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用联系他。”余宏军笑了笑,“明天,你联系我就好。”
这时,凉爽的海风吹来,余宏军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抹笑容,在周鹏许多年后记忆犹新。
那一瞬间,他仿佛真正地看明白了余宏军,又感觉自己看不懂他。
余宏军再看向他,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声音铿锵有力地说:“明天,我要向全世界,说出真相。”
周鹏一愣,一股说不清的热流从心口冒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下头。
……
……
告别了余宏军,周鹏便回到了家。
他一进门,就马不停蹄地冲进储藏室,从自己那堆旧玩意里翻出早出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复读机。他记得这复读机是以前为了学英语买的,可他却用来泡妞,放一张周杰伦的磁带,然后立刻有女生问他,可以把另一边的耳机给她吗?
周鹏笑了笑,走到阳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回到了家,外面是一片万家灯火,看起来十分祥和安逸,然而他心中却是一片忐忑不安。
此时此刻,他在想很多事情,他在想陆阳冬宁还有姚大江,他们是不是也在一个这样安静祥和的晚上,把酒言欢,说出自己誓词,为了真相和正义破釜沉舟呢?
他不知道明天将要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到底真相是否如余宏军所说,也不知道江洋到底是不是清白,一切的一切,或许在明天就会清楚明白。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把磁带放进复读机里,按下了播放键。
……
……
2015年4月14日-20:45pm
热心听众:男性,匿名,商场销售人员。
通话内容:“……我是商场的服务员,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下楼订餐,碰见楼下有几个小流*氓,头发染得黄黄的。他们看起来不大,就十几岁,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他们经常爱聚集在我们商场外那条小巷子里,因为那里晚上灯光很暗,监控也坏了,老房子又多,地形很复杂。听说他们在那里抢钱,我听同事说,他们会拿着小刀子在喉咙那里比划,威胁乖乖交出钱,如果有人不给,就会被捅一刀。前几天晚上有可能也是他们……你们可以晚点过来守着,昨晚上我就看见他们乱晃,今晚肯定又会来。”
2015年4月15日-16:53pm
热心听众:女性,四十五岁,刘女士,个体户。
通话记录:“我们城市的警-察都是废物,我都打电话多少次了!还不来拉走楼下那个臭乞丐?臭死了,到处乱拉,还神经兮兮的乱哭乱嚎,我们纳税到底都用来干嘛了!气死人了,你们媒体好好曝光曝光。”
2015年4月15日-03:07am
热心听众:未知。
通话记录:“很多人说看见现场有那种东西,把人杀了吸血,为什么没有看见报道,是警方隐藏了消息吗?到底是外星人还是吸血鬼?我认为这是政府制造的生化怪物?警方为什么不公布?难道他们想要隐瞒全世界吗?”
2015年4月16日-15:32pm
热心听众:男性,十四岁,学生。
通话内容:“我想确认一下,真的死的是警-察吗?”
“嗯……朋友圈有在传,说是那个人杀的……他是我们学校的扛把子,没人敢惹的,很厉害。”
“声音可以处理一下吗,不然我全家都会被杀的……他爸是黑社会,杀了很多人……我是认真的。”
2015年4月16日-17:02pm
热心听众:女性,三十二岁,张女士,公司职员,外地游客。
通话记录:“今天凌晨遇见的事情,我回来后一直不敢说出来。但下午看见电视上关于杀警案的报道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我不说出来又担心我心里猜测万一是真的呢?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打电话过来。”
“是这样,在凌晨一点半左右,我开车经过一条很僻静的路。我记得那条路旁有条河,河旁有很多柳树,应该就在市中心附近。因为那时候那里很乱,据说发生了踩踏事故,周围都没有人了,可就在我要开过路口的时候,突然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冲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心脏差点都停了。她没有穿鞋,裙子也很脏,又哭又喊,脸上有血,看着很吓人,她拼命拍我的车门。”
“那时候太晚了,我担心是骗子,就把车窗打开一点问她怎么了,她哭着喊救命,求我开门,说有人要杀她,我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男的,很高很壮,声音也很吓人,拿手里的棍子朝我挥过来,说女人是他女朋友,出*轨了,让我不要管。当时我非常害怕,不敢开车门,就直接把车开走了,后来我回家跟家里人说,他们让我少管闲事……”
“我想可能是家里吵架,但万一是其他的呢?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声音很年轻,那男的戴着鸭舌帽,我没法看清样子。我听到有人说,那天有个女人被袭击了,可是没发现尸体,我就想,会不会是这个女人……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没死,或许真的是吸血鬼,这女的也变成吸血鬼了?还有警察被袭击的案子,是不是也是那个人干的……你们能不能调那天的监控出来看一看?如果只是我多心了,能不能回我一个电话?”
2015年4月16日-18:35am
热心听众:男性,二十一岁,赵先生,便利店收银员。
通话记录:“我在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上班,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刚好值班,我要说的是,在事情发生前,有个客人……倒不是因为他穿的很邋遢像个流浪汉我才注意到他,是他买的东西很奇怪,所以我才注意了。”
“——他买了烟酒和吃的,还有一把裁纸刀和手套。你想,如果他是流浪汉,买裁纸刀和手套干嘛呢?更何况他神经还不太正常,一直在傻笑,要不就是自言自语。”
“而且更让我在意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广场上的人已经开始聚集了,我看见他就站在巷口,一边喝酒一边玩着裁纸刀盯着人群看……”
2015年4月17日-00:23am
热心听众:男性,未知。
通话记录:“对不起,那个警-察是我杀的,真的,不是那个孩子,来抓我吧。”
2015年4月17日-13:15pm
热心听众:男性,六十三岁,彭先生,退休职工。
通话记录:“我在发生那个杀警案的十字路口捡到了一张学生证,不过……脸都涂黑了,也看不清楚名字,上面还画了很多红色的眼睛,看着让人挺慎得慌,背面还写了一句话——妈妈每天都在门外偷偷看我。你、你们要看一看吗?”
把手里燃尽的烟按进烟灰缸里,容铮又把录音带重放了一遍。
“这段录音是我在网上找到的。”多米边吸着可乐,边偷偷摸摸小声对舒墨说,“也不知道这老容卖什么关子,突然让我找点最近热度高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本来正在海关那想办法黑他们系统呢,这下又耽误功夫了。”
舒墨笑了声,没接话,问他:“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能找到这些东西的?”
“人多力量大嘛。”多米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我多米的朋友遍布全世界,想要问问最近发生了什么稀奇事,那还不简单?”
舒墨来了兴趣:“那最近你有听到什么稀奇的事吗?”
“有啊,多了去的。”多米认真回忆了下,“就拿最近有个挺玄乎的事情,说是上星期的一个晚上,应该是凌晨,有个女的独自回家遇见了怪事。”
舒墨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奈何多米是个话唠,平时没什么人搭理,这难得遇见肯搭腔的哪里肯放过。舒墨明白孩子这些日子实在是憋坏了,心想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就当跟对方谈谈心,便把资料放下,认真听多米讲。
多米一嘴不洋不中的普通话,说:“她那天是参加公司聚餐,在KTV唱完歌后由顺路的同事送回家,可她回家的这条公路有些绕,因为她家对面有座立交桥,如果要把她送到家门口,需要绕一大圈子路,但如果下车走的话,也就是过一条公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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