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什么不回消息?
【江】:你有没有事?
【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江】:我这里可以帮你找节目组的人。
【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一连三个问号。
见状,燕茴撑着傅栖眠的肩膀,揶揄道:“哟,我们小傅少爷真是好手段啊,我进悦江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贱人这么紧张过谁——这待遇可是连薛付之都没有呢。”
“可别恶心我。”傅栖眠和她交换眼神,哂笑。
“唉,我想到了,你就这样回他。”燕茴伸出一只手,在傅栖眠手机的键盘上戳着。
【小傅棉棉】:你们公司的艺人出了事情,最好不要牵扯到我头上。
【小傅棉棉】:我很忙。
语气简直就跟当初对傅栖眠不耐烦的江焕诚本人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早已换了角色。
江焕诚那边很快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两秒钟过后,江焕诚发过来一个“好”字。
然后又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半天,又变成“对方正在讲话”。
燕茴当然不会给这个贱人发挥的空间,在“对方正在讲话”的字样还没有消失时,点开江焕诚的个人界面,点击“设置”,将江焕诚拉进了傅栖眠的联系人黑名单中。
“行了。”燕茴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拍拍手。
要不怎么说感情会使人蒙蔽呢,当初傅栖眠为了江焕诚甘心葬送前途,现如今二人三言两语,就把江焕诚耍的团团转。
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能为他们冲锋陷阵的弃子。
就是不知道江焕诚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哈哈哈哈哈——”因为觉得十分解气,燕茴捧腹,搂着傅栖眠的肩膀大笑,“棉宝,我们这样真的好像那种,背地里琢磨让舔狗给我们做事的坏人啊。”
“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傅栖眠抱手,跟着她笑,“——不过你说错了一点。”
“什么?”
“当我的狗,他还不配。”
身旁的青年红发招摇又明媚,燕茴看着他,即便是在昏暗的车库,琥珀色的眸光依旧动人闪耀。
若他真是狐狸精,一定会有无数人为他前赴后继——明明知道他危险,却还自甘堕落。
“……棉宝,你真是,天生的狐狸精。”她撩动了一下傅栖眠的红发,喃喃道,“唉,你要是想火,该多好呢。”
“——人各有志。”傅栖眠掸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了,我也饿了,走,今天让你尝尝我妈做的海鲜锅。”
***
“哎呀,来的真巧,海鲜煲刚刚好。”一进餐厅,就看见傅母穿着围裙,用两只厚厚的手套将海鲜煲的砂锅给端在了桌上。
傅母的厨艺非常好,加上又有专业的保姆帮忙,只两个人,便将一桌饭做得有模有样。
进门的时候,傅栖眠和燕茴都稍稍愣了一下。
“……妈妈,”傅栖眠太阳穴跳了一下,“我们家……以前就长这个样子吗?”
傅家老宅的装修,自然是富丽堂皇,但因为傅栖眠说了经纪人要来,傅母怕吓到燕茴,便支使着家里的保姆们将上上下下都重新装饰了一番。
楼梯栏杆上铺了颜色明媚的垫布,还扎上了好看的蝴蝶结,平日放在阳光房里不让人靠近的花花草草,都被摆出来迎客。
连餐桌和茶几底下的毯子都换成了年轻人喜欢的色系和清新样式。
现在,比起之前金碧辉煌的装潢,倒是增添了不少亲和力。
傅大花和傅小花喵喵叫着出来,连她们两个的脖子上都系了漂亮的小披肩。
傅桓烨也傅父平日在家穿的休闲服也全部换掉了,丝绸衬衫,领带,背心,很正式。
“小宝的朋友来了!”傅母解开围裙,上前给了燕茴一个大大的拥抱。
“伯母好!”燕茴也不拘礼,大大方方地回抱住傅母,随后将手上的礼物交给傅母。
面对这个在所有云城人眼中都高高在上的贵夫人,燕茴倒是不那么觉得局促——毕竟傅栖眠总是用傅母的额度帮她给心仪的包包调货,在燕茴的印象中,“傅栖眠的妈妈”早就已经是亲和力的代名词了。
“宝贝,你真是有心了!快坐快坐。”傅母高高兴兴地接过礼物,放在茶几上。
海鲜煲的砂锅保温效果非常好,端上桌以后还在咕嘟咕嘟地沸腾,鲍鱼和大虾在表面跟随着泡泡翻腾,散发出诱人的咸味。
“尝尝伯母的手艺。”
“好!”
饭桌上,傅栖眠和傅桓烨相对而坐,交换了眼神。
傅栖眠眨眨眼,让他放心。
“燕燕,你这个指甲,是在哪做的呀?”傅母抓着燕茴的手,摩挲摩挲,“真好看。”
“是我朋友的店,要是伯母喜欢,我带你去。”燕茴爽快道。
“真的?那太好了!”傅母给燕茴夹了一只螃蟹,“哎呀,还是女儿好,我平时一个人在家,连聊聊美甲的人都没有。”
“说起来,小宝小时候我是给他当女孩儿养的,可爱的很呢,又嫩又白。”傅母支着筷子,幸福地回忆着。
已经看过傅栖眠童年照的燕茴:“确实特别可爱。”
“是吧是吧?我告诉你哦,小时候我们家小宝就已经能把小男生迷得神魂颠倒了,你知道秦家的二少爷不?每回来我们家,都哭着不肯回家,要入赘到我们家呢!”傅母笑道,“搞得我也一直以为他真喜欢小宝,毕竟只要两个人见面,小秦就抱着小宝好一顿亲亲。”
语罢,周遭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秒。
傅栖眠没敢抬头,但想也知道傅桓烨会是什么表情。
他装模作样地喝了口汤,脚在桌子底下,勾了勾傅桓烨的小腿。
傅桓烨吃菜的动作随即一滞。
“……确实,我们都很喜欢棉宝。”燕茴忙着打圆场。
随后又是一阵其乐融融的用餐氛围。
“唉,燕燕啊,你有对象了没有?”吃到一半,傅母再次冷不丁来一句。
“咳、咳、咳——”傅栖眠先被呛到了一下。
傅桓烨自然地抽了一张纸,递过去。
“伯母,我是独身主义,”燕茴笑着不轻不重地用膝盖撞了傅栖眠一下,“不谈恋爱,不结婚。”
“喔,”傅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酷。”
“谢谢伯母。”
说完,傅母又小小叹口气。
“爱情多美好啊,你们年轻人怎么都不喜欢谈恋爱呢,”话语间,傅母的目光在傅桓烨和傅栖眠中间扫了扫,“——我家这两个也是,大的三十一,小的二十三,一个也不乐意谈恋爱。”
傅桓烨:“……”
傅栖眠:“……咳咳。”
燕茴:“哈哈,我们……都这样,都这样。”
说完,燕茴向傅栖眠笑眯眯地抛去一个眼神。
实际上牙都快咬碎了。
傅栖眠装作没看见她的微表情,也朝着她笑笑,给她夹了一只大虾。
——海鲜煲真的很好吃,就是桌上有三个人各怀心思,偶尔吃得有点哽咽。
***
吃完饭,傅母带着燕茴,叫来了几个搓麻将的姐妹,去了地下室,傅父也去找人下棋了,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家里,一下子冷清了。
保姆们安静地收拾完了家里的东西,只有布置好的装潢还留着。
傅桓烨沉默着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放着一杯低度数的气泡酒。
六芒星切割的杯子里是一颗雕好的冰球,淡绿色的酒水积压在冰球和杯子的缝隙中,几个轻浅的小泡泡点缀其中,偶尔发出一点气泡破裂的细微响声。
傅栖眠端着果汁靠近沙发,双手从背后轻轻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在他的后脖颈上留下一个温润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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