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心想,我就是没穿越前看小说都很少看到这种设定,主要是这个设定太尼玛鸡肋啊,费力不讨好的典型,周璨费劲巴拉改了世间法,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吗?没有啊!
所以说,这个罗盘逆行必然还有别的用意。至于具体是什么用意,高悦现在也不想了,因为那个老头儿不是抓回来了么?就让他说,他不说就打到他说,打死了还不说,那就等道长出关,直接问好了!
反正玄学对高悦来说是超纲题,他不打算费脑筋想这个。
极阳殿里,早膳才刚摆上,高悦和周斐琦还没吃两口,小乙子就匆忙进来,道:“陛下,镇国公求见,如今人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第92章 092秋分三候
高悦听完小乙子禀报,就小声提醒周斐琦:“你两天没合眼了。”他就是心疼周斐琦,这两天他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亲眼见证了他的辛苦,这会儿他只希望周斐琦吃口饭,睡个觉,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都靠边站,周斐琦就算身体素质再好,日日这么耗下去,那也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的呀,他又不是铁打的。
周斐琦轻轻握了下高悦的手,却还是站了起来,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吃。”
高悦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心里很是担忧。最后也没吃几口饭,也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恶心,便漱了口,歪床上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御书房里,周斐琦走到门口就见台阶下的青砖地上跪着一个人,是当朝镇国公李衍泰。周斐琦很清楚这位高傲的老将为何会跪在这里,想必是太后跟他说了李荣儿的斑斑劣迹,令这个老将觉得抬不起头,愧对皇上,才会一声不吭跑到这里来跪着谢罪。
同样的,周斐琦也知道,李衍泰会选择这样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对圣意的试探,他现在心里恐怕极其担心,皇上会因为女儿的种种行径责怪李家,疑心李家,恐怕自己若是不来见他,这位老将就会顺势想得更多,甚至就此认定李家失了圣心也有可能。因此,周斐琦饭也没顾上吃,便赶了过来,一是有安抚之意,二是利用这个机会再向李衍泰施恩,以夯实李家对皇帝的忠诚之心。
所以,他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走到了李衍泰面前,亲手将这位镇国公搀扶起来,故作惊讶地问:“国公何以至此?快快请起。”
那一刻,周斐琦亲眼看到李衍泰的眼圈儿一瞬间就红了,他缓慢揉了下眼睛,颤巍地站起,对皇帝道:“老臣有罪,老臣有负圣恩啊!”
周斐琦心想,有负圣恩的不是你,只是一个被你们宠傻的女子罢了。但这话他不能说,便拉着李衍泰道:“国公有话里面说吧。”
御书房里只有君臣二人。小乙子特别有眼力见儿地为两人关好了房门,还守在门口。
而李衍泰进了门后去再次跪了下去,他老泪纵横,这次是真得动了真情,趴在地上压抑着哭声道:“臣教女无方,累皇家蒙羞,臣甘愿领罚,只愿陛下看在太后份儿上饶过李家一门老小。”
周斐琦没有马上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就像刚才的那个停顿专门是为了思考他接下来说得这番话一样,他道:“淑贵妃李氏乃是受奸人陷害,中了倭国的幻术才会做出越矩之举,此事乃是倭人之错,李爱卿何必自责?爱卿快快起来吧,朕今日已将那倭国贼首拿了,现就在天牢大狱里关着,爱卿大可放心,朕定然会还李氏一门清白。”
李衍泰闻言,心中大为感动,一连给周斐琦磕了三个响头,直言:“皇上圣明,老臣愿誓死效忠,捍卫大周。”
“好,”周斐琦再次将他扶起来,道:“有爱卿这句话,朕便安心了。贵妃乃爱卿爱女,这些日子,若爱卿和夫人想要入宫相送递了牌子就好,朕稍后会吩咐下去,让他们给爱卿行这个方便。”
“皇上!”李衍泰刚擦干净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这一刻他只决定周斐琦这位年轻的帝王,其胸襟气度不可限量。说到底,他虽为兄为男,单就教养儿女这一项,却远不及自己的妹妹太后李氏。
送走了李衍泰。
周斐琦站在御书房廊下,初午的日光压在他的眼皮上,有种沉甸甸的负重感。李荣儿这个女人死不足惜,但是太后和李家对他的恩情也不容忽视,李荣儿这事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尤其李家对他这位嘉懿帝来说是基石,他若因李荣儿这事把李家彻底剔除朝堂不是不能,只是那不是周斐琦做人的原则。而且,李衍泰也好、李景也罢,甚至太后,这些人的心都是向着皇权的,也就是向着他周斐琦的。这一点,他看得很清楚,因此,处理李荣儿这事,对李家施恩就好,不必追责。
只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周斐琦虽号称天子,在冷静分析了利弊,做出最理智的选择之后,内心的那份疲惫却无人懂。当然,现在不同了,他有高悦在身边,那对他来说就是江山不换的宝物——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想放手的宝贝!
想到高悦,他问小乙子:“朕走后,毕焰君可有用膳?”
小乙子忙道:“毕焰君用得少,似乎有些恶心,现已睡下了。”
“恶心?”周斐琦有些担心,问:“可有叫赫连太医看过?”
“这到没有。毕焰君说,今日事多,想先睡,让等他睡醒后再叫太医。”
周斐琦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回极阳殿去,想着高悦才睡下这会儿回去怕打扰了他休息,便留在了御书房,只是又让人传了一份膳食,且传了刑部尚书和卞易进宫。
何永川现如今压在刑部大狱,何幻和何家的护卫们则被关在守备营大牢。周璨搞出一个这么麻烦的奇门局,这些年又通过李荣儿在后宫兴风作浪,这个何家纵然没有辅助之意,却也有纵容之嫌,尤其这个何永川,这样的人绝不姑息——作为帝王,该狠的时候绝不可手软!
刑部尚书先赶到,参拜过后,就听皇帝问道:“那个何永川昨晚可审出了什么?”
“他自认行刺之事乃一人所为,与何家无关。”
周斐琦冷笑。
刑部尚书见皇上神色渐冷忙又道:“臣连夜查了何家这些年往来行迹,除了何永川每月多次往来梨园外,其余人并无异举,且何家那位老太爷曾多次因何永川总往梨园跑与他发生争吵,这样看来何永川行刺或许与梨园有关……”
周斐琦想了想,道:“何永川这事,他既已认罪,便按大周律刑罚。至于何家,夺其勋位封号贬为庶民,何幻罢免官职发配北疆服戍边役十年。其余护卫以滋事斗殴罪处。这事你去办,不要再拖了。”
“微臣遵旨。”
刑部尚书出了御书房,正好碰上卞易赶来。他刚得了皇上的口谕,想到那何幻和一众护卫还在守备营大牢,便当面将这口谕传达给了卞易,这里面涉及囚犯移交,早晚也是得过这到手续,眼下正好碰上了,正好先打个招呼。
卞易听他说完,便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急急忙忙进了御书房。刑部尚书见卞大人这般匆忙猜也能猜到,这位定是昨晚审问出了什么信息。
卞易确实审问出了重要信息,这可他一晚上给何幻做思想工作才破开了他的口风儿,好不容易套出来的话。本是打算一会儿进宫,没想到皇帝的诏令就来了。
周斐琦见到他,直接就问:“可有审出什么?”
卞易心想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忙道:“何幻招供,说昨晚被压去天牢的那老头儿是公子宝。”
“哦?”周斐琦心想,高悦推测得果然没错,只是没想到这事是从何幻嘴里得到证实,又道:“他可有说当年是何人助公子宝脱身的?”
卞易道:“据他所知,当年助公子宝脱身的人正是前静娴公主,当初他们掉换了刑部的狱卒,那狱卒如今已经去世,不过他的儿子接了他的班儿,现如今还在刑部供职,儿他的媳妇,正是前天赤云道长推算出的那位待产的妇人。现在那妇人已经被我们找到,如今就在守备营里关着。”
“还有这样的事?”周斐琦脸上寒霜更盛,冲门口外喊道:“小乙子,去把刑部尚书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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