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没见危楼对这种算命活动感兴趣啊?
危楼:“……”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扶玉为何要提别人!
不解风情!
危楼磨了磨牙,见算命人结束了一卦,还没有上前,立刻拽着沈扶玉凑了上去。
“算姻缘,”危楼指了指他和沈扶玉,“我们两个人的。”
一瞬间,好多目光落了上来,沈扶玉被看得臊得脸红,他扯了扯危楼的衣袖,低声道:“你做什么!”
“一两银子,再给一下你俩的生辰八字。”算命人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说话间倒真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样子。
危楼从衣袖中拿出一两银子放在算命人身前,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旋即期待地看向沈扶玉。
沈扶玉只觉得他胡闹:“不要。”
“要嘛要嘛,”危楼耍赖皮,“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求求你啦,仙君。”
沈扶玉左右看看,见多数人还看着这边,愈发觉得羞耻。
危楼想了想,悄悄给他保证道:“本尊懂了。你是害怕他会拿你的生辰八字做手脚是不是?算完本尊就把这个生辰八字销毁,再让芋鱼来消除他的这点记忆。”
芋鱼是五大魔相之一,有着可以消除别人记忆的能力。
沈扶玉:“?”
他是担心这个吗?
“仙君是害怕算出和本尊白头偕老吗?”危楼眼睛一转,得意洋洋地问道。
沈扶玉气道:“你!”
危楼手一指自己:“我?”
沈扶玉冷笑一声,从算命人那里拿过毛笔,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了出来。什么白头偕老,危楼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这个算出来的必然不可能是白头偕老!
算命人看了看他俩的生辰八字,又看看两人,他正了正色,又重新看了一遍。
这下,不止危楼,沈扶玉也有些好奇了起来。
“两位的命格皆是大富大贵之相……绝非凡人也,”算命人斟酌了一笑用词,“但成亲的话,还是要斟酌一下的。”
“姻缘……有相克之相,他日,只能活其一。”
和危楼所言白头偕老的话语截然相反,沈扶玉下意识看向危楼,却见危楼死死地盯着算命人,气势逐渐可怕起来。
“你胡说,本尊不信,”危楼一字一顿地开口,“你算得根本不准!”
算命人本就是靠这一行吃饭,危楼此言一出,相当于把他的饭碗砸了,算命人当即不乐意了:“如何不准?”
沈扶玉察觉到了危楼的不对劲,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危楼,冷静一下。”
危楼深呼吸了几下,给沈扶玉道:“他说得不准,全都是假的,你别信!”
危楼语速很快,明显是着急了。
危楼前些日子失控的癫狂模样还历历在目,沈扶玉只能不住地安抚他:“我知道、我知道,我没信。”
算命人见其他人尽数看着这边,知道自己不辩解生意肯定会变差,当即开口:“你不要信口开河,不能算出凶兆就说我算得不准。”
“我直说吧。你身边这位白衣男子命格极凶,出生时有异象发生,是大灾星!凡是同他关系好的,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的白衣男子,自然是沈扶玉。
沈扶玉站在危楼面前,微微垂头,阴影下,旁人看不清他的面上的情绪。
闻言,危楼冷笑一声,把沈扶玉拉到自己身后,他动了气,久居上位杀伐无数的可怕气势就无形地弥漫开来,他紧紧盯着算命人:“你说什么?”
算命人心底没由来打了个突。
“危楼,”沈扶玉一把拉住他的手,“走了。”
危楼身上的气压收了收,但还是不死心:“仙君!”
沈扶玉的声音冷了几分,再次道:“走了!”
危楼明显察觉到沈扶玉的心情不佳,只是冷冷地看了眼算命人,转身跟沈扶玉离开了。
“你算得不准吧?”他们走后,才有人给算命人开口,“那名白衣男子,好像是沈仙君。”
算命人一愣,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卦象,难得产生了几分怀疑,不应该啊……
一听是沈仙君,质疑声便大了起来,人们小声讨论着,不约而同地离开了算命人的摊子。
“哎!哎!”算命人想去挽留人,结果旁边围着的人宛如潮汐退潮般纷纷离开了。
许久,算命人脸上懊恼的神情消失得干干净净,他随意地收了摊,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边沈扶玉和危楼走出几里后,沈扶玉始终没说话,危楼看了看对方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也懊恼不已。
本来想哄着沈扶玉开心的,怎么倒让沈扶玉不开心了!
“哼,”危楼冷哼一声,“我们仙君才不是什么灾星呢。二吊子算命的,呸!”
沈扶玉没说话。
“沈扶玉。”危楼走到他面前,碰了碰他的脸。
沈扶玉抬了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招惹自己。
“你别不开心啦,你一不开心,本尊也很难受,”危楼想了想,道,“他算得不准。本尊特别特别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就超级喜欢。红线也很喜欢你,香铃也喜欢,泊雪也喜欢,还有池程余温沨予云锦书雪烟祝君安凤凰沈千水草乌,你的五位师尊,还有阿户杜灵侠王心慈,还有高博秦松青郭轩……”
危楼嘴皮子上下一碰,报菜名似的一连串一连串地往外吐人名,一开始还是熟悉的人,渐渐地,沈扶玉听都没听过的人名就冒出来了。
“等等,等等,”沈扶玉打断了他,“高博秦松青……这都是谁啊?”
危楼抱臂轻哼一声,道:“就,你心里不是把天下苍生排在本尊前面吗?本尊就命属下去查了查天下苍生到底有谁。哼,居然有三千多万,本尊排三千四百五二十万四千一百二十三名!沈扶玉,你欺魔太甚!”
沈扶玉:“……”
他看着危楼,危楼也控诉又委屈地看着他。
半晌,沈扶玉还是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太荒唐了,危楼这是在做什么?
“危楼,你真是……”沈扶玉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危楼给自己的震惊。
危楼还有更委屈的:“本尊每日每页盯着那个人名录,就盼着多死几个。结果死一个,又新出来好几个,烦死了!讨厌你们人族!”
沈扶玉看了他几眼,到底是没忍住,多笑了几声,连带着心里的郁结之气都散了不少。
危楼见他笑,轻轻哼了一声。算了,三千多万名就三千多万名吧。沈扶玉开心就好。
“本尊希望你开心、平安,”危楼道,“如果这两样是本尊给的,就更好啦。”
沈扶玉看向他,危楼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沈扶玉的身影,沈扶玉没由来地心一跳。
“沈扶玉,”危楼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牵着他往河边走,“你不要相信他说的。你救了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喜欢你,虽然本尊希望你只喜欢本尊,但是有很多人喜欢你,本尊也很开心。”
恰好一旁有卖河灯的,危楼便买了两盏,一盏给了沈扶玉,一盏给了自己。
危楼的眼睛被点燃了的河灯映得亮亮的,沈扶玉的眼中更是波光流转,一瞬间,两人眼中只有对方。
“我的仙君才不是灾星呢!我的仙君是上天赐给六界的礼物,是轮回眷顾人间最好的证明。”
“好啦。别想别的了。我们放河灯吧。”
沈扶玉回过神,撤回目光,委下身去,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年少时也曾放过河灯,那会儿他意气风发,满心都是飞升成仙,无论同谁放河灯,许的愿望都是这个。
许愿毕竟是虚妄之事,不过是求一个好兆头。
不过这个愿望随着他封剑也烟消云散了,他眼下也不知道该许什么。
他睁开眼,危楼还在看他,眼里的笑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爱意,又是这般热闹的集市,叫沈扶玉猝不及防地想起来春酒节那会儿,危楼也是这般,笑着看他,给他赢那枚红色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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