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笑。”高悦‘凶巴巴’地说。
“嗯,好,不笑。”嘴上答应得好,可周斐琦的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在上扬。
然而,高悦却没有再给他笑出声儿的机会,整个人就抱住他的脖子,贴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石后面传出了一两声如闹猫般的动静,又很快消失了。
之后,似乎是皇帝陛下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压抑的低喃——
‘……受不了就咬我……’
‘……别出声儿,会被人看见……’
两人从姜石后面出来的时候,高悦缩在周斐琦的臂弯里,被他横抱着,好似在昏睡。不大一会儿,后面的汤池便传出了水声,间或夹杂着几声高毕焰委屈地哭声——像一只傲娇的猫咪在撒娇。
等一切都恢复平静后,皇帝陛下将高毕焰抱回了寝殿,高悦一路脸色爆红,眼皮明明抖得厉害,却死活就闭着,不肯睁开。被放到龙床上时,他翻身向里,就听到周斐琦又笑了一声,而后有两个温柔的吻轻轻落在了他抖动不歇的眼皮上,他听到周斐琦说:“好好睡吧,之后的事交给我就好。”
周斐琦说完就去了书房,按照散步时高悦给他讲的那些面试要点和逻辑关系将那些问题一一梳理成册。这次他完成的很快,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高悦甚至还没到,被最近的生物钟严格控制的那个入睡时间。他正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发呆。
高悦听到了周斐琦的脚步声,连忙闭上眼,又翻身面向墙壁——今天遛弯儿的时候他们两个闹得有点太过了,他都不大好意思面对他了。
周斐琦当然发现了高悦这一系列小动作,唇角微扬,却不动声色,先是叫人进来服侍他更衣解带,又吩咐张公公将准备好的夜宵端进来,这才反身回到龙床边。
他坐在床边,看了高悦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轻将一缕滑落下来的发丝为高悦拢到耳后,高悦的耳朵被他的手指碰到,一下没忍住,整个人抖着就睁开了眼,他当然反应很快,马上就要闭眼,就听到了周斐琦的轻笑声,紧接着周斐琦凑了过来,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一口,热气儿都喷到了他脸上。
高悦:……
那我就不装了。
他睁开眼,望进了周斐琦的眼底,看清了那眼底荡开的层层涟漪里尽是缠绵悱恻的爱意。高悦又有点儿害羞了。
“亲、亲什么?”他说,“都吵醒我了!”
“是吗?”
周斐琦把他抱进怀里,高悦一拱一拱地就坐了起来,然后他就听到周斐琦又说了句:“今日,太后喧了镇国公入宫。”
“啊?”高悦微微一愣,随即想了想,说:“是因为梁辰考了第一吗?”
“应该吧。”周斐琦抱着高悦靠在床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梁辰的事,你应该不用操什么心了。想必太后若要以他为李家助力,镇国公是不可能同意梁辰和李景和离的,他一定会极力阻止那两人分开。”
高悦道:“可我觉得,梁辰未必会委屈求全。”
“他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希望你少操点心,多放些精力在自己身上。”他说着还伸出手,轻轻盖在了高悦的肚子上,这个动作可以说暗示得相当明显了。
高悦‘嗯’了一声,对周斐琦说:“放心,我会负责任的。”
周斐琦叹息一声,又亲了亲他的脸,挺严肃地纠正高悦的话,道:“我心疼啊。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高悦却说:“明日赫连老太医不是就要去户部盯着我了吗?你还是放心吧!”
周斐琦:……
他无奈苦笑,心中的担忧并未减少半分,只将高悦抱得更紧了。
翌日,高悦拿着皇帝陛下亲自整理的面试议程去了户部。依旧是提前了半个时辰到衙门,往日他这个点儿来,因不少官员要每日参与早朝,这个时间不在,衙门里都很清静。可是今日,高悦才下了马车就听见院里一阵阵人声,想来是那前五十名哥儿们来了。
这些哥儿因出身世家,不少人在大朝贡宴会上都见过高悦。因此,高悦一进衙门大院儿,就被人立刻认了出来,届时一群人呼啦啦围了上来给他行礼。他们叫他‘高毕焰’,高悦却说:“在这里,就叫本君‘计相’吧!”
众人连忙改口。
高悦带着暗日和和新提拔上来的一个小太监名叫小乐子,率先进了大堂。清晨的日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他气势非凡。人群中不少哥儿望着他的背影目露艳羡。梁辰站在人群里,看着这样的高悦,心中自然也有憧憬。
高悦进来后,昨日选出来的几位面试官也早就到了。几人见了他自然也是互相见礼,高悦便让他们将昨日准备好的空白简历和号码牌先拿到外面去依次派发给那五十人。待他们填好后,再叫号进来面试。
因为这次有五十人,又要详细问,因此考试名次排进前十名的人是由高悦亲自面试。之后的人则分别分给了其它几位面试官。当然要问的问题昨晚周斐琦都帮着高悦整理好了,等面试官们发完简历和号码牌回来,高悦便拿出那个小册子,又给这几个人简单培训了一下,并让他们将册子上的内容都抄录下来,等面试的时候,将每个问题的答案做好记录,与面试者的简历放在一起就是一份储备人才的档案了。
这些流程对于大周的官员们来说都是很新奇的方式,高悦每每提出,都让人眼前一亮,总能轻易唤起他们内心的惊叹:原来还可以这样?
不得不说,这几日,户部的官员们只要一听说高毕焰又给谁谁谁在培训,就会自动自发地凑上去蹭听,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听高毕焰讲课,总能令人耳目一新,他那些层出不穷的观点实在真知灼见,错过简直要捶胸顿足,遗憾终身。
高悦连续来户部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如今他说话,已经很少有人不听了。由此可见,不论什么时候博学都是征服一切的基础。
等面试官们准备就绪,外面的面试者们也都填好表格,高悦便宣布,面试正式开始。有小吏站在门口叫号。高悦这边第一个进来的就是梁辰。
高悦一见他,便笑道:“恭喜你啊,笔试夺冠,我都没想道你这么厉害。”
梁辰今日脸色不是特别好,显然还没痊愈,不过,他听高悦这么说却还是笑了,说:“那日多亏了你送我去赫连太医府上,我还没谢你,不如一会儿下了值,我请计相大人吃个便饭如何?”
高悦说:“行啊,那就让你破费了。”
“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
两人闲聊的空挡,高悦已将梁辰的简历浏览完了,他问梁辰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想来户部供职啊?”
梁辰到是很坦荡,道:“不想困于后院,一生郁郁而终。”
“那你觉得,走出后院进入朝堂后,你会面临哪些问题?”
这一次,梁辰想了想,才道:“来情潮恐怕是最大的问题。除此之外,便是诽议谤言、祖宗礼法、无例可寻、初来乍到这些吧。”
“那你有什么对策吗?”高悦较有兴趣地望着他,问。
梁辰道:“情潮用药压制即刻。诽议谤言不必理它,祖宗礼法——既然咱们都来开这个先河了,自然是要改变些太过陈旧和迂腐的观念。至于无例可寻、初来乍到——咱们把手里的活儿做好了,为朝廷办的事办漂亮了,咱们就先例,初来乍到慢慢也会变成中流砥柱,大周不会永远都是现在的大周。咱们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早晚有一天,等百姓们明白咱们是一心为他们好,定然会越发支持咱们的工作。”
“嗯,那我问你,若是你日日来户部当值,却忽略了家里的人,不能再如之前那般伺候公婆,照顾丈夫,教养孩子,家里的人因此与你产生了矛盾,你又该如何平衡?”高悦这个问题就比较尖锐了,这要是换做别的已婚哥儿,恐怕也会考虑一会儿,然而,梁辰却一秒都没有耽误,张口就来,道:“计相有所不知,我来户部应考之前便已想得清楚明白。既入了朝堂便应以国事为先。家事虽也重要,却大不过国,公婆儿女虽是血亲,却也是大周百姓。我梁辰要入朝为官便是想要将百姓之利至于己前,若是有人不允不解妄加阻拦,梁辰愿与其割袍断义,以此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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