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江焕诚本人也是初中学历来着。]
[对啊,虽然他本人没有在公开场合承认过,但是这件事就跟他以前是小混混、做船员发家,还有经营不正当产业一样,已经是社会公认的事情了吗?]
[但是我感觉,江焕诚本人是不是不喜欢提这些啊,毕竟他现在是大老板又是影帝,又是出了名的很爱面子。]
[啧啧啧,有可能哦。]
[不过这节目确实写实啊……编剧好大胆,感觉这剧本就是冲江焕诚来的,字字句句都在内涵。]
[会不会江焕诚真的做过这些,然后《无限谜团》播出,提高消息的影响力和传播力,然后引起官方注意啊?]
[啊啊啊别说了,再说直播要被封了。]
林船长的一通分析字字在理,看上去,江老板似乎真的比刘经理要符合“凶手画像”得多。
听了这话,程警官竟然也认同地点点头:“……嗯,对于自己如此完美符合‘凶手画像’这件事,江老板,你怎么看?”
“你作为薛先生的伴侣,自然是对蚕豆病的禁忌十分了解的——薛先生的家人为了照顾薛先生的用忌,平时可能也不会触碰过敏源相关,因此导致没有好好学习过文化知识的你单方面认为薛先生的蚕豆病遗传自薛校长,对吗?”
江焕诚眼神闪烁了一瞬,不知是因为接连被“文化水平低”、“做过船员”这样的话刺激到,还是因为程警官的分析实在是太严密。
他握紧茶杯的手又松开,始终没把茶杯举起送到嘴边。
程警官注意到了他的细微动作,盯着江焕诚的手,眼神凌厉:“江老板想喝茶,为什么不喝?是因为怕茶杯举到半空中的时候,手抖吗?”
她审讯过不计其数的犯人,有些人在说谎或者心虚的时候,会有习惯性且无法控制的小动作,比如眼神躲闪,红耳根,或者手抖。
没有经验的人甚至无法察觉自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从而直接将内心的慌张暴露无遗;而有经验的人,则会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哪,从而想办法规避。
江焕诚就属于后者。
当他的手松开茶杯时,透色茶水的细微晃动,还是被程警官的眼睛捕捉到了。
“——江老板,怎么不说话?”程警官继续锐利地追问。
但江焕诚只是笑笑:“程警官,你未免想象力太丰富。”
“我就算和凶手画像再接近,没有直接的证据,你要怎么断定我有罪呢?再次,就算我和薛校长有利益上的往来,也不过是些运输方面的生意,有什么值得我处心积虑去杀我岳父的呢?”
语罢,他深吸了一口气,举起茶杯,快速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整个过程,手都没有抖。
茶杯底部与桌面发生碰撞,“铛”地一下,声音很大,旁边的薛付之都被吓了一跳。
面对这样近乎“自证”的行为,程警官也只是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然后通过快速的动作来掩盖手抖,这种伎俩,根本瞒不过她。
“真的只是运输方面的生意吗?”她抬头,招招手,让助理送来了装有线索的箱子。
接着,带上白手套,从箱子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让刘经理跟着大喘气。
“刘经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程警官有些好笑,“你都已经确认死亡了,就不要在乎这些了吧。”
那样东西,正是刘经理的账本。
“——说不定,刘经理你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呢,比如在船上也要监禁可以改成能在船上自由活动什么的。”
其实,在刚刚程警官与江老板交锋的时候,刘经理就盘算过了,在船上的话,照样能打工,游轮这么大,他总能找到点乐子,日子或许不会太难过。
只要不是把他判死刑立即执行,让他直接下船灰飞烟灭,都行。
于是,一听程警官的话,他刚刚还愁云密布的脸立马转晴,换成一副很狗腿的讨好笑脸,站起来快速踱着步来到程警官旁边,和另一边的助理俨然形成一个左右护法的站姿。
他赔着笑,殷勤地给程警官捶捶肩:“真的?程警官,青天大老爷,您真能给我想办法……减刑?”
程泷玉看都没看他一眼,甩甩肩膀,不让他靠近,随后讥讽一笑:“自然是要看你能抖多少实话出来。”
说着,她将刘经理的账本打开到某一页,放在桌上。
[这个账本!啊啊啊啊之前我就说过这个账本有问题!发弹幕记录为证!这不就call back了!]
[果然!我说什么来着!《无限谜团》!没有!平白无故的道具!]
[所以这个账本究竟是有什么问题呢?]
[不知道唉。]
[所以其实我感觉,刘经理和江老板可能挺早就认识了,至少不应该是因为布置婚礼现场才认识,因为这个账本现在出现在这里,很明显就是因为跟江老板有关,或者再详细一点,跟江老板的生意有关。]
[对对对!而且刘经理不是也说了吗?江老板也参与了走私,那说明他们两个在这之前就有生意上的往来,不然为什么刘经理放着和他一样在船上做事的林船长不污蔑,偏偏要que江老板呢?]
看着眼前的账本,江老板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后将目光移开;“……程警官,你拿这种跟我不相干的东西出来,是什么意思?”
程警官见江老板没有丝毫认罪的迹象,已经有些不耐烦,招了招手,示意刘经理:“江老板,你怎么就知道,这与你不相干呢?”
“相不相关,不是你江老板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这账本的主人——刘经理说了算。”
“你说是不是,刘经理?”
一听这话,刘经理就知道是程警官在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救了,但现在,似乎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是是是是,”他脸上的笑容从程警官说可以戴罪立功后就一直没有消失过,随后抬头,带着一些假模假样的歉意,看向江焕诚:“江老板,对不住了,毕竟,我现在打算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傅栖眠没有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
接着,刘经理拜托程警官的助理,将自己的账本投影在了幕布上。
但是他没有人给递小教鞭,于是只能有些局促地用手指着幕布上的文字。
“这一条,金枪鱼,16kg;这一条,沙丁鱼,18kg……”
“这些不都是常见的鱼类吗?刘经理,你有话快点讲啊。”林船长笑道。
刘经理啐了他一口:“去去去,你懂什么,这是必要说明!”
随后,他踮起脚,指指每一条前面一个“J”字样的符号:“这个J,就是江老板,这是我和江老板的交易记录。”
众人将目光聚集在上面,发现每一条的末尾,还写上了“已提货”的标注。
刘经理不断地翻动着账本,除了一些珍稀动物之外,就是“沙丁鱼”、“金枪鱼”两种出现的最多,并且重量都很少,最多的重量不过18千克,而最少的甚至连14千克都有。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是,明明是同一天运输的鱼,却要分开记录,比如“沙丁鱼、17kg”的下面,紧跟着就是“沙丁鱼、18kg”,而且整体看下来,“沙丁鱼”出现的次数也要比“金枪鱼”多一些。
其他的,似乎就没有什么异样了。
沙丁鱼和金枪鱼都是非常普通的海鲜鱼类,走私这些东西利润少得可怜,更别提这种隔一段时间才有十几千克的情况了。
——那江老板和刘经理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运输这些鱼类呢?
[等一下,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甚至有点恐怖……]
[啊啊啊我也想到了……]
[不要啊,晚上看这种东西真的很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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