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
危楼也不等他回应,不由分说地把沈扶玉抱到怀里,被子一拉,道“不许打坐!快睡觉!”
沈扶玉:“……”
危楼真的是……有什么毛病。
翌日,沈扶玉醒来的时候危楼已经不在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正好姜应来找他说调查的事情。
“这几年太平盛世,没太有很大的冤案。不过往前百年,千河村那边倒是有一件。”
“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跟冥婚有关。”
沈扶玉吃馄饨的手一顿,眉毛微微皱起。
“那女子名叫徐三娇,”姜应说,“下葬没多久整个千河村的人都死绝了。后来,邻村也出现好几起男子莫名暴毙的案子,应该都是出自徐三娇之手。传闻道,徐三娇已成鬼王。”
沈扶玉沉吟了片刻,道:“那边去千河村看看。”
“嗯,”姜应说完,又道,“蝎尾石也丢了。突然消失的。”
沈扶玉一怔。
蝎尾石产于鬼域边缘,世间仅此一块。受鬼气影响,性极邪。他俩年少时为了处理这块石头废了很大的劲,后来一直由姜应保存,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玉灵菇、护心翎羽、蝎尾石以及绛月剑,这四者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沈扶玉道,仔细想想,这四者消失的时间太过相近,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我也这样想。”姜应道。
沈扶玉又看向他:“你准备怎么办?”
姜应笑了一声,见他吃完了,便抽出一方手帕糊他嘴上,帮他擦嘴,道:“怎么吃成这样了,公主?自然是随你们去冒险呗。我在这儿都待烦了。”
沈扶玉尚未开口,门便被从外面打开了,危楼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了进来:“仙——”
他没说完的话在看到姜应和沈扶玉过于亲密的动作时堵在了嘴里。危楼猛地攥紧了碗。
姜应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收了帕子。
沈扶玉疑惑:“你吃饭不好好在膳厅吃,还端这里来?”
危楼面带微笑,却咬牙切齿道:“……本相是给你端的。”
沈扶玉:“……”
他为难地看了眼桌上的馄饨碗,又看看危楼,道:“我吃饱了。”
危楼:“……”
他磨了磨后槽牙,半开玩笑半真心地控诉道:“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沈扶玉:“……”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先走吧,”姜应打断了他俩的交谈,率先起身,“把千河村的事情给他们说说。”
“行。”
沈扶玉总觉得这屋的气氛从危楼来了之后变得莫名怪异,他说不上来,只想着出去好些。
他走后,姜应正好也走到了门口,正好同危楼挨到了一起。
危楼抬抬眼皮,看了眼姜应。
姜应微微侧身,靠近了危楼几分,他展扇掩面,只留一双眼睛在外,漫不经心地扫了危楼一眼,声音轻轻的:“仔细论来,我才是‘前人’吧?”
屋里的气氛像是冷却的铁水般渐渐凝固了。
危楼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本尊看你是个贱人。”
姜应丝毫不惧,他回之一笑,将折扇一合,淡定从容地走了出去。
危楼的拳头缓缓收紧,胸膛微微起伏。
红线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方才的事情想来也是尽收眼底,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我看姜阁主比你还有主母气度哦。”
他话音刚落,危楼猛地一拳锤在了门上,木屑横飞,他的手背上鲜血横流。
红线猝不及防被这一下吓了一跳,他惊疑不定,再看危楼,后者脸色阴沉得可怖。
“给本尊去查。”危楼没管手上的伤,声音沉沉,身上多了一种极度恐怖的压迫感,隐约可见当年一统魔疆时的说一不二来。
红线下意识地问道:“查什么?”
“姜应,”危楼一字一顿道,“还要本尊教你?”
“不用、不用,这就去,”红线连声应道,又看见被危楼一拳锤了个稀巴烂的门来,问道,“那这门咋办?”
他这话像是戳到了危楼的某条神经上,危楼声音猛地高了好几个度:“你什么意思?本尊还赔不起他一扇门了?”
“不是,”红线抹了把脸,惶恐几分,“属下这就去查。”
他说完,实在恐惧危楼的怨气,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到了魔疆,红线后知后觉:“不对啊,他都不是魔尊了,本将听他的话干什么?”
红线轻啧了一声,又见泊雪慢慢走了过来,两人相见,皆是一愣。
红线抬了抬眸,随口喊道:“尊上。”
语气中并无太多尊敬。
泊雪点了下头,似乎是有些局促:“红线魔将。”
红线也没理他,转身朝离开了。不然还是给危楼查一下好了,毕竟危楼的魔力突然消失了九成九,万一哪天又突然恢复了咋办。
再说了,查一下也不会怎么样,查出来他好写话本!嘿嘿!
泊雪看了眼他的背影,没说什么,只是朝人界走去。
另一边,沈扶玉刚一到主厅,就听见池程余的鬼哭狼嚎。
“大师兄的搭档不是我!呜呜呜呜!”池程余哭得鼻涕横流,几乎要背过气去。
他想了那么久的跟大师兄的并肩作战,一夜之间,尽数作废!
最可恨的是,姜应和沈扶玉的默契,他确实做不到!呜呜呜呜!
云锦书和雪烟乐得不行,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祝君安和沈千水围在他旁边,耐心地安慰他。
祝君安说:“六师弟,你也莫要太伤心了。毕竟二师兄跟大师兄是竹马情谊。”
“是呀,”沈千水也道,“六师兄,要不然你就当是我的霉运传染给你了?”
凤凰更不耐烦:“吵死了,把你的嘴闭上。”
哭什么哭!
池程余置若罔闻,依旧哭得撕心裂肺。
沈扶玉:“……”
他再往另一边看,只见温沨予坐在角落里,泫然欲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姜应正好赶来,见沈扶玉站在门口,他笑了一声,走过去,将手搭在沈扶玉的肩膀上,道:“不见百年,我们沈仙君又成了谁的月亮女神呀?”
沈扶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姜应这爱打趣他的性格怎么一点都没变。
凤凰是第一个注意到沈扶玉来的,看见姜应笑着搭着沈扶玉肩膀的样子,扬起的嘴角又一点点地压了下来。
“沈扶玉,”凤凰抬了抬下巴,“过来。”
让姜应滚!
姜应眨了眨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俩签订契约了?”
凤凰从清霄派时就烦姜应,眼下难得能出一口气了,他微微颔首,道:“自然。”
沈扶玉走向凤凰,姜应也跟着走过去,他没理凤凰,只是故作惊讶地给沈扶玉道:“我还以为你会和那头灵鹿签订契约呢,我看那小灵鹿也挺喜欢你的。”
“妖主不在的时候,那小灵鹿应该没少帮你吧?”
凤凰的表情一瞬间就冷下来了。
“不过我也只是猜测一下而已,”姜应展扇,从容不迫,有理有据,“毕竟妖主殿下不在的那七年,那小灵鹿跟你的契约神兽差不多了。”
他一字一句尽数化作刀子往凤凰心口扎,凤凰一瞬间就炸毛了,他看向沈扶玉:“让他滚。”
“我吗?”姜应讶然地指了指自己,为难道,“这不好吧,沈扶玉喊了我那么多声哥哥,我还得保护他呢。”
“姜、应!”凤凰彻底急了,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好了,”沈扶玉拽了拽姜应的衣袖,“别玩了。”
几百年不变,姜应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爱看热闹爱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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