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乐得看热闹,他转脸问池程余:“猜他俩谁能打赢?”
池程余目前最烦姜应,他轻哼一声,道:“不猜。”
他顿了顿,又道:“谁打赢也没有用,这明明是我的大师兄。”
他说罢,又扭头看向沈扶玉,像是求证似的眼睛明亮:“对吧,师兄?”
沈扶玉:“……”
“师兄,”温沨予小声地开口,“师兄,你不是最喜欢我吗?”
沈扶玉:“……”
不要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了。
沈千水不知何时凑到了沈扶玉的身边,跟条小狗似的活泼:“哥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千河村吗?”
“是。”沈扶玉点了点头。
“那……我们是要试一遍那个禁忌吗?”沈千水好奇地问。
“差不多。”沈扶玉道。
“师兄,”雪烟走了过来,“我感觉,那何大有问题。”
沈扶玉也有这个想法,只是目前尚未得到求证,闻言,他问雪烟:“如何说?”
“不说,”雪烟一摆手,信誓旦旦,“依我多年说闲话的经验,这个姓何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扶玉:“……”
“我也这么觉得。”沈千水点点头。
“哎你,”池程余稀奇地看着沈千水,“你最近没那么倒霉了!”
闻言,沈千水十分惊喜,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沈扶玉一怔,左右环顾一圈:“草乌呢?”
“哎!”池程余一拍手,“又把他落了!”
沈扶玉:“……”
状况百出间,终归是到了千河村。
千河村已经破败了,萧条的泥路空空荡荡的,路边的房屋坍塌了一半,满是灰烬,破布时不时地翻滚,树木生得十分高大,却不生叶子,光秃秃的。萧瑟的风吹来,树枝摇曳。
眼下正是夜晚。
“好浓的阴气。”姜应道。
“是。”沈扶玉也感受到了,表情凝重。
从千河村的阴气来看,那鬼域要比他想象中的还凶险万分。
沈扶玉手中燃起一簇灵火,左右打量了一下,勉强找到一处还算完整的屋子,带着人挨个走了进去。
地面上脏兮兮的,满是灰尘。
唯一庆幸的是,这扇门还可以用。
屋里空无一人,危楼顺势将木门关上,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还有点瘆人。”云锦书嘀咕道。
雪烟笑了笑:“你怕啦?”
“才没有!”云锦书轻啧一声,转身看向了沈扶玉,“师兄,我们现在开始尝试吗?”
沈扶玉摇了摇头,道:“再等等。”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屋里安安静静的,凤凰都有些发困了。
倒是危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掏出来一只虫子,那虫子一耸一耸地在地上爬来爬去。
沈扶玉:“?”
危楼笑道:“吃灰尘的,到时候趴地上你就不会弄脏衣服了。”
沈扶玉莫名不好意思,转过头,没看他。
姜应笑了笑:“魔相阁下真是别出心裁。”
危楼最烦姜应,对方说话他都觉得带了一股阴阳怪气的味,他冷笑一声,道:“跟你没关系。”
沈扶玉:“……”
他察觉出来危楼对姜应的敌意了,无奈至极,只能回过头,给危楼道:“姜应没有恶意。”姜应真的只是喜欢逗别人玩而已。
危楼:“?”
没有恶意???
姜应扇了扇扇子,在沈扶玉看不见的地方,给危楼挑了挑眉,看起来挑衅意味十足。
危楼:“?!”
这还叫没有恶意?!
“好了,”危楼还没有抱怨出口,沈扶玉站起了身子,“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第084章 万骨枯·一
沈扶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趴在了地上。
正值夜晚,门歪歪斜斜的,门缝自然也大了些,看过去时,只能看得一方被框起来的黑暗,黑暗延绵出去的地方,被残破的门尽数挡住,什么也看不分明。
盯得久了,那处黑暗似乎都开始涌动起来。
真奇怪,沈扶玉想。按理说,进入鬼域的规则一定和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大概率就是鬼怨气最深之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趴在地上,去看门缝?
思绪流转间,沈扶玉的身体猛地一沉,像是灵力尽失的感觉。
沈扶玉意识到了什么,再看,这儿已经变成了一处寻常不过的房屋。
石头垒的屋子,木造的简易家具、偶尔传来的狗吠鸡鸣,条件不说好,但也不会很差。
他站起身,总觉得行走有些奇怪,低头一看,身上竟穿了件粉色的长裙。
沈扶玉:“?”
有青楼的前车之鉴,他的心头蓦然涌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来。
他提起裙摆,试图在屋里找到个铜镜,走到寝屋时,还未开门,门倒先从里面被拉开了。
提着裙摆的沈扶玉:“……”
穿着粗布麻衣的危楼:“呀。”
四目相对,愈发尴尬,沈扶玉下意识转身就要逃,被危楼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拉了回来。
“你!”沈扶玉脸色微红。
“本尊也想问你,怎么一见本尊就跑?”危楼轻笑了一声,旋即怒了努嘴,道,“仙君,你害羞的时间也忒长了些。本尊不就亲了你一下嘛,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沈扶玉被危楼这大胆奔放的话语震惊了。
“你若是觉得亏了,不如你再亲回来?”危楼把嘴巴凑了过去。
沈扶玉:“?”
“危楼!”他气得掐了危楼一下。
危楼当即变了脸色:“疼、仙君,疼!”
“疼死你算了。”沈扶玉掐完便推开了他,兀自进了寝屋,继续找自己的铜镜。
这么凶。危楼揉了揉被掐疼得地方,眼里浮现几分笑意,抬脚追了过去。
寝屋比外面好一些,看得出来,东西都是新置办的。一旁的衣柜上,贴了一张巨大的铜镜,正好能把整个人照进去。
沈扶玉站在铜镜前,方才看清了自己现在的衣着。
只见他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头发也簪了起来,描眉画唇,搽了粉,抹了胭脂,很精致的模样。
危楼走进来,铜镜也映出了他的身影。麻衣粗布草鞋,相当随意,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危楼美滋滋道:“很明显,我们是夫妻。”
沈扶玉:“……”
鬼域的规则其实和走马观灯差不多,他和危楼穿成夫妻也就罢了,为何他是妻?
沈扶玉看了眼危楼,他虽说和危楼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但从未认真地打量过危楼,这还是第一次。毫无疑问地,对方生得极其出众,绝对是万众挑一的长相。眉毛浓密、眼眸深邃、鼻梁高挺,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感,身材更是高大强壮,藏伏着一种狂傲不羁的热情。
像头野牛。
确实比他更像“夫”。
在他身边,愈发衬得沈扶玉身形消瘦苗条,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不像剑修,像个文弱书生,或是娇生贵养出来的某家公子。
沈扶玉轻“啧”了一声。
“本尊知道为何选我们做夫妻了。”危楼倏地开口。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
危楼笑盈盈地,问:“你看咱俩的衣装区别,能看出来什么吗?”
沈扶玉还以为他又在犯浑,故意挑他穿女装的乐子,没理他,准备去打量打量别的地方,倒是被危楼一把拉回了怀里。
沈扶玉:“危楼!”
“你看,”危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给他道,“本尊穿的粗衣麻布,还有补丁,但是你的裙袍却是丝绸做的,穿金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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