。他爱他。对江帆来说,最危险的事就是他不再是杜君棠的狗,可如果是这样,那定什么词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