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杀到跟前,张长老变脸很快:“哈哈哈客气,哪有秋姑娘一表人才,该是我说,不愧是内门的弟子,自叹不如。”
“您瞧您说的,我也就是运气好,不如您的弟子稳当,不介绍一下您旁边这位?”
张长老一拍脑门,拉过男弟子,笑道:“忘了忘了,小何,叫秋师姐。”
小何努力收好紧张,对秋吟施礼:“秋师姐好。”
“诶诶,师弟客气。”秋吟笑着应下,一副好好师姐的稳当样,张长老注意到秋吟身后戴面纱的姑娘,向秋吟示意,“这位姑娘也是内门派来的弟子吧,小秋不介绍一下?”
秋吟这才看向南恨玉:“这是他峰的师妹,闷在山里无聊,我带她出来转转,她胆子小,不敢见人,跟在我身边就好,您快别说她了,她一会儿要是脸红了还得我哄。”
“师妹”南恨玉安静跟在秋吟身后,真像是依赖可靠师姐的文静师妹。
张长老笑了几声,小何对南恨玉也说了句“师姐好”。等寒暄结束,张长老提议几人边逛外门边聊严良才的事,秋吟便见识了外门弟子如何之勤奋刻苦,树上倒挂、水中迎着瀑布、屋顶飞檐、训练场打架,到处有弟子挥洒汗水,潜心修炼。
也就训诫堂会有文书记录,关于严良才在外门的生活只能凭他们口述,张长老还半路有事,歉意地让小何照应秋吟和南恨玉,退场。
秋吟算是明白张长老的良苦用心,内门的亲传弟子都是领教,有收弟子入峰的权利,如果能得到亲传弟子的青睐,对优秀的外门弟子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南恨玉轻声评价一句,表示认可:“外门弟子的劲头不输内门,这位张长老教导有方。”
秋吟和小何扯皮的嘴一停,有些惊奇:“哇,师……妹,你也有这么傻白甜的一面吗?”
南恨玉不解地看向秋吟。被剑仙有些“懵懂”的目光注视,秋吟可疑地停顿一下:“没事,好可爱,师妹天下第一可爱。”
小何心里感叹内门的师姐妹们关系真好,秋师姐这位师妹看起来的确胆小,和他差不多。
而小何眼中“胆小”的南恨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掐住秋吟的腰,慢慢拧了一小圈,酥酥痒痒的痛感传来,秋吟努力绷住表情,承受师尊的恼怒,传音哄她:“师尊我错了错了,嘶,轻点。您是身居高寒,没见过低洼地的盘结,上面来检查,下面都这样,但我不否认外门弟子的冲劲,起码比我强。”
秋吟连声赔罪,南恨玉这才放过秋吟。
南恨玉下手挺狠,恐怕知道混账徒弟皮糙肉厚,秋吟轻揉着自己的腰。
该问的问完,没什么收获。训诫堂看不出的小白脸泥鳅,更别提外门能看出端倪,多是些不痛不痒的回答,没有有用的信息。
严良才想要装,能混得人缘相当不错,不明真相的外门弟子还以为他惹了小事,明里暗里为他辩解。
看来是无功而返。秋吟随口问小何:“就你一个人来?外门这么多优秀弟子,张长老藏金啊,不让我多见识几位。”
小何被问住,有些犹豫,秋吟察觉,笑着问:“看来我是真不招人待见,内门里大伙见我绕道走,外门的师弟师妹也不愿见,失败。”
“不是的师姐,我师妹听说你要来,特意和长老请求来的,只是,”小何急得说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都到了,她还没来、可能是修炼累了休息过头?您别介意。”
“我介意什么,刻苦不挺好,但约定好没来的确奇怪。”秋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经常睡过头,提议,“去看看吧,小姑娘家家,怪让人担心的。”
“好。”
小何带领秋吟和南恨玉前往师妹的住处,刚开始还好,后面的路秋吟越走越觉得眼熟,这是通往平阳公主住处的路。
小何停在门前,先和秋吟打声招呼,得到许可后靠近门边,轻轻敲门:“灼兰师妹,你在吗?”
没人应。小何又敲了两声,还是没有声音,他有些无措地看向秋吟。
不在家?总觉得有点奇怪。
秋吟上前,摆了摆手让小何退下,灵气钻进缝隙,探进屋内,像触碰到什么奇怪的机关,猛地波动一瞬,弹回门外,秋吟一脚踹开门,一股魔气扑面而来。
少女本整洁典雅的屋内凌乱一片,字画散落在地面,墨水撒得哪儿都是,全是些不知所云的诡谲符字,小茶壶碎在桌上,笔断了半截,血从案台流下来,滴答滴答,空中弥散着魔的血腥气,空无一人。
灼兰被魔绑走了。
小何高声叫喊,连滚带爬地去找长老。
秋吟眼猛地一沉,她扫视一圈,走进灼兰上次写字的地方,沾了些案台的血,轻轻捻了捻,略一思索,她转身便往外走。
南恨玉皱眉,叫住秋吟:“秋……”
张长老带着几个弟子正好迎面进门,南恨玉嘴里的话一拐:“师姐。”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教我
秋吟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张长老带着一群人迎进来,她很快收敛好情绪,迅速和张长老交代一声:“发飞书,我先回内门禀报, 你们随后来。”
她示意:“师妹, 走。”
秋吟这个做徒弟的装起师姐倒是适应, 不如说她适应任何一种身份,当前辈就颐指气使,当后辈就仗小偷懒,平辈中也能找任何机会耍赖躺平——她比操纵剑术更有天赋的是操纵脸皮。
南恨玉还没从羞耻的那声“师姐”中缓过来, 但魔道入侵太清宗非同小可, 她如常走向秋吟,秋吟自然地牵过南恨玉, 对有些慌乱的外门众人一点头, 御剑而走。
秋吟神色如常,反而显得南恨玉这个师尊矫情, 南恨玉压下不自在,沉声问:“你怎么看?”
“严良才元婴修为, 还是真正的百里耳,用不见仙能通法阵还算合理。”秋吟说, “假设他没死, 苟延残喘在南境入魔, 也不至于这么快回来,还绑个不知所谓的外门弟子, 爬出南境都要一天, 除非他在外门留个咫尺符。”
南恨玉听出秋吟的未尽之意,与她所想不谋而合:“内应。”
秋吟带着深意:“严良才在内外门人缘都很好。”
南恨玉颔首:“谁都可能是他的内应。但也许是别的魔所为, 根源是被绑走的那个姑娘,你认识?”
师尊不知道任务详情,秋吟便没详细说,“和陈文昌陆宛思下凡那次的任务目标,被魔附身昏迷的那个平阳公主,反正说了您也不认识。”
南恨玉不仅认识,而且秋吟一直以为的平阳公主就是她。
她有些意外于真正的平阳公主会进入外门,秋吟还像早就知道,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何时还来过外门,我以为你只认识内门的弟子。”
秋吟经常向南恨玉汇报行程,为给师尊解闷,自然而然惯了,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根本没有意识到南恨玉以前从不管她的交际,也从不过问她的私事。
这个对师尊没什么可隐瞒,秋吟没当回事:“我也不想和她有牵扯……我算是替她挡过剑,不过她将我错认成陆宛思了。”
秋吟这话说得轻巧,南恨玉却眼神一动,很快明白其中关键,她与宗内峰主长老交集不多,唯二就是师兄庞广和医仙百茂仙人,因此不闻窗外事的两耳听过些百茂仙人和襄国皇室的往事,便是那副仙人画。
越接近天越能看清天,知道命运的无常,南恨玉见过诸多颠沛的一生,如见过眼浮云,包括她自己,但一回忆起秋吟当时撑在她身上、痛苦却不让剑进分毫的执拗,最后换来的却被他人顶替了功劳,南恨玉心里就不太舒服。
她问:“生死大恩,她如何记错的?”
语气平淡,但这话本身就带了埋怨的意思,秋吟还记得当初自己也是气得夜睡望北长亭一宿,吹尽冷风降火气,压着陆宛思打完才舒坦,如今却能“大度”反过来安慰她师尊:“因为她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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