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渊不依不饶跑到他身前,就盯着他那张脸看:“我肯定没看错,你看,你又笑了。”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笑了!”
二人在笑没笑这个问题上斗嘴良久,磕磕碰碰之间。傅云遥一把抓了宁长渊不安分的手腕,将人推靠在了月桂树下。
清风拂来,月桂树上桂花纷纷坠落,顺着醉酒青年高挺的鼻梁一路滑落拂过唇角。傅云遥的喉结不自觉轻轻动了几下。
时间静止凝滞数秒,傅云遥如大梦初醒般放开抓着宁长渊的手,正要后退一步却被身下困住的人一把拽了回来。而后唇上被人轻轻啄了一下。傅云遥不自觉瞪大了双眼,却见对方眼含笑意正在看他。
傅云遥一把将人推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抬起袖子就要擦嘴,仅余一寸时突然停住。不过这个角度在宁长渊看来他已经嫌弃的擦过嘴巴了。
他羞恼地偏过头去,脖颈到耳根全都红透。
宁长渊忙道:“抱歉啊傅臻,我看你实在长得太好看了,我没忍住。”
他只是醉了,并非喜欢自己。傅云遥羞恼的瞪他一眼,旋即盾光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你们了结婚吧,民政局都给你们搬来!
第64章 表白
珈蓝。
碧落桥。
“哎,那不是云上君嘛。他不在天鹭山待着,怎么又来了?”
“呵,傅云遥想进珈蓝的心谁会不知道,听说因为这事儿他都和他师父闹掰了。说来也是可怜,一代天骄,因为天鹭山和武帝的那些破事,这么多年连珈蓝都入不了。”
“小声一点,别叫人听见了。”
“怕什么,他不过是区区落败山门的弟子,又不是什么珈蓝上神,有什么说不得的。”
“哎哎哎,思无邪那位厉害的来了,快走快走。”
傅云遥与伏殷正走过碧落桥,那些仙官说的话无一遗漏统统落入耳中。
伏殷宽慰道:“云上君,切勿放在心上。”
这些年,傅云遥并非第一次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他敛去眸中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身后传来嘹亮一声:“傅云遥!这么巧你也在啊!”
方一回头,宁长渊已几步跑到他跟前,他身后还跟着一帮人,各个华衣贵服,人模狗样,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晚宴。
听闻最近月老殿举办了个什么活动,但并非人人都有资格前去。伏殷就没有收到请柬。
宁长渊今天也穿的一身白,和身后那群大红大紫的仙君比对起来十分朴素了。可他天生长得英俊,剑眉飞扬,眸光熠熠,身形颀长,就算穿的寻常也比身后那群人吸睛不知道多少。
他热络的去牵傅云遥的手,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过。宁长渊不禁心下思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人还记挂着自己那回酒后失态呢。
他心念一动,道:“云上君,还有他旁边这位——”
“在下伏殷。”
“伏殷,对对对,伏殷。你们接下来没什么事儿吧,要不和我们一起去月老殿凑个热闹?”
早就听闻这回月老殿的活动是为了给珈蓝里的单身仙君仙子们牵线,伏殷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心底蠢蠢欲动。只可惜,这回的活动门槛严苛,不仅才、貌、钱、权四样里总得有一样,还要受邀者举荐才能参加。伏殷出身普通,在珈蓝里也无甚人脉,导致投石无门。这会宁长渊这样提一句,他当真十分心动。
伏殷瞥身侧友人的脸色一眼,心下不免叹口气:还是算了。
不料傅云遥却开口道:“好。”
伏殷顿时心花怒放,暗下与傅云遥道:“云上君今日牺牲,在下一定记在心里。”
宴会设在兰忘天,这兰忘天开着红红绿绿的花,经过一番装饰,树上挂满了各色红绳,各路仙家都已到场。
月老座下的用红绳扎了两个髻的小童子在门口招呼道:“来咯来咯,各位神君仙君仙子看过来啊。今年是珈蓝第一届月老红会,首先呢,大家先去左手边一人领个面具,这面具待会在最后一项活动时用到。大家可千万别忘了领啊。”
傅云遥跟在宁长渊身后去领面具,见他领了一个太阳额纹的。前者领完便走开了。
“云上君,你在看什么?快些挑个好看的啊。”
伏殷出声打断傅云遥的神思,他扫一遍发现这些青铜面具看上去大同小异,可是在设计上还是有些许不同。甚至可以说,每一个都是不尽相同的。他挑了个个额间刻着月亮的戴上,与伏殷一同走向内场。
另一侧,身着红衣的月老还在指挥着现场,突然被人一把拽了小胡子扯到无人的一角,他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位祖宗:“长渊神君。有什么事儿吗?”
宁长渊摸了摸手上的面具:“我说老头你弄这么个面具有什么用,该看出是谁还能看出是谁。”
月老道:“神君这就不明白了,人子啊与他人交往之时,其实都是戴着面具的。特别是面对心上人时,有些话根本就说不出口。这面具的效用就是将大家羞怯的一面遮了去,叫人坦荡一些面对心意,把心里不敢说出来的话都说出来。”
宁长渊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每次面对玄思的时候,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是见对方一看着自己,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宁长渊道:“都安排好了吗?”
月老谄媚笑道:“长渊神君的吩咐哪敢不听啊,神君放心都安排好了。”
宁长渊从他抱着的签筒里抽出一支签:“这玩意儿真有这么灵?你不会糊弄我的吧。”
月老道:“我怎么敢糊弄神君您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姻缘签,两个命定之人抽签不论先后一定会抽出一对。”
宁长渊挑挑眉:“小老头,听你这意思这还做不了假,那我和玄思分不到一组怎么办?”
月老道:“其实......这种东西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场子里的人都是被姻缘签记录在案的,只要这其中没有您或者玄思神君的天命,略施法术就可以抽出一对签。”
宁长渊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他和玄思的天命,这话听上去好像玄思的天命之人不是他似的。
月老见他脸色不对,忙道:“神君放心,法术我都是施好了肯定万无一失,宴会马上就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了。”他话音一落,脚底抹油溜得飞快。思无邪这位爷既得罪不起又极为难缠,月老思量今天来的总共也就这么些人,他就不信区区几百号人里还真有玄思和宁长渊的天命不成。
宴会开始一群仙子先给大家跳了一段舞,莺莺燕燕,舞姿曼妙。惹得在场的单身狗仙君们红了眼。
而后,是一段游花宴。
兰忘天相当于珈蓝的御花园,里头栽着各色各样的鲜花。其中不少是稀有花种,人手提一盏灯花在百花之中穿梭。若是看到合心意的人,灯盏里的灯花就会点亮,若是对方的灯盏也被点亮,双方便可一同结伴游花。
伏殷与傅云遥二人走了一路,其中有不少仙子走来,见到傅云遥时十盏灯花亮了九盏。唯一一盏没亮的:“拂月仙子好。”
顾拂月身着一袭棠色长裙,面庞秀丽精致,与他轻轻点点头算是回应。与身边为傅云遥亮灯,却没有得到回应泄气的女伴找下一段姻缘去了。
伏殷无比丧气,他这一路见一个仙子向他们走来灯就亮一次。可是对方都是冲着傅云遥来的,没有得到傅云遥的回应后,有的看也不看他,有的看了他灯花也倏然熄灭了。
他气恼道:“云上君,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吧。”
傅云遥淡淡点头:“好。”
他与伏殷分道而行,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
傅云遥走近了,果然见众人围观的人是宁长渊。他的身边立着墨玉冠端庄,身姿挺拔的紫衣青年。白衣青年不断在他身侧嬉笑讨好:“既然阿泽嫌兰忘天连朵像样的兰花都没有,你信不信,我很快就叫这株病怏子开出花来。”
紫衣青年瞥他一眼。
宁长渊见他看他,心里心一动,竟当众取出一滴精血来滴在那朵病怏怏的兰花上。只见一道淡淡光晕闪过,那朵毫无生气焉了吧唧的兰花突然展了叶片,亭亭玉立。在一众鲜花中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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