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刘晟手一顿。
前两天去鹤鸣找贺峤谈公事,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一回头又看见章维了,喊一声还往反方向溜。当时他就想,这小子不会是跟踪自己吧。
经朋友这么一点拨,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
难怪这小子几千块钱还了好几个月都还不完,敢情是为了多见自己几面啊。还有,平时没觉得临江这么小,怎么就跟他天天偶遇呢?撞车也是,药店也是,鹤鸣也是,每天这章维就在自己身边神出鬼没,合着是特意跟踪?
操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行,必须上门去骂醒他。
“我今晚去你家。”他给章维发短信。
隔了几分钟,章维回了一条:“不方便。”
“你觉得老子在跟你商量?”
“还没到还钱的日子吧……”
“别废话,晚上七点做好饭等着,有事问你。”
正埋头发消息,旁边说:“他们俩打完了,咱们过去吧。”
“嗯,你们先去,我上个厕所。”
卫生间在等候区外面,出去的时候刘晟本来以为不会撞见他们,没想到贺峤不在,但方邵扬却在储物间那边拿什么东西。
冤家路窄!
心里骂完这句,刘晟犹豫是过去还是回去。一撇眼,却见方邵扬开柜之前环顾四周,眼神异常凌厉警惕。
第26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确定周围没人以后,方邵扬从柜子里拿了什么东西,仰脖迅速吃下,随后把包装扔在了垃圾桶里,接着才若无其事离开。
直觉告诉刘晟,他刚才的行为有问题。恰巧一个保洁路过,被刘晟一把抓住:“给你一百块钱,帮我把那个垃圾桶里的东西找出来。”
“啥?”
“有人刚扔进去的,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去帮我捡出来。”
保洁拿了钱,这才满腹疑问地照办。可翻来翻去也没见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找到一个银色的药板片,像是被谁从一整板上剪下来的。
“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上面没字根本辨认不了,但出于一种敏锐的嗅觉,他把这个小壳子收进了口袋。
抬头环视四周,没有贺峤的踪迹。方邵扬一定在瞒着贺峤什么事,所以才故意避开所有人跑到这儿来吃药。
可这小子到底吃了什么药?
五分钟后,刘晟若无其事地走到楼上休息区,对保安亮出自己的vip卡:“没预约能不能进?”
保安立马恭恭敬敬地查:“还有两间空着的,您需要洗浴用品吗?”
“不用了,自备。”
这里他偶尔也来睡,不过来得不多。走廊上铺了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一间间走过去,终于在最远的贵宾室外听到动静。
舒爽又压抑的呻吟从门缝里漏出来,细细听,嗓音还有些熟悉。要是以前,刘晟肯定会非常捻酸吃醋,但此刻站在门口他只觉得满腹狐疑。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贺峤面朝下咬着枕头,腿上的网球短裙高高掀起,身体被压得薄似一张纸。
“嗯……嗯……”
“张嘴,叫。”
“不……”
被逼着叫出来,可他抵死不从,后果就是差点咽了气。他也不知道方邵扬哪来这么猛的精力,刚打完一个多小时的网球,居然还能这样生龙活虎地折腾。
“你放过我吧邵扬,”他涩着声音求饶,“我受不住了。”
“刚开始受不了了?”方邵扬意犹未尽地骑在他背上,俯身亲湿他的耳垂,两人的十指紧紧绞在一起,“你这样怎么可以啊峤哥,要加强锻炼。”
“下次、下次再——”
“还有力气说话,那就是还能继续咯?”
“不、不是……”
后面的话全被封在唇里。
直到半小时后偃旗息鼓,那点可怜的耳垂肉还在被反复玩弄:“舒不舒服?”
贺峤已经连动动嘴唇的力气都不剩了,眼皮酥软地耷拉着。
方邵扬笑着向他睫毛上吹了口气,扯过床单来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汗,然后才问:“早上咱妈检查结果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身下的人却僵了一瞬。
“怎么了?”
“……没事。”
贺峤出神的原因不是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方邵扬刚才的问法,让他一瞬间误以为这句话问的是邵宁烛。
早上在中心医院,他意外遇到了独自看病的邵宁烛。
“邵扬。”
“嗯?”
他慢慢将身体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方邵扬。方邵扬被他盯得都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笑道:“不会是我又变帅了吧。”
他跟着无声地笑出来:“哪蹦出这么自恋的人来。”
“我妈肚子里呗。”
总是有意无意提到他妈妈。
贺峤静默地想,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妈妈会忘记早上吃过什么,忘记回家那条走过千百遍的路,忘记自己有个儿子叫方邵扬,他会怎么样?
何其残忍。
深吸一口气,贺峤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圣诞节有什么安排?”
方邵扬双眼骤亮:“没有。”
“想不想出去玩,你,我,邵阿姨,我们三个一起。”
“跟妈妈?去哪,玩什么?”
“去瑞士吧,我记得阿姨说过她喜欢雪,可惜南方有雪的日子太少。”
方邵扬高兴坏了,一把将人抱住:“真的吗?太好了,我妈还没出过国呢。哎呀其实不光是我妈,我也就去过一次印度,去瑞士需要提前……”
听着耳边的喋喋不休,贺峤内心被一种伤感的情绪占据,直到身上的汗全冷下来、毛孔缩在一起才如梦初醒。
再没有时间浪费了。如果无法阻止经历过的事情被遗忘,能做的唯有抓紧时间创造尽可能多的回忆,好让那遗忘的过程慢些、再慢些。
另一边,刘晟早已离开,开车飙到了章维的住处。
“章维、章维!”
听见门板被砸得砰砰响,章维踢踢踏踏地去开门:“来了来了。”
“干嘛呢,”刘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么半天才开。”
“做饭呢。”
闻见隐约飘来的香味,刘晟进去便往厨房找:“都做什么好吃的了?”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诶,你换鞋去。”章维穿着围裙追在后面。
转头看他又急又委屈那样儿,刘晟不禁笑骂:“德性!”
简简单单的两菜一汤,搁折叠桌上显得寒碜无比。客人跟大爷似的盘腿倚在床边,只有主人一个人忙进忙出。
“好了没有,饿死亲爹了。”
“就好了,你帮忙拿下碗。”
打开柜门,里面正经就三只好饭碗,其余的不是豁口就是掉漆。
“你他娘的过的这是什么日子,也忒寒碜了点儿。”吐槽完,刘晟忽然觉得不对,眉毛高高挑起,“怎么是三只碗,除了你跟你弟,还有一只是给谁的?”
“邵——”盛汤的章维险些说漏嘴,“少打听。”
“嘿我还不能打听了?”
章维转身将热汤碗搁他手里,烫得刘晟差点儿当场发飙。直到饭吃得差不多,他还没忘了刚才的事,边喝汤边问:“这碗不会是专门给我预备的吧,早就盼着我来了?”
章维内心无语至极,面上却不敢得罪这尊佛,只是不停地给他夹菜盼他吃完了早点儿走。可他越是这样刘晟越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连带着饭菜都嚼得香了不少。
吃饱喝足后,他放下碗咳了一声:“饭做得也不怎么样嘛,这手艺也敢招呼我来呢?”
“谁招呼你来了,是你自己要来的。”章维小声反驳。
“嘿你——!”
刘晟作势要打他,他急忙缩了脖子。刘晟哼了一声,心想,他这样的人近自己的身,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钱,穷人果然都没什么骨气。章维却在心里想,这瘟神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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