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听他这样说,果然收到了鼓舞,想着面前这虫子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分·身,难道还能比大师兄他们的更难对付?!于是,齐齐精神一振,纷纷大喝一声,提起精神开始列阵!
而这时,子弦带着二师弟和三师弟也重新起了阵,他们只有三人,大范围的乾罡阵支撑不住,子弦便对那二人道:“控住周斐瑾,再用‘裂’阵!”
两位师弟异口同声,气势非凡。
雨滴如落石,打在他们的脸上,视线并不清晰,但是赤云观的道长们这一刻却异常坚定,手指翻飞间带起一串串的水花!
此时的大周后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景阳宫。一声一声截断电雷的呐喊,昭示着此刻声音的主人有多么痛苦!皇帝陛下在景阳宫的寝殿内,一直没有出来。
太后此时则是坐在景阳宫的偏殿内,一脸寒霜地盯着面前跪着的那一排人——
这些人中有负责后宫人员调遣的新档籍所掌事太监,还有负责出宫筛选稳婆的李公公。李公公可以太后身边伺候的老人,但这次出了这么大事,他就算是被人利用了,也同样难逃其咎。另外,还有负责宫女□□的两位女嬷嬷,还有太医院负责抓药的库管太医……
偏殿外的柱子上,那个稳婆被五花大绑地捆着,人早已被暴雨浇得又清醒了过来。她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但脑子好像还是清醒的,因此她此刻一声声的哭喊着:“……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他们抓了我儿子,我没有办法啊……”
太后对此置若罔闻,她望着殿外的暴雨,在等玉竹回来。在她脚边,所有人都额头触地瑟瑟发抖,唯有李公公虽也跪着却直着上身,皱眉沉思,回忆着之前这稳婆入宫前后相关的信息——
李公公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本身并无意残害小皇子们,所以这会儿他想起什么,就都一五一十地说给太后听:“奴才记得,那天这个稳婆递上来的申帖里写得过往接生的经验都是京城里的大户,就连菡嫔都是她亲手接生的,奴才这才对她另眼相看。入宫之后,三轮筛选,也确实是她比那几个要强些,这才留了她下来……”
太后听着他说,也没搭茬儿。
但李公公提到了菡嫔,除了柱子上那个被捆着的稳婆突然尖声嚎叫起来外,屋里跪着的那一排人的神情齐齐一凛,好似同时想起了什么,立刻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太后明鉴,奴才想起来了,当初小荷就是从菡嫔宫里被罚去浣衣局,后来因她擅长熨衣,这才被调来景阳宫伺候凤凰君!”
“太后老佛爷,您听奴婢们一句话啊,这小荷刚来宫里时,确实是个绣工拔尖儿的,不然咱们哪儿敢随便给娘娘们的宫里送人啊!”
“臣也想起来了,”管药材库的太医道:“前几日那小荷确实来过药材库,不过她是给运送药材的小太监送鞋,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大家还打趣儿他们。不过,那小太监昨儿崴了脚,老祖宗若是想问他话,可派人把他压来。”
“嗯。”太后扫了眼面前这一排人,心中冷笑,却只道:“来人,将这几个并那个拐了腿的运药太监都先押进大牢!”
“太后娘娘!”
“老祖宗!饶命啊!”
李公公:……
侍卫们应声而入,李公公率先站了起来,十分配合跟着侍卫们率先走了出去。很快殿里的人和柱子上的稳婆便全被侍卫们押走。众人出景阳宫大院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玉竹匆匆走了进来,看她焦急的样子,似乎是有重大发现。
李公公看着玉竹张了张嘴,本是想说什么,但玉竹打着伞又特别着急根本没看到那一群被押走的人里还有李公公,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接着,侍卫们推了驻足的李公公一把,李公公也没再辩解,回过头于风雨中,径直往前走去——他其实是想,玉竹能帮他说句好话的……唉!
太后见玉竹回来了,忙问:“怎么样?”
玉竹道:“去武都候府上调查的死士来报,菡嫔自出宫后,就去了西山黑风岭的尼姑庵代发修行,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不过,这稳婆每月初一十五都去黑风岭的尼姑庵烧香,说不定和菡嫔有什么关系!”
玉竹越说越生气,她一直在太后身边,当然也清楚菡嫔当初嫉妒凤凰君怀了龙嗣,她出宫之前就搞出了一大堆事,只不过那次是边公公灭了珍异所,没显出她来。太后和皇上原本是想为小皇子们积德修善,没有治罪菡嫔,还让她活着出了皇宫——若这次的事真得还是她所为,那这个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
“真是个蠢妇!”太后气得拍了桌子,“你扶哀家去正殿吧。”她得去见皇上,这个菡嫔必须得尽快缉捕,绝不能让她就这么逍遥法外。
正殿的大厅内,红色的水盆一盆接一盆地从内殿里端出来,整个大殿内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血气。唯一不同的是,这股血气不腥不臭却带着夏日清晨混合了朝露的百合香气,令闻到的人只觉心疼……
内殿里,高悦一声声喊着‘周斐琦’!而赫连老太医则中气十足地背着药材谱儿,太后明白,这是老太医特地再分散高悦的注意力,以此减轻疼痛。
除此之外,太后还听到了她的儿子周斐琦在用那一把五音不全的嗓子,哼唱着连她也没听懂的小调儿,那歌词倒是欢快得很——
什么老鼠,什么大米
什么我爱着你……
……
无论风雨,无论险乐我都会陪着你!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就算海枯石烂也要与你相守,就算天地崩塌也要与你牵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周斐琦记不住词,后来的歌词可以说唱得都是他的真心话。
第167章 167立夏王瓜生(五)
太后在内殿门口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时摘下了自己的腰牌。她将腰牌递给玉竹,道:“你拿着哀家的腰牌,出宫去找镇国公,给他说清楚,他知道该怎么做。”
玉竹双手捧着腰牌,迟疑道:“这……”
“放心吧,皇上不会怪罪。你快去吧,不要耽搁了!”
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玉竹自然不敢再耽搁。领了命,匆匆忙忙出了宫。
太后听了皇帝唱的那首歌儿,心中感慨良多,也为他与高悦之间的真情所感,便越发不忍心打扰他了。她并为进入内殿,而是又回了偏殿。太后到底年纪大了,回了偏殿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歪到床上歇下了。也因此,她并不知道,自她躺下没一会儿,一道惊雷劈下来,不偏不倚正正劈到了黑风岭尼姑庵的一颗千年老树,那树竟于暴风雨中被劈得蹿起了三丈高的火焰!
那火虽只蹿了一下,很快就熄灭了,也足够俺里的女修们惊恐的了。于是,方丈立即组织人员开坛请罪,忏悔恕罪。然而,法事才进行了一半儿,庙门就被拍响——镇国公麾下守备营将领卞易亲帅京北守备军将整个尼姑庵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毫无疑问,守备军此次前来就是来抓在此修行的菡嫔。同一时间,京城武都候府也遭遇了同样的境遇,武都候混了一辈子朝廷,是真没想到临到老反而遭遇如此不幸!但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他教女无方,把菡嫔给娇惯成了那个样子呢!
尼姑庵的主持方丈听说守备营来抓菡嫔,连忙带着人往后院的居士所走,她久不过问世事,会收留菡嫔也无非是这位居士给俺里捐了足够的香油钱,说是只图一个清静之地,又哪儿能想到,这些话不过是那人的花言巧语?!
老尼姑明白自己被骗,此时悔不当初,不过她带人来到居士所推开门后却根本没有半个菡嫔的影子,一时间又急又怒,竟直接晕了过去!
卞易当即下令全面搜山,这晚定要将菡嫔缉拿归案。
菡嫔并非预料到有人会来抓她才提前跑了,她这会儿正在西山脚下的一条河畔,望着河面焦急等待。原来,她和那稳婆约好,若是稳婆得手,那两个皇子便顺着护城河送出来,这条河与平京的护城河相连,按说她等了半天若是事成,那孩子早就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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