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谢悯怎么样都有点说不出口,你已经好了,情感和生活都不需要再依靠我了,我们应该回到本来的位置……
但是本来是什么位置?普通同事?合租客?还是陌生人?
“你不用说啦,反正我说了,我就是喜欢你,可能你觉得说爱太轻率,反正我喜欢你。我们家的传统就是钟情专一,我不会放弃的。”
谢悯无奈的笑了笑。
吃过饭,谢悯去了主卧,想要收拾自己的被子枕头,还有把衣帽间里的衣服搬回次卧。
顾添跟着跑进来,反手门一关,嬉皮笑脸问谢悯要干嘛。
谢悯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动手叠被子。
“收起来一床,咱俩盖一床就可以了。”顾添堵在门口不挪步。
谢悯懒得理他,抱着被子走过来:“让下,我搬回去。你现在不用我晚晚看着了……”
顾添伸手抱住谢悯:“你别走嘛……我晚上一个人睡觉不习惯,你不能让我习惯了和你睡,又不负责啊。”
“顾添,你是成年人了。以前一个人都能睡,不能现在不行了,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我肯定是不能再惯着你的。”
谢悯说完,顾添干脆利落一撒手:“好吧,我不强迫你做你不乐意做的事情。”
顾添如此反常,谢悯不得不多看了他两眼,不过顾添直到他把所有衣物搬回次卧,都没有阻拦过一次,行动没有,语言也没有。
等谢悯收拾好,他说了句,我先睡了,关上了主卧门。
谢悯带着疑惑和不安睡到了第二天清早,顾添已经早早起了床,准备好了早餐,两个人吃完一起出门,和平时毫无区别。
工作时间里,顾添安排好了春节值班,把修改了好几次的年终总结交了,拍拍屁股理直气壮告诉谢悯去找苗宇吹牛,就这么走了。
直到午饭点才回来,两个人吃完饭,他又拉着叶锐下楼抽烟,反正就是该怎么过怎么过。
谢悯坐在安静的隔间里,听着外面大办公室里叽叽喳喳的闲聊,宛如两个世界。
这样的状态,应该才是他来这里之前,最普通的常态。
而现在他却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曾经溶入过,如今又再度剥离。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过去数十年的工作生涯中,他从未体会过「分别」。
他过去从陌生到熟悉的所有人,不需要分别,只需要终结。
这种微妙的感觉,他很清楚,因为谁而起,但是他却不知如何改变,是否需要改变。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舒服,一种对事态发展超出自己预料和掌控的不舒服……
连续几天,顾添都没怎么在办公室里待着,午餐也是和叶锐出去吃。
到了晚上要么说不饿,减肥,让谢悯自己解决,要么说有事让谢悯自己回去,然后经常不知道干嘛去了的在外面晃荡到九点十点过才回家。
说起来两个人不仅三五天没一块吃过饭了,出了办公室见面的次数掰着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快要过年了,食堂的上了新的菜色,平时少吃到的海鲜等好货每天变着花样做,给高压力的年底带来了一丝安慰。
谢悯中午进食堂,瞧见门口贴了张海报,大意是考虑到节前忙碌的工作,食堂最近丰富了菜品种类,并且供应正式的晚餐,为大家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平日里食堂的晚餐都比较简单,来来回回就两三个菜,然后就是馒头包子粥,除了迫不得已及之前胃不行的谢悯,几乎没人乐意吃……
海报旁边还贴上了未来几天的晚餐菜单,谢悯一挑眉,不少是顾添喜欢吃的菜。
下班点过去了十几分钟,外面办公室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顾添起身收拾桌面。
“你先回去吧,我和朋友约了吃火锅。”
“哦-这样啊……”谢悯难得的不是嗯一声了事。
这下轮到顾添疑惑了“嗯?”
有意见?
谢悯麻溜报了几个菜名,顾添眉头微皱,搞不清楚谢悯是什么意思。
“食堂今晚供应的菜式,我还说叫你一块去试试呢……算了,你走吧……”
“叶锐!叶锐!”顾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干嘛呢?”下班点过了,肯定没啥正事,叶锐连脖子都懒得抻一下,高声回问。
“晚上我有事,你和卓一鸣自己去吃火锅吧……”
“你玩我呢?你自己攒的局,忽悠我两呢……”听声音,叶锐气得够呛,他现在这个工具人简直是随用随取,用完就踢。
顾添才不管谢悯在旁边,摸出手机打开对话框,转了一笔钱过去。
“500到账,算我请的。”
“卓一鸣,下班了,吃饭去,今天麻辣牛肉给你点两盘……”
什么工具人不工具人的,只要钱到账,就是最得心应手的工具。
“师父,你对我真好!”
叶锐和卓一鸣勾肩搭背揣着顾添的血汗钱扬长而去。
“我没钱了,今天晚饭你请!”
顾添转头卖惨,谢悯慢悠悠说了个行,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把饭卡里的钱都是财务额外发放入卡这事抛诸脑后。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家, 电梯门一打开,门口又放着好几个快递箱。
谢悯扶额终于忍不住问:“又是你家寄的?”
谢悯前几天独自回家,已经帮顾添搬了不少箱子进屋, 虽然他没拆, 但是看单子上的寄件信息大概也猜出了是顾添的家人。
至于内容更是五花八门:食品年货, 小家电,生活用品什么都有。
顾添每晚回来, 拆箱子,分开收纳归置都花了不少时间。
他估计顾添今年独自在逸林过年, 他父母哥哥不放心,帮他准备好了过年需要的东西, 可是这数量有点太过庞大……
两个人一人抱了几个进屋, 顾添坐在地毯上, 拉着谢悯坐在旁边,挑了一个箱子拆开。
他翻了半晌,抽出一双袜子递给谢悯。
“鞋子, 前段时间给你买了新的了, 我看你平时也不爱换, 就不浪费了, 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小时候我爸妈都会给我们从头到脚都买新的。”
谢悯接过来说了谢谢。
顾添又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谢悯打开, 是一个崭新的保温杯。
“那天摔地上,杯口变形了, 我给你买了个新的。”
顾添接着又掏出了好几件,帽子, 围巾, 墨镜, 剃须刀……
“裤子不知道你的尺码,我没买,衣服之前给你买过了,其他的都是你用的上了,以前的补不上,以后每次过年,我都给你送一身新的。”
谢悯盘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堆小东西,并不重,却压得他起不来……
顾添整理完,最后拿出两个墨绿色的手机壳,伸手要过去谢悯的手机。
两个人的手机大小尺寸差不多,但是型号并不同,被同颜色的手机壳一套,看起来还有点一模一样那回事。
顾添递还给谢悯,对方接过手机还坐在原地不动,顾添起身顺道拉他起身。
“你不用给我准备回礼,我想到什么再找你要好了,你也不准不收,也不准收起来不用,我给你的牙刷你也不用,你那些牙刷对牙龈很不好。以后年纪不大,牙齿掉光,只能买个搅拌机给你捣碎了喝糊糊了。”
入夜,四周一片安静,谢悯撩开窗帘坐在飘窗上,看着远处大海上的点点鱼火。
顾添送他的东西放在一旁,他没有拆,也没有放进衣柜,他在考虑春节后是应该搬出去另外找个地方住,还是继续保持目前这种状况。
想了许久,没有一个干脆利落的答案让他满意,他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丝丝寒意抚上他额头,渗入他的大脑,依然没有答案。
漆黑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凌晨三点过,一条新的消息。
打开来是顾添发的,只有四个字:口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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