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基本上也能猜到吧,如果金手指就是单纯复活嘉宾,就算有cd,那基本上也是无敌状态了,只要时间拉得够长,凶手早晚会被找出来。]
[是的啊,从刘经理复活开始不就有弹幕说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吗?现在就是算是证实了这一点吧。]
[题外话,刘去桦的演技还真不错啊,这个震惊和不敢相信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演的。]
[也可能是他本来就不知道,毕竟《谜团》有时候为了调动嘉宾的情绪,会对嘉宾可以隐瞒一些内容。]
[那所以,刘经理究竟是不是杀害薛校长的凶手啊?]
“刘经理,”满屋子的人,除了傅护士和傅医生,就剩下程警官最冷静了,“傅医生毕竟也没有直说过自己的能力是完全复活,是你自己先入为主断定了的。”
“不过林船长说得也没有错,介于你不能下船,等第一个凶手找到,我离开的时候会替你向上级报告,你的牢狱之灾,大概率是可以直接免除的——如果不行的话,我会安排人手,你可以被直接关押在船上。”
后面半句话,可真是比林船长还要地狱了。
果然,刘经理一听,自己都已经死了,不仅不能下船还有可能要接着在船上坐牢,更是如同从绝望的悬崖边上被一脚揣进了深渊,而且再也爬不上来了。
这时,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他的所有如意算盘都落空了,一点也不剩了,等待着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他将永远被困在这艘行驶在死亡之海的游轮上。
明明他也认罪了,也在努力赚钱了,一切都好像在步入正轨了,就像上天非要给他开玩笑一样,让他的所有幻想都落空了。
“刘经理,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程泷玉冷着脸,在笔记本上不知道记录着什么,音色也是淡淡的,“你十八岁酒后无证驾驶,导致车祸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但是你家庭富裕,很快就找到了人顶包;后来你家道中落,但没有完全家破人亡,你很快做到了游轮经理的职务,靠走私赚取大笔钱财;你在游轮上被凶手杀害,但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所以便单方面觉得自己都这样了还能被复活——从‘活’过来到现在,你其实都很窃喜,觉得自己被命运眷顾了吧?”
她字字句句,都在戳刘经理的脊梁骨。
“但是,刘经理,有些事情,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你幸运了这么多年,又这么多人因为要托举你的幸运而受苦?”
重伤的司机,去世的同学A的母亲,替他顶罪的船员王尔相,以及因为他的私欲而失去生命被随意买卖的珍稀保护动物,他的幸运是血淋淋的。
“刘经理,幸运,有时候需要伴随代价。”程警官在笔记本上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笔记本上满满一页,写着刘经理的罪行。
“酒后无证驾驶致人重伤死亡,肇事逃逸,顶罪,走私——以及昨晚的杀人案,我全部都记录下来了,即便你接下来几百年可能都要在这艘游轮上度过,我也要让你用各种办法赎罪。”
她的声音不算很大,但铿锵有力。
看着笔记本纸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刘经理只觉得眼花头晕,他捂着脑袋,尽力不去看,那些笔画仿佛无数镣铐和铁链,将他狠狠钉在了地狱之中。
他的脑子里已经来不及去想其他东西了,他只知道,他完了。
对,他要完了,他这辈子再也没有以后了。
——不对。
他突然睁开眼,抬头看向笔记本的最后几行字。
——杀人?
不对不对不对,他没有杀人!
他肯定没有杀人!杀害薛校长的,肯定另有其人!
此刻他想到的,不是破罐子破摔,也不是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就算死,他也要找个垫背的!
反正他都已经死了,干脆拉一个人下水,又有何妨!
在场的人反正都有嫌疑,他随便找个理由,怀疑那人杀了薛校长,再做几个似是而非的证据,不就有人可以跟他一起死了吗?
对!就是这样!他不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但是,拉谁下水好呢?
他已然疯魔,红血丝从眼眶一直蔓延到瞳孔,他用充血的眼球环视着四周。
程警官、傅护士、傅医生……
他们都被证实了不可能会用低级的方式杀人。
林船长……最没有嫌疑的就是他的,他甚至都不认识薛校长……
那就只剩下——
“是他!是他!”
他猛地松开捂着脑袋的手,死死直向一旁坐着的江焕诚!
对!就是江焕诚!
“杀人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歇斯底里之下,刘经理连说话都是用吼的,一句话破三个音,“杀了薛校长的,就是他!”
从刘经理被指认杀害薛校长后就一直在悠闲喝茶的江老板,在刘经理指向自己时,停住了送茶杯到嘴边的手。
他顿了顿,然后从容地放下了茶杯。
“刘经理,程警官都已经说人是你杀的了,现在突然发疯,似乎不妥吧。”江焕诚不慌不忙,食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下,“如果是想不管不顾拉人下水的话,你找错人了。”
刘去桦喘着粗气,和江焕诚游刃有余的样子对比强烈,但他仍然没有收回手。
“不对!杀人的肯定就是你!”刘经理心中想的是,哪怕有一个人要去坐牢也可以,只要能被他拉下水就行,于是便不经过任何大脑思考,全身心只想着——不能只有他这么惨!
“警官!程警官!我举报!?”他发了疯似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程泷玉的手,“我举报,江老板不仅杀了薛校长,走私也有他的一份!”
“而且,他不仅走私珍稀动物,还贩卖人口!”
——闻言,整个会议室里都安静了。
食指叩击桌面的动作缓缓停下,面对刘经理的指控,江焕诚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反而更加轻松:“……刘经理,你不会以为,现在说这种摆明了是诬陷的话,会有人相信吧?”
“你都已经被宣判了死刑,我好歹也是你老同学的丈夫,想拉个垫背的,也不至于要找上我吧?”
三两句话,江焕诚就将自己塑造成了被该死鬼纠缠的受害者——刘经理也意识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江焕诚轻而易举地打成在发疯拖人下水。
“可是,可是我说的句句属实啊!”但刘经理也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仍然紧紧握着程警官的手,字字泣血,“程警官,你要相信我啊!说、说不定,就是江老板就是因为怕我们发现他走私人口,所以才杀薛校长灭口的!”
然而,在他字字泣血的同时,程警官合了合眼睛,随后强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这下,刘经理是彻底绝望了。
他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最后在程警官转身坐下的时候,瞬间脱力,瘫倒在了座椅上,眼神空洞,显然是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颓废地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刚刚被“污蔑”的江焕诚就坐在他的旁边,侧眼瞥了他一下,接着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平淡从容地转头,继续很喝自己的茶。
“——我信。”
当众人都以为薛校长被谋杀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已经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程泷玉又拿起了笔,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
刘经理:“???”
众人:“???”
傅栖眠则是摇了摇头,仿佛已经看破一切。
他对这些人的大喜大悲都不太感兴趣,在程泷玉说出这句话以后,便垂眼,继续在桌子底下玩傅桓烨手背上的青筋。
空气再一次寂静,还是程警官又开口,才打破这满是问号的气氛:“我说,我信。”
“您、您说什么?”刘经理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称呼就先变了,当他终于明白程警官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便已经不自觉地热泪盈眶,“青天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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