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冰脸上噌地通红,只是裴耽看不见,仍自顾自地说道:“四哥,我们好久没有做了。”
“明明才……”
“五年,我总是在半夜里,想着你,自己……自己射出来。”
裴耽的声音越来越软,他的左手从奉冰的腰际慢慢地下滑,俊秀的脸容也抬起,任性地想让奉冰看住自己的眼睛,以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可是不舒服……四哥,我一个人,永远也不舒服。”
他说得颠三倒四,好像是些荤话,但又好像不是。奉冰咬住唇,感到他的手危险地落入自己衣带之内,原该推拒的,结果却只是将被子拉上来,将两人拢得更贴近。
裴耽的手在寻找奉冰的阳物。找到了,摸一摸,却又往下探。奉冰难以抵抗,侧着身子夹住了他的手,却像是另一种鼓励,裴耽俯伏着,又如幼兽一般舔吮他的锁骨。
衣衫落了一半,被褥间层层叠叠地闷着,一如早春的花蕊。裴耽的下巴稍稍拱开奉冰的衣衽,舌头往奉冰胸膛上一吮,奉冰便猛地“啊”了一声,就在这时,裴耽的手指已摸到了奉冰的后穴口,带茧的指尖往里揉了揉,只一瞬便湿润。
“我有玉脂膏了。”他说,“前些日子,我差吴伯去买的。”
奉冰猝不及防,又羞又急,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支撑不住的手往他肩膀上抓去。不疼,但留下了兴奋的指甲痕,裴耽仰起头,头发都摩擦得奉冰发痒,他换了一种受委屈的口气:“我就摸一摸……”
话是如此说,其实舌头一直在奉冰的胸乳间打转,那一颗小巧乳头已经硬得立起,颤巍巍地动摇。裴耽想,今晚的四哥,似乎格外地好说话……那自己可不可以再多要一点?
他的身上燥热难耐,抬脚将被子往外踹,奉冰开口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幽幽的夜色里,裴耽的睫毛抚过他湿润的胸膛,薄薄的肌肉擦过他紧绷的大腿,裴耽的吻愈来愈往下滑,好像控制不住的坠落。
奉冰“啊”了一声,微凉的空气窜进他的口腔,激起无穷的战栗。
裴耽竟一口含住了他的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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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圣诞快乐!
本文存稿已经写完,在修文和写番外啦~
第74章
奉冰想逃,但已无路可逃。
他的阴茎原已半硬,被裴耽一含,便陡然勃起,裴耽甚至还“唔唔”地发出声音,好像表示什么意外的不满。可是裴耽的口腔炙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奉冰绷直了腿,裴耽却将他双腿都抬起,舌头不断捋过他阴茎与囊袋的连接处,柔软地覆盖又撞击,直到品出一股两股微咸的清液,抵着他的上颚颤抖地涌动。
奉冰的双腿都绷直了,缠在裴耽的身上,迎着深夜,比那象牙还白。
裴耽加快了动作,舌头卷出羞耻的水声,像船底的湍流要将奉冰掀翻,却在这时将手指探入了更深处的那一口穴。
“你怎么——”奉冰想骂他,话语却陡然被冲散,茫然朝空中伸出手,裴耽的舌头却忽然离开了他那即将爆发的阳物,而抵在了后穴口,柔软得令人发狂的舌头猛地一吮,又往里探去,舌头湿滑地往穴壁上舔舐,好像要搜刮掉所有丰美的汁水。于是奉冰的声音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大口地一喘气,有尖叫在他的脑海中裂开——
奉冰射了。
点点浊白的精液,竟是射在了裴耽的脸上。
奉冰的双腿虚脱地垂落,那一根捣乱的阴茎犹在潮湿地颤抖,连带底下的穴口也像不知足地翕张。奉冰十分慌张,连忙拿手帕为裴耽擦脸,又端水让他漱口,裴耽将头发随意抓了抓,便趴上来,却只自顾自地笑。
黑暗中奉冰看不清楚,只是想象着裴耽脸上脏兮兮的模样,就在一阵阵的难堪中又感到了空虚。他想裴耽一定不清醒,但自己又何尝不是趁人之危?
“你……你快别笑了。”他小声抱怨。
“四哥还是好浓啊。”裴耽说。
奉冰气恼:“你是笑话我太快。”
裴耽想了想,“是因为我舔了后面……哎呀!”
奉冰将手帕摔到了他脸上。
然而那丝绸的帕子根本不曾着力,落到裴耽脸上,滞住他的鼻息,反而还像淫靡的爱抚。裴耽只是笑了笑,便将那帕子吹得飘起,落到了一边去。
他一边环抱住奉冰,那一根硬物犹在,甚至更嚣张地抵住奉冰的腿。但裴耽却问:“四哥舒不舒服?”
奉冰却在同时开口,“你……你不要吗?”
话一出口,奉冰险些咬了舌头。裴耽的眉毛都高兴地扬起,大口地呼吸着,拿阳物在奉冰腿间磨蹭,“嗯哼……”他懒洋洋的声音与那剑拔弩张的性器颇不相符,“只要四哥舒服……我没关系。”
他不说要也不说不要,鼻尖去蹭奉冰的发丝,奉冰不得不闻见自己精液的气味,头昏脑涨地,竟偷偷伸出手去解裴耽的衣带。
裴耽却按住他的手,闭着眼睛,像在迷梦中重复一遍:“我怎样都没关系。”
初时奉冰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耳鬓厮磨间,还颇矫情地想,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好听的,自己可以……可以让他进来。他摸到裴耽的阳物已经硬如铁杵,猜测对方也不好受,又开始担心裴耽的伤势,却没发现裴耽的呼吸越来越匀停,直到……
他竟然就这样,硬着,入睡。
奉冰活了三十年,简直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相比之下,好像连什么诏狱、什么牢州,都算不得大事了,他瞪圆了眼睛怒视裴耽,然而这样竟也不能将裴耽瞪醒。
“裴允望!”他咬牙切齿,想骂人,但似乎骂对方“不是男人”也不好——
最后他败下阵来,只能侧躺枕间,无所事事地,端详裴耽的睡颜。
其实肉身的欲望满不满足倒在其次,他的心中此刻已经胀到发酸。
裴耽的眉骨很高,眼眶很深,鼻梁很直,与如削的鬓角相配衬,渊停岳峙,往少年人勃勃的英气之中,添上不惧风霜的硬朗;奉冰在刚认识裴耽时,曾经很羡慕他,想他年少成名,鲜衣怒马,那么壮美可观的人生,一定不会像自己这般四顾茫然。
后来奉冰发现了,裴耽的嘴唇是软的。
两片柔软的唇,时常紧抿如一条线,但内里或许藏着裴耽更深的秘密。
他的不那么坚牢的秘密。
“小郎。”奉冰平静地唤,“我不会因为同情谁就与他睡在一起的。这一点,你又明不明白?”
裴耽没有回答他。
奉冰笑笑,大半晌,最终只是亲了亲他那柔软的唇。
“呆子。”他说。
——要待很久很久以后,直到两人早已远离长安,直到某一年盛夏的热浪令两人从床上摔滚到了地上,奉冰在裴耽不留情的颠弄中才终于说出裴耽这一夜半梦半醒的糗事。不过追悔莫及的裴耽将奉冰折腾得更狠,那又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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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每次开车最后都演成了喜剧……
第75章
二月初五这天,百官朝会,奉冰特意起了个大早。
裴耽还在床上——他近来是愈加地赖床了——迷迷糊糊地撩开床帘,便见奉冰在更衣。日光从高处的窗棂透出,仿佛还垂着杨柳摩挲的影,裴耽咕哝地道:“昨晚睡得有些热。”
“那我让春时换一床薄些的被子。”奉冰道。
“明日惊蛰对吧?”裴耽道,“我好像已听见虫子在叫。”
奉冰回头,颇无奈地道:“那兴许是你肚子饿了。”
裴耽不高兴,正想反驳,肚子却发出一阵咕嘟嘟的抗议声。
两人面对面地僵了片刻,奉冰当先大笑出来。
他好久没有这样笑了,一笑似连血管都牵动,脑仁儿一跳一跳地兴奋。裴耽无话可说,只能起身下床,一边洗漱,一边帮奉冰更衣。
出于礼制,奉冰只能穿庶人的白衣,但裴耽又打开了自己的那几只箱子,寻出来一顶紫檀木的发冠与一支青玉的发簪,为他小心插戴好,望向镜中,笑道:“这个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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