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当即悲痛欲绝,落下了病根,甚至还换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直到几个月后,一只襁褓突然出现在薛家门口,里面嗷嗷待哺的婴儿,就这样拯救了几乎要抑郁而终的薛母。
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孩子,她不小心弄丢的孩子,来找她了。
对于薛母来说,薛付之的出现,是近乎救赎的存在,是神明赐给她的礼物,世界上任何一种东西,都没有办法超越薛付之在她心中的地位。
薛付之就是她的命,如果有人要从她身边夺走薛付之,那就是要她去死。
对于眼前的这个保洁,薛母其实并没有怀疑她的话。
当年捡到薛付之的时候,襁褓里其实塞了一张纸条,上面是薛付之的生日。
后来,因为薛付之要进军娱乐圈,薛母迷信,没有公开薛付之的真实生日,而是报了一个相近的日期。
薛付之真正的生日,除了薛家人,就只有他的亲生父母会知道了。
所以,这个保洁才会知道那张副卡真正的密码。
薛母有些近乎绝望了。
难道她的之之,真的就要这样被一个都没有养育过他的人夺走了吗?
她死都不会愿意看见这样的场面。
“所以……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说到最后,薛母发出的声音已经完全是哽咽的状态,就算是傅氏私家侦探的专业级收音麦也有些难以听清。
看着薛母落魄的样子,保洁神情中最后一丝试探和犹豫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动于衷和没有止境的贪婪。
她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正正巧巧戳中了薛母的痛点,握住了那根最关键的软肋——薛付之。
只要有薛付之在,只要薛付之一天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她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有力的筹码,来要挟薛母,从而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她开始隐隐约约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不让我告诉别人,难道我就要听你的话吗?”她奸诈地冷笑,眼里尽是算计和市侩,“之之可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只是一个养母而已,难道还想要阻止我们母子相认吗?”
说完,薛母就像是被猛地刺痛了一样,一下子站起身——但她也没有就此爆发,而是恳切地抓住了保洁的手。
“……不,不行,你知道的,之之就是我的心头肉,而且他现在身体很不好,根本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的……”她字字血泪,紧紧握着保洁一动不动的手。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地抬头,下定了决心:“你是不是很缺钱?——我有,我有,我有很多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的。”
这句话,正是一下子说到了保洁心坎上。
完完全全地踏进了为她准备好的圈套中。
但是保洁这个时候还不能表现得很贪婪,毕竟再懦弱的人,如果欺负得狠了,也是会反咬一口的。
万一薛母被逼急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薛父,连同保洁和她的丈夫在内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只要把握好一个度,就能成功从薛母身上源源不断地吸血。
事实也正如她打好的算盘那样,为了薛付之,薛母答应了每个月都会给保洁一笔钱。
权当是封口费了。
——很难想象,剧情光鲜亮丽的描述的背后,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知道了想要的答案,后面的内容,傅栖眠就不感兴趣了。
他早就预料到薛母会甘愿被薛付之的亲生母亲威胁,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意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一旦撕开了口子,后面即便不去干预,这个裂口也会越来越大,直至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无底洞。
到那个时候,薛母就不得不被推动着,被迫接受真相了。
退出视频页面,随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绿色的聊天底色,傅栖眠深吸一口气。
——剧情推动得比他想象得要快,现在看,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
因为这样的话,不必等到严冬的时候,他就会解脱了。
他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正要在聊天框里打字,傅氏私家侦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少爷,”那边的声音很吵,“我找到了那个保洁的丈夫,他居然也姓薛,你说巧不巧?”
“你现在在哪?”傅栖眠眉头一挑。
“在……”私家侦探放低了声音,“在赌场。”
——怪不得,那个保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钱,原来这里已经有一个快要成型的无底洞了。
那可就太好了。
“嗯。”傅栖眠起身,松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抿一口,“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放心吧,小少爷,”私家侦探信誓旦旦,“已经跟赌场的人打过招呼了,这个姓薛的,从现在开始,不会让他赢一个子儿的。”
傅栖眠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然后放下了水杯。
算是默认了。
——也许冥冥之中,上天是真的想让他早点成功呢。
这边的电话刚挂掉,手机从耳朵旁边离开还没有多久,又来了一通电话。
要不怎么说好事成双呢,这个电话,来自戴沃。
“小傅少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你最想要讲的那个。”
“那就是坏消息了。”电话那头,戴沃找了个地方坐下,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坏消息是,我们的项目赔了,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你那好哥哥,实在是太铁面无私,直接把航线和技术都垄断了,一分钱都不肯松口——哦,不对,还是松了口的,松了个给他送钱的口子。”
自从那次游轮认识以后,戴沃就一直在跟江焕诚密切合作。
江焕诚跟着戴沃赚了不少钱,同时也越来越信任戴沃,就像赌徒一样,越是挣一笔,就越是要投入更多。
傅栖眠轻笑:“那好消息呢?”
戴沃故意放慢了声音:“好消息嘛,那就是——”
“赔掉的底裤,是江焕诚的,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第65章
江焕诚这个人呢,还算有点精明,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又太容易忘乎所以。
“你可不知道,为了把那个小混混引进杀猪盘,用了我多少时间。”戴沃呼出一口气,“他狡猾得很,我前前后后带他出了两三批大货,让他赚了几个亿的流水,他才完全相信我。”
“——不过,”他又嘿嘿笑了两声,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还是栽在了我手里——这把,他一定会把江氏,至少也得是悦江的股票抛出来回血。”
这次是戴沃和江焕诚一起研发的生产线,对标的就是傅氏在国际市场上的那一条,为了竞标成功,从人才引进到原材料囤积,江焕诚和戴沃前前后后砸了十几个亿进去——但到竞标前一天,生产线即将运行的时候才发现,有一条专利技术已经被傅氏垄断了。
别说生产出东西,整条生产线都没有办法开启。
工人没法开工,机器和原料全都烂在了仓库里。
这种致命的错误,但凡江焕诚和戴沃有一方稍微注意一点,就不会犯下。
可现实是,这样的错误就是发生了。
“笑死我了,你不知道,竞标现场你哥的人把专利许可掏出来的时候,江焕诚脸上的表情又多精彩。”戴沃直乐,“我差点就没憋住。”
对于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傅栖眠并不是很了解——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江焕诚栽了个大跟头,这就足够了。
“那废弃的生产线,怎么办?”
不管怎样,戴沃自己也是投了钱进去的,要是戴沃也吃了亏,傅栖眠可就是欠下大人情了。
“这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说了吗,赔掉的底|裤,是江焕诚的。”戴沃轻松地吹了个口哨,“那条废弃的生产线,连原料带机器带人,我全转手给了你哥,美美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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