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要我背给你听听吗?”
我顿时脸颊滚烫,身上痒痒的:“……”
不不不,里面夹杂了多少肉麻的情话,竟都被他看了去,这也太羞耻了!
又过了一会儿……
“奚容……”我耍赖似地戳戳他,小声问,“不继续吗……”
奚容微微沙哑的声音钻进我的耳道里:“这么快又想要了?还没喂饱你?”
说实话,其实我蛮累的,绝对不存在他不够卖力的情况。
他翻身将我笼罩在身下,我一边蠢蠢欲动,一边虚弱地缩了缩脖子。
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心理上爽一爽而已。
奚容却已经在我反悔之前堵住了我的嘴,从源头杜绝了我任何出声抵抗的机会。
害呀,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像个饥渴太久,瘦骨嶙峋的乞丐,一时间把我放在一桌子满汉全席面前,我多半会狼吞虎咽到把自己吃到撑死。
这种体验真是痛苦并快乐着。
其实哪怕我们只是并排躺着,我也丝毫不觉得无聊,只希望永远这么下去。
昏天黑地间,某一刻,我们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懒洋洋地窝在那儿不想起身,伸手推了推身旁的奚容,奚容自觉地去开门了。
门口是笑盈盈的老板娘和站在她身边一身黑色斗篷的摆渡人。
我激灵一下,立刻坐起来,意识回笼,想起我可还是她糖果店的伙计,这段时间已不知道消极怠工多久了,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别紧张。”老板娘说,“我们只是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啊?”我充满了疑惑。
“我们打算走了。”她挽着摆渡人的手,如花般清秀美丽的脸上表情云淡风轻,“这家店,就留给你们吧。”
我睁大眼睛:“为什么突然……”
她露出个俏皮的表情:“只是有点无聊,想去别的更远的地方逛逛啦,我们说不定哪天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不晓得她和摆渡人在这世界里究竟是何种存在,他们不似其他的幽魂,也不用担心他们哪一天会消失不见。
也许正如她所说,他们只是出一趟远门,来一场漫长的蜜月旅行罢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重磅炸弹击昏了头脑,半晌才讷讷地道:“……为什么是我?”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摆渡人忽然道:“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就是这么神奇的。”
他只短短说了这么一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天机不可泄露的意思。
我顿了一下,惊觉他竟然用了“缘分”这个词。
我回想起,按照之前的推测,我本以为,在这个地方,活人与死人,是不再有缘分可言的——
人只有活着时才拥有爱、恨的资格,我们的爱人只配短暂地拥有,在须臾几十年之间携手共度一程。
可原来,柳暗花明,跨越生与死,我们情感的联结其实从未断过。
要经历了多少个巧合,多少侥幸,兜兜转转,才能让奚容还是寻到了我。
这是我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幸运。
原以为,我能同他一辈子短暂地白头相守已是最大的荣幸,如今,倒也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更完美的圆满。
接管了糖果屋和配套的楼上客栈之后,我和奚容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因为客人非常多,糖果如果不尽快生产的话,很快就会供不应求。
至于怎么生产呢……
奚容俯下身,亲吻在我的唇上,温热缱绻的情意融化其间,我的思路便彻底被打断了。
作者有话说:
后边还有两章,不知道为啥没显示出来,大家往后翻翻,莫忘了看
第67章 番外2 冰山(宋焕视角)
宋焕读医大时,有个学弟一直让他印象深刻。
这家伙入学当天就在学校的论坛上火了一把,无外乎是因为长得够帅。
身边的女同学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这个人,宋焕离开教室时顺便瞟了一眼她们的手机屏幕,发现她们正在四处传阅一张偷拍照片,上面的男生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戴着一副细金属边框的眼镜,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侧脸苍白立体。
他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人看着就难以接近,不知她们在花痴些什么。
但若只论容貌,的确是万中无一的无可挑剔。
后来他听说,这个学弟的名字叫作奚容。
巧合的是,奚容入学后,就住在他宿舍的对门,只是他最近研究生快毕业,跟着导师东跑西走做项目,明明住得这么近,却硬是没碰上过对方一次。
他是有一次回宿舍取东西的时候正巧碰上一个认识的小学妹在楼下眼巴巴的候着,一时好奇问了两句,才知道奚容跟自己住在同一楼层。
那小学妹说,是来给奚容送贺卡。
不晓得是什么事,宋焕不再打听,正打算上楼,正巧这时候见一身黑衣的奚容从楼上下来,他穿得很简单,通身却透着种自然的矜贵感。
宋焕听到身后,奚容清清冷冷,如同冰片摩擦发出的声音。
他简短说了两个字:“谢谢。”
宋焕爬楼梯,过一会儿,他身后规律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感情缺失啊?
宋焕如是想到。
某一天半夜,老旧学生宿舍的龙头漏水了,公共洗手间内一直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好巧不巧,宋焕所住的寝室位置正是离公共洗手间最近的那个,因为建筑年代久远,宿舍的隔音功能差到约等于没有,整夜他都无法入睡,那不间断透过墙壁传来的水声令他烦躁不堪。
最终,他忍无可忍地翻身下床,半夜两点多,他打算去厕所看看那该死的水龙头到底有完没完。
他推开门,正在这时,对面的房门也开了。
宋焕揉了揉眼睛,意识到眼前的人可不就是那个风靡校园的学弟奚容。
对方穿着睡衣,大概也是起夜,他没戴眼镜,眼睛在走廊强光下微微眯起,宋焕莫名想起来宿舍楼下昼伏夜出的黑猫。
奚容没同他打招呼,走在宋焕前面进了洗手间,宋焕以为他要去小解,却不想他去洗手间看了一眼,又掉头回去了。
这人干嘛呢?
宋焕满腹疑惑,没睡醒,出来溜达一圈?
没过片刻,奚容拎着一个大盒子从宿舍出来,接着,他走到水池边上,抄起工具盒里的老虎钳对着漏水的龙头就是一通捣腾,整张脸上寒气森森,一副简直要杀人的模样,额前的头发睡得都翘起来了。
宋焕看着他那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倒比白天他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看着“正常”多了。
奚容转过头,终于像看到了宋焕这个大活人杵在旁边似的。
“嗨。”他举起钳子,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你能帮忙搭把手么?”
那件事之后,宋焕渐渐和奚容成了朋友,后来在很多年后,他们在同一家医院相邻的科室工作,从校友成为了同事。
奚容的工作风格和他上学时的作风相差无几,宋焕自然听说了,奚容在校期间专业课的成绩年年都是全系第一,后来亲自由院长带着实习,毕业时代表全校优秀毕业生发言……如此优异的表现更令奚容在低年级的学生之间添上了一层遥不可及的夺目光环。
他会成为一个好医生。
宋焕从不怀疑这一点。
但他有时也觉得看不透对方,尽管宋焕是学神经和心理出身的,但课本的知识并不足以让他完全了解一个人的内心所思所想,而奚容的存在则完美的符合了冰山理论甚至更多,露出水面叫旁人看到的只有七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全部隐没在水底。
因为奚容看起来不在乎一切,吝啬对他人的悲苦或任何歇斯底里的情绪动容,宋焕有时甚至觉得,他的极度优秀简直像是一种变态的自律和常年养成的惯性。
那年,宋焕终于和恋爱长跑五年的女友喜结连理、修成正果。
婚礼举行当天,宋焕竟然才知道奚容原来有个谈了两个月的女朋友,当年他们同校的校花,但奚容平时从未和宋焕提过这件事,宋焕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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