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想要回嘴,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愣。
容铮低头看他:“怎么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舒墨伸出手,捂住眼睛,又放开,透过那扇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玻璃,看着自己那双怪异丑陋的眼。
他重重地一咬牙,声音却是颤-抖的:“你发现了?”
容铮低头看着他,瞳孔里一片平顺无波的暗色。
舒墨脸上的血色霎时褪的干干净净。他狼狈低下头,想用垂下的头发挡住那丑陋的畸形。
“不要看……”
容铮轻轻一抬手,捋开他额前的刘海别在脑后,同时轻柔地捉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夕阳的余光照亮了他的脸,那对异色的眼睛发出异样的光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墨忽然发觉容铮的耳尖有些微微发红。
然后舒墨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着:“好漂亮,”
“像星星一样……”
那一瞬间,舒墨觉得自己的心在发颤。
就像是飞蛾,扑进了燃着的火里。
第492章 第六卷 JOKER(小丑) 残缺器官的遗体(一百三十四)死基佬
周鹏不愧是厅长钦封的打不死的小强,第二天一大早就恢复了意识,精气神特足,让同-志们深切领悟他昨天不是昏迷,而是补觉。
一早他醒来还绑着胸带,就开始吆喝这个吆喝那个,唯二好脾气的李姐和魏威气得直接甩东西走人。
容铮昨天的猜测完全是多虑了,周鹏醒来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没记起来孙周兴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真的,我一门心思全放在解救人质上了,只顾着和姚大江斗智斗勇,哪里有功夫去在意旁边的人啊……要不你们让舒墨来给我那个下——笨啊,猪脑子,就是那个催眠啊!”
对于这套说辞,几个专家都来看过,无论是从微表情还是微动作来看,这货绝对没撒慌。但是容铮还是担心,集体讨论了下派了个人日常守护——让已经没事可做的欧阳司命去和周大鸟以毒攻毒。
那时候周鹏正在皱着脸看桌上一碗清得只有水的白粥。
欧阳司命进去瞟了一眼就问:“老周,你知道尸-体为什么找不着吗?”
周鹏睁大了眼睛,看起来一脸单纯:“为啥?”
欧阳司命笑,他边在病房里踱着步子上下左右打量,边拿着调子说:“之所以查不到尸-体是因为他们买通了隔壁市的殡仪馆,那些空囊没了器官,也就和垃圾没什么分别,但留下来风险太大,也不能弄个万尸坑不是?所以那个姓丁的所长就出了个主意,别说那个饭桶鬼主意真多。他买通隔壁市的殡仪馆,把尸-体全部运那,直接一把火烧成灰,谁还认得出来?没有尸-体死人自然只是失踪,接着不了了之,人不知鬼不觉……唉,周大鸟这病房可还有监控!晚上得注意点,有什么生理冲动尽量给我忍着。”
“我呸!”周鹏已经半身不遂了,这话纯属就是调-戏他。
他实在没力气和欧阳斗嘴,愁眉苦脸的用勺子搅着稀饭说:“这个孙周兴,从器官来源到尸-体处理,他们已经形成了产业化一条链……昨天差点让他跑了,他这老狗倒是步步算准,以为能逃脱出法律的制裁,谁知道会遇见三个不要命的……”
说到末尾周鹏话语一噎,把那堪堪要说出口的大逆不道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此时此刻,他突然惊觉,如果没那三人惊世骇俗的计划,没有那科技进步走进万家的光纤网络,那那些真相将被淹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得了光。孙周兴依然是那个人人称赞的大慈善家,受害人永远尸骨无存,这座城市也将永远无法安宁。
欧阳司命向来没心没肺,扫了一圈病房,视线落在了周鹏身上:“周队长,都半身不遂了,还在忧国忧民,何必呢?又没人给你发小锦旗。还喝粥吗?我看你折腾了半天,也没喝一口——老黄,拿走倒了吧,我们周公子胃太娇贵,只能吃山珍海味。”
护工应声走上前来,直接端起冷了的粥拿去厕所倒掉了。
周鹏忙喊了起来。
“对了,”欧阳司命拿起柜子上放的苹果,边啃得嘎吱作响,边问:“你还记得你后车厢那些土特产吗?”
周鹏顿时如遭雷劈,僵硬坐在床上,惨白着脸问:“什、什么?”
欧阳笑得特别淫-荡,但姿态放得优雅,把吃了半边的苹果放一边,然后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说:“殡仪馆的员工里面有个负责火化的老头,偶尔会进一些火鸡肉跑到其他村镇的事集上卖。我们查出来他精神有问题,年轻时候因为精神病发作***坐过牢,传闻他偶尔会吃人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现在一看那腊肉……多半八-九不离十,我好久没更新设备了,也不知道国内用盐腌制过的肉能不能检验DNA……”
周鹏胸口一滞,只觉得全身血液一下全冲到胃部,一阵阵难以忍受的恶寒从脚板心不要命地窜了出来。
他一时反胃得想吐,朝欧阳一挥手,不想再听下去。也再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容铮在中午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提着汤来慰问了一趟,周鹏喝的大呼小叫,一会儿说烫了一会儿说咸,事妈的不行。
这大爷就永远不会静音的。出来的时候,容铮把空的保温壶丢给一旁请的护工,用他那惯常冷得刺骨的语气说:“以后就让他吃楼下盒饭。”
周鹏在后面忙嚎:“大伙快来看看,容队虐待病人啊,丧心病狂,连口饭都不让人吃了!”
容铮下巴直接崩成条凌厉的一条线,看样子要在周鹏病房里多呆一分钟,就忍不住得把盆扣他头上。
所有人看得胆战心惊。就连请的护工都劝他:“祖宗,你就别惹那位爷了,行不,要不一会你又得进次急诊室,咱就别那么作了。”
周鹏还有点不情不愿,但又不敢惹容铮,到最后只能撅着嘴打商量:“我觉得你老婆熬的粥挺好的,就是再加点榨菜那就更好了。”
护工老婆没事会来帮忙送饭,中午的清粥就是她做的,所以倒粥的时候脸色一直不太好。听这话护工笑了,眼角都起了褶子:“唉,行。”
下午舒墨觉得实在憋得慌,他在医院都睡了快一个月了,感觉自己都要发霉和床成为共生体了,就差生蘑菇了,于是磨容铮带他出去转一圈。
他俩粘糊劲医生护士看在眼里,可能烦他们这对狗男男老在病房里虐狗虐得烦,爽快答应给放个假。
多米来送车,站在医院大门,一看他俩出来就拍后脑勺假笑,语气带点揶揄:“舒哥,你也不腼腆点,公共场所就牵手抱胳膊的,影响多不好!”
舒墨眼角带笑看他:“有什么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得,是我大惊小怪了。”多米摸了下鼻子,心想你们牵手在淮赧没什么,毕竟省会人见多识广,在这个大山沟沟的欲海,还不给人惊着了!
舒墨似乎根本没想那么多,或者是躺太久实在忍不住了,大庭广众下踮起脚在容铮下巴啃了下。
多米连忙有伤风化的“哎哟”一声。
容铮耳朵后红了一小块,他咳了一声,问多米:“你下午没事吧。”
多米:“爷爷闲着呢!”
容铮眉毛忍不住挑了下:“那你来帮忙提东西。”
“靠!”多米炸了:“凭什么啊。”
舒墨摸摸他满是短茬的金色刺头,柔声说:“舒哥挺想你的。”
多米别扭地一提嘴,嘀咕一句:“干,老子还得给你们当牛使。”说完,任劳任怨爬进车后座里,把怨气都拿着手机发朋友圈。
容铮开车先去了趟商场。
他帮舒墨选换洗的衣服,舒墨就抓紧时间去把变长的头发修一修,顺便洗了个脸,还带着多米一起敷面膜。
出来的时候多米脸水-嫩-嫩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脸愤懑地塞进后备箱里:“买这么多,你俩是女人吗?逛个没完没了,他爷爷的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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