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这么喜欢我吗?”暖流袭遍全身,傅栖眠被拢在男人的身体之下,细细地喘着气,如同一只顽皮又慵懒的狐狸,在人类的怀抱中四处磨蹭,腰肢柔软。
“……当然喜欢。”傅桓烨很明显不太擅长这种没有预告的角色扮演游戏,但似乎又十分乐在其中,勾着傅栖眠面料舒适的短裤,手指探进去,摩挲更深处的皮肤。
对于他有些笨拙的“戏感”,傅栖眠并没有失去耐心,而是试着让他慢慢陷入其中。
小狐狸眨巴眨巴眼睛,纤薄的手指勾起傅桓烨的下巴,自己则抬头与他对视,眼睛紧紧地勾着男人的视线,手指则缓缓下移,从下颌,一直游走到喉结处,搔动神经。
“……可是我要回家了,不能再和学长出来玩了——学长,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语罢,他装模作样就要起身,却在瞬间又被一股强大又温柔的力量按了下去。
傅桓烨垂首,咬着他的耳尖,嗓音低沉:
“……这么小就早恋,你家长知道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
仿佛戳中了傅栖眠某一个兴奋点,通过身下人的颤栗,傅桓烨清楚地知道,小狐狸就喜欢这样的。
同样地,傅桓烨也有一种没来由的心跳失常。
不好,似乎解锁了什么不得了的爱好呢。
但好像没有关系,至少他们两个人都很开心,瞳孔对上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喉咙。
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傅栖眠把他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脖颈间,另一只手抚向只剩下衬衫的结实后背,低低地笑。
“没关系啊,我家长很开明的,只要成年了就不算早恋。”车内没有灯光,他用鼻尖感受着傅桓烨的发丝,手指缓缓绕起一撮发梢,细细摩挲,“——只要不让我哥哥知道就行。”
“所以,我们以后亲嘴要偷偷的,不被他发现才行哦。”
他眸中水色闪动,勾人的意味十足,又带着挑衅与玩味。
这句话像是撩动了傅桓烨的某一根神经,他猛地抬起头,捏住傅栖眠小巧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唇舌湿润,气息交融,这样的彼此,他们已经不知道深入熟悉了多少次。
但是无论多少次似乎都不太够,每一次重复这样的接吻,都能比之前陷得更深。
舌尖分离,傅桓烨还依依不舍,舔舐着小狐狸湿润的唇瓣,两个人的睫毛都很长,交错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眼眸的翕动。
过了好久,傅桓烨才哑着声音开口:“……好,我们偷偷的,不让你哥知道。”
车库内的灯光全部都熄灭了,黑色的车隐秘在其中,许久都没有下来过人。
***
云城最大的私人病院,傅氏的标志随处可见,私人重症病房外,薛母的身影显得瘦小又单薄。
因为薛付之,她几乎是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皮肤蜡黄而憔悴,如果不是身上那件奢侈品牌的披肩,便一点也看不出从前富太太的样子。
除了因为长时间练习而导致的声带受损和喉咙出血,薛付之的肺部也被感染,又出现了突然的过敏症状,各种问题和并发症掺杂在一起,不知怎么的就进了重症监护室。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觉,把薛鼓鼓放在家里让阿姨照顾,自己则在病房里盯着薛付之,看了一|夜都没合眼。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想到自从那次泥石流后对薛付之无意的疏远;想到了自己在薛付之面前跟傅栖眠谈笑;想到团队赛的时候自己明明在观众席,却没有给薛付之送上肯定……
她开始懊悔,开始自责,一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对薛付之的怠慢和动摇,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她怎么能是这种人呢!
薛付之可是和她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她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呢!
洪水般的母爱完全占据了她的大脑,看见病床上安静躺着输液的薛付之,此刻她什么也不想了,她只想要她的之之快点醒来,她要跟她的之之道歉——以后,之之就是她最心爱的宝贝。
她多想现在就冲进病房里,摸着薛付之的头发,对着薛付之的睡脸诉说歉意。
可是医生说,暂时还不能进去,她只能隔着玻璃,一遍又一遍用目光描摹薛付之的身影。
整个私人病房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保洁阿姨拿着拖把在打扫卫生,薛不好意思让外人看见自己这么失态的样子,只能掩面,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憋回了泪水,薛母拿开挡住眼睛的手,却发现已经来了好一会儿的保洁阿姨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离开。
私人病房里面一向是不太会有人随便出入的,就算是保洁来,也会速战速决,以保证不会打扰到病人和家属。
况且,这里也没有那么脏,怎么会打扫这么长时间?
下意识地看向保洁阿姨的方向,薛母的瞳孔微微放大。
这个保洁阿姨,……在哭?
年岁看着和她差不多大,但保养得明显不是很好,脸上、手上满是皱纹,身材也走样得很厉害,黝黑短粗的手指握着拖把,并没有在拖地,而是一动不动地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的薛付之,满眼都是悲伤,仔细看,眼眶中还有泪花。
一个保洁阿姨,怎么会工作做到一半,望着病房里的病人流泪呢?
薛母看着眼前似乎比她还焦心的保洁阿姨,觉得有些奇怪,抬头望向她:“这位阿姨,你在哭什么?”
保洁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被她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随后眼神躲闪,将自己的口罩往上提了提:“哦,我……我就是看这里面的小孩,长的这么好看又乖巧,有点心疼……”
这番话听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薛母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一个陌生人,真的会对别人家的小孩这么共情吗?
她有些搞不懂,但是看着这个保洁阿姨又很真情实感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什么,便叹了口气:“……唉,是啊,我们家之之,一直都是很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就是性子轴了点,一根筋,所以才弄垮了自己的身体——说起来,也是我们平时太宠着他了,是我们教育的失职……”
听着薛母满满愧疚的语气,保洁阿姨突然就来了精神,抹了一把眼泪:“哎,要我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为了钱弄垮了自己的身体,多不值当!”
“要是我啊,就多给他一点钱,让他不要这么紧绷着自己,就好了。”
这话像是触动了薛母的什么神经,她愣了片刻,接着就长叹一口气:“……这,我也想多给他一点钱才好呢……唉,算了,你一个保洁阿姨,不懂我们家的难处,不好说的。”
“我只希望,他将来能找一个好的依靠,在家里有我跟他爸爸给钱,以后有他爱人给钱,他一辈子不用自己努力,就好了。”
保洁阿姨听了,像是被戳到了心坎上,眼中上一秒还在打转的泪水立马收住,连忙点头:“是,是呀,现在的孩子,不缺钱,就什么都好……”
聊天到一半,那边响起了薛父的声音,保洁阿姨再次将自己的口罩提高了些,拿起了拖把:“那,就这样,我先去忙了,夫人你也不要太难过。”
跟保洁阿姨聊了半天,薛母虽然心中还挂着疑虑,但有个倾诉对象,心里也稍稍缓和了些,优雅地点点头:“嗯,你去忙吧,真是辛苦你陪我这么久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保洁阿姨便逃也似的走了,等她回过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这么着急,走这么快……”她喃喃道。
“跟谁聊天呢?”薛父和江焕诚一起走了过来,“之之好些了没有?”
“……医生说还得静养再观察一段时间,让我们最好不要进去打扰他。”说到这里,薛母又回头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薛付之,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可怜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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